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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不由垂头看去。

    绣花鞋挪开,露出脚下被她踩入泥土里的玉佩一角。

    白玉通透,玉纹精细。

    沾着泥土也不难看出其昂贵价值。

    宋衿禾弯身将玉佩从泥土里捞出来,只见镂空圆形玉佩正中,赫然显露字迹张扬的一个“安”字。

    宋衿禾呼吸一窒,忽的想起。

    盛从渊,表字祈安。

    这枚玉佩是盛从渊方才掉落在此的。

    结合某些阴差阳错的意外,宋衿禾白皙的脸蛋不自觉泛起红热。

    祈安。

    安安。

    难怪他方才一副被主人唤了名字的狗一样,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一个毫无根据,莫名其妙的想法又生在宋衿禾心头。

    难不成……

    盛从渊喜欢她?

    *

    回程的马车上,宋骁因宋衿禾一路上都若有所思而逃过一劫,没被当成出气筒。

    宋衿禾生了那个想法后,便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她不是未被男子倾慕过。

    相反,自小到大她从不缺异性的示好。

    从她懵懵懂懂,压根不明男女情思时,便有年长几岁的男孩哄着问她:“衿禾长大后可否愿意做我的新娘?”

    再到年岁渐长,不论是在京城亦或是在裕襄城,身边向她示好的男子也从未断绝过。

    所以,盛从渊的喜欢,只是让她略微怔然。

    毕竟他那副严肃禁欲,冷厉古板的样子,就像根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粗壮木头。

    且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但若当真如此,她接连的古怪梦境似乎便能连成一条完整的线了。

    因祝明轩阴狠恶毒的算计,她在婚期将近时被他当做攀附权势的工具,而后身败名裂惨遭退婚。

    一直倾慕她的盛从渊借机提亲,所以最后与她成婚的人便成了盛从渊。

    宋衿禾:“……”

    不对不对。

    若她身上当真发生了如此可怖之事,只怕是身心俱碎,再无安宁可言,哪还有心思与人成婚。

    还有盛从渊。

    待她被人退婚,名声败坏后,还愿娶她为妻。

    他是没脑子的冤大头吗?

    “小妹?”

    突然的呼唤声吓了宋衿禾一跳。

    她肩膀一抖,反倒把宋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唤你几声你都不搭理我。”

    思绪受阻,逻辑不通。

    宋衿禾愤然瞪了宋骁一眼,最后到底还是拿他当了出气筒,没事找事地说了他一路。

    *

    少女闺房。

    珠帘轻晃。

    宋衿禾一身轻薄寝衣躺在床榻上没有盖被。

    她手里拿着白日捡到的玉佩来回端详,除了玉佩中央行云流水的一个“安”字,并不能从中再看出更多别的线索。

    事已至此,即使她无法解释自己身上为何会出现这等离奇之事,也不得不将重视起那些古怪的梦境。

    宋衿禾蓦地收起玉佩,又快速从枕头下翻出此前求得的黄符,一把揉成团扔到了床外的桌面上。

    她盖好被褥闭上眼,枕下的位置已被玉佩替换。

    宋衿禾嫣唇微动,在入睡前低低警告着:“再敢在我梦里做那档子事,我就砸了你的玉佩,今夜出现些有用的画面吧。”

    好似祈祷,好似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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