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袁某人の大义

    二十二 袁某人の大义 (第2/3页)

是阻力重重!”

    “很对啊,很对啊。”

    袁树连连点头:“我也是想到了这一层面,才意识到这些我们能看到的问题都是表象,更深层次的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不过这些问题显然不是咱们这个时候就能解决的……恐怕再过一千年都解决不掉。”

    卢植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往深了想,甚至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感到不可思议,所以只能再退一步。

    “那我们谈一谈财政之事?”

    “可以啊,做什么事情都要钱,国家运转更是要钱,没有钱,什么都办不成,所以财政,实乃国家第一要务。”

    袁树缓缓道:“而当今大汉所面临的重大问题之一便是钱不够用,如何不够用?税收不上来,税收越来越少,我父、我叔都曾在朝为官,我听他们谈论过朝廷用度艰难、入不敷出的事情,尤其谈过税收收不上来的问题。”

    “这……可真是大问题。”

    卢植说道:“税收不上来,朝廷就无钱可用,什么事情都办不了,但是……以我多年在地方所见,多是税吏横征暴敛榨取民财之事,因为缴税闹得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如此横暴,税还不够多吗?”

    “再多也填不满人的物欲啊。”

    袁树无奈道:“横征暴敛,就是竭泽而渔,把平民的财产榨取干净,逼得他们卖儿卖女卖土地,成为不事生产不会纳税的流民,而得到土地的人又是谁呢?贪官污吏,地方豪强。

    这些人上下勾结,有的是避税的法子,地方税吏与他们也是沾亲带故,哪里会认真收取他们的税?能收的越来越少,收不了的越来越富,朝廷的税源能不枯竭?”

    “令尊还谈论过这些事情?往日只听说汝南袁氏生活豪奢,没想到令尊竟如此忧国忧民?”

    卢植显然认为这是袁逢告诉袁树的。

    袁树愣了一下,想了想记忆中便宜老爹的生活水平与排场……

    不夸张地说,袁氏的豪富与关起门来的生活水平,非常人所能设想。

    石崇和王恺斗富的那种水准在便宜老爹看来都只是过家家的水准,什么糖水刷锅、锦缎铺路之类的,在袁氏家族看来,简直和小丑无异。

    懂不懂什么叫富?

    还糖水刷锅,你也不怕放着招蚂蚁!

    但是作为人子,袁树也不好意思说便宜老爹的坏话,于是只能扯动嘴角干巴巴地笑了笑以掩饰尴尬。

    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问题所在?

    但是他们怎么会对自己的利益动手呢?

    袁氏家族在地方上广有土地田产,旁支族人多有经营商铺,操持盐铁行当,不说富可敌国,敌三五个中原大郡也不是难事,家中生活水平超过公卿贵族,明明白白给史书上记下了一笔。

    那么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袁绍、袁术把家业一分为二,在淮南、河北各自拉起一支势力,巅峰时天下精华之地的三分之二都是两兄弟主导,这厚实的家底子是如何来的?

    大家心里门儿清。

    一边大把大把的捞钱敛财,一边摆出一副忧国忧民之态,既要又要,搞得和明末那群地主士大夫差不多了……

    “且不说我家,朝廷没有钱用的原因就在这里,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呢?”

    袁树岔开了话题,卢植自然而然的跟了过去。

    “开源节流,一方面要让耕者有其田,一方面又要节制公卿贵族奢侈无度。”

    “嗯,很好的两个方案。”

    袁树点头:“那该从何做起?如何作为?”

    卢植张张嘴巴,笑了笑。

    “袁君,我是比你大,但我也仅仅二十六岁,不曾参政,哪里能给出什么办法呢?”

    “也是,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对而笑,也不知道是开心的笑,还是自嘲的笑。

    总而言之,卢植意识到了,袁树的思维非常敏捷且锐利,很多问题他一看就看到了根子上,但是也正是这些根子上的问题,难以解决。

    真要解决,那就堪比造反。

    可造反,是要掉脑袋的。

    但是不把这些问题解决掉,就要眼睁睁看着大汉崩塌,这……如何能接受?

    一肚子忠君道理的卢植实在是纠结矛盾极了。

    其实袁树也不是没有纠结矛盾过,他自己也矛盾过,但是经过和卢植的这一番探讨,他心中的某些想法忽然间发生了改变。

    “卢君,有些事情难以避免,但是自古以来,若要成事,非要有大义名分不可,吾辈行事,无论成功与否,首先,需要一个大义名分。”

    “大义……”

    卢植听袁树这样说,也点了点头:“师出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袁君所言有理,那,吾辈之大义何在?”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袁树朗声道:“这是先秦以来历代儒家学子所共同追求的最高理念,此非大义,何为大义?”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卢植听袁树这么说,多少有些恍惚。

    少顷,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袁君所言甚是,天下为公,方为盛世,若天下徇私,纵使强盛,也将崩塌,天下为公,就是最高大义!”

    “所以,天下为公,便是吾辈之大义!”

    袁树握住了卢植的手:“天下为公从来都没有错,过去之所以犯错,是走向天下为公之路走错了!现在,吾辈所需要去做的,就是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重启天下为公之行!”

    “善!”

    卢植双目放光,喜道:“这正是吾辈士人最该去做的事情,吾辈苦读圣贤之书,不为圣贤之道,又当何为?”

    袁树重重点头。

    “对了!对了!这便是吾辈之最高理想,这便是吾辈立身之本,天下为公,如何不正?”

    “大善!”

    卢植大为兴奋,握着袁树的手大笑不止,一扫方才的纠结与颓唐。

    他感受到了大义名分的重要。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句话从来都不该是妄言,从来都不该只是在口头上说说。

    一切以此目标前行,则堂堂正正,无人可以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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