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困寻因

    第二章 救困寻因 (第1/3页)

    阿克苏是农一师师部所在地。作为抗战时期三五九旅正儿八经的老底子,农一师在南疆各师中组织架构最全,还有师直属的工程大队。

    张志成等人这次的勘测行动,是由在乌鲁木齐的兵团勘测设计院总负责,但一线的工作都由师工程大队保障安排。结束了二次抢救性勘测之后,队伍就回到了他们在工程大队的营地。

    最后一天的记忆,张志成完全是模糊的,只记得自己就是走啊走……戈壁滩本来就没有边界也没有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等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营房的床上。

    自乌鲁木齐出发以来,这是张志成睡的第一个安稳觉。天蒙蒙亮,隐约听到了营地吹响的起床号,但眼睛就是睁不开。战友和领导也很体谅的没有叫醒他,等彻底清醒,已经是半上午。

    “醒啦?!”炊事班长端着一碗包谷面糊糊,走到张志成身旁。“专门给你留的,还温着呢!”

    睡了八九个小时,张志成的胃已经饿的像两片布贴在一起。连筷子都不用,端起碗来三口并两口就喝完了。一抹嘴,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班长,其他人都起来了吗?”

    炊事班长回道:“你们赵队长一大早就带着王力去汇报工作,李工昨晚突然发高烧,指导员赶紧安排车给他送去师部医院,这会儿还没回来。”

    张志成一听李工又病重,顿时坐不住,蹭的起身就往外蹿。但到了门口,却又想起炊事班长说的是师部医院,不是工程大队的医务室。

    工程大队的营地距离师部不远,估摸着师部医院也应该不是太远。但张志成没去过,连方向都不知道,便又扭头:“班长。师部医院咋走啊?”

    炊事班长反问道:“你要去吗?那我带你去找指导员。”

    “不用不用,班长你就告诉我咋走就成!不是太远吧?”张志成连连摆手,他可不敢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去打扰指导员。

    “远倒是不远,就是路不太好走。来,你过来,我给你说!”

    炊事班长担心张志成迷路,在门口用树枝子给他画了个地图:“你出了院门,顺着那条土路往东一直走,走到看见两棵树的时候朝右拐,然后再继续走就到了。”

    出了院门,张志成沿着土路向东疾行。没走出多远,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老乡正赶着一辆毛驴车缓缓靠近。

    赶车的老乡身材魁梧,面庞轮廓分明,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浓密的胡须微微卷曲,是一位典型又标致的维吾尔族。

    老乡看张志成一个人在路上,率先打招呼:“哎朋友!你哪个地方去呢?”

    张志成一下没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

    老乡也没多想,右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继续说道:“我,艾克拜江,往前走去赶巴扎,朋友你哪个地方去呢?”

    张志成这才热情的回道:“啊!老乡你好!我也往前走,去医院。”

    艾克拜江往身后一指:“你是那个大院儿里出来的嘛?”

    张志成点了点头,工程大队的院子附近的老乡都知道。

    艾克拜江一听,立刻说道:“哎呀,那地方可不近呢!我也要往那个方向走,拉你一段的!”说着他一挥手,示意张志成上车。

    张志成想了想,这也不算违反纪律,便侧身坐了上去。

    “你是新来的吧?”皮鞭一抽,驴车缓缓开动,艾克拜江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

    “哈哈,是,没多久。”张志成笑着说道,心里却好奇这老乡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不是想我咋知道的?”艾克拜江突然回过头来挤挤眼睛。

    “我这头毛驴子嘛,脾气有,但干活儿也劳道!所以那个大院嘛,时不时的会找我从巴扎上带点东西。一来二去,里面的人我认识个七七八八呢。名字记不住,但脸,熟!”张志成是个新面孔,他先前没有见过。

    “你这次是来干撒的?”艾克拜江好奇地追问。

    张志成挠挠头,心里想着纪律要求,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就是一些准备工作,看看周边的情况,为了以后能更好地建设。”

    “那太好了兄弟!我给你说,这个地方嘛!风一起,天都黑了……吹死人呢!后来就那个院子的人,挖渠、种树、荒……开荒!现在嘛,慢慢在好!”艾克拜江感慨地说。

    张志成被夸的不好意思,因为老乡说的这些事儿他一铁锹都没干过。加之艾克拜江的普通话水平有限,很多时候他只能听个半懂,便只能附和。

    走着走着,艾克拜江指着前方说:“看,那两棵树快到了,你是要在那下车吧?”

    张志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两棵标志性的树。毛驴车在两棵树旁停了下来,张志成跳下了车,向艾克拜江道谢。艾克拜江挥了挥手,笑着说:“霍希!(再见)不谢!”

    “同志,我找李工,请问他再哪个病房?”进了医院,张志成拉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李工?哪个李工?”

    “李建国,勘测队的工程师,乌鲁木齐来的!”

    果然,医生听后带他上了二楼,指着走廊左边说道:“走到头,倒数第三个病房就是。”

    谢完医生,张志成这才想起自己是空手来的。虽然都是战友,同志之间也不兴这一套,但空手来看病人,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

    “这位同志,请让一下!”正站在病房门口发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张志成回头一看,是一位端着白搪瓷托盘的护士。

    二人眼光暂短地对视了一下,这位姑娘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肩短发,发梢微微内扣,衬得面容十分精致。至于她,看到的张志成就是一个鼻梁高耸、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张志成侧身让开道路时,动作有些局促。护士轻轻走进病房,将托盘放在桌上,开始熟练地为病人更换药品。

    “小张?!”李工的声音把张志成拉回了现实。

    “李工!你怎么样?今早听炊事班长说你昨晚发高烧。”张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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