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必留下的过往
第二十七章 不必留下的过往 (第1/3页)
顾濯没有回答,说道:“你觉得呢?”
余笙想了很长时间,眼里的情绪自疑惑中步入沉静,转而问道:“天道宗那位祖师最终是死,还是登仙?”
“假如我知道。”
顾濯给出的答案听着有些莫名其妙。
余笙听懂了,认真说道:“那你拒绝的理由和我同样充分。”
天道宗祖师提出天庭这个前所未有的设想,当然可以被解释为让宗门得以长久存世,让后世步入羽化境的晚辈人人得而登仙……但更可以理解为当时的他对登仙并无绝对把握,决定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顾濯摇头说道:“这只不过是你和我的看法。”
言语间,他伸手在水雾中摘下一道天光,放到眼前静静地看着,如观当年景。
在那场谈话结束之前,天道宗的那些长辈从未想过他会摇头拒绝,不接受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很有必要和道理的设想。
结果如此不愉快,那时的场面当然来得更不愉快。
祖师殿中的气氛压抑到极致,来自画像里的那些目光不再是炙热的,在冰冷中开始流露出漠然与暴怒的情绪。
长老们的笑容相继消失,神情在不解中化作冷漠的凝视,与漫长无止境的沉默。
沉默啊沉默。
那时的顾濯站在如浪潮般拍来的沉默中,仰起头与挂在最中间的那副由始至终没有变化的画像对望良久,最终转身离开。
“为什么没有人劝你?”余笙挑眉,不解问道。
“当然不是因为我的性情缘故。”
顾濯松开手,让那道天光消散在水雾风中,说道:“原因很简单,当时的我只要愿意随时都能踏出羽化那一步,而这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余笙如何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当时天道宗的长老们已经没有信心正面战胜顾濯。
她的心中毫无意外,只觉得理所当然,摇头说道:“真是无趣。”
顾濯看着她说道:“我以为你会说冷漠。”
“当然也是冷漠的。”
余笙顿了顿,转而问道:“晨昏钟为何还能在你手中?”
其实她本想要说的不是这句话,而是感慨他能在如此冰冷的地方有这般正常的性格,但这样的话……最近的她似乎已经说得太多,自觉不妥,于是才会这么生硬地转换话题。
“这事啊……”
顾濯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别的特别原因。”
余笙用鼻音嗯了一声,二声,是不解的意思。
顾濯诚实说道:“就是我在修道上的天赋真的很不错,性格也不糟糕,让晨昏钟稍微有些看不上别人。”
余笙无言以对。
她偏过头,避开那道貌似诚挚的目光,往前方走去。
水雾里弥漫着的微冷湿意被风一吹,没入衣领缝间为肌肤带来的冰凉感觉,极容易为普通人带来卧床不起的风寒,但对修行者来说却是恰到好处的惬意享受。
背负双手任由风吹,余笙心神愈发来得清醒。
突然之间,她想起一件还未过去太久的事,问道:“观主所言?”
顾濯知道话里指的是什么。
去年冬至那天,观主以天意所向作为理由来解释当年为何偷袭天道宗掌教,让道门在玄都决战中败得如此彻底。
当时没有谁反驳这句话,但事实上也没有人相信。
然而如今回望或许那就是天意。
假如那就是天意所向,这是否代表天庭的建立不为天意所喜?
再以此作为推断,天诛又该作何解释?
这其中牵连着太多的问题,过往那些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实,似乎还有藏在棺材盖下的秘密,从未暴露在玄都之外的天光下。
“以清净心观人世间,清净观由始至终都是这天底下最接近天意的地方。”
顾濯说道:“问题观主的境界着实有些糟糕,自己的想法又总是来得太多,看事情便看不出真切的那一面,但过程错了,看法也错了,不代表他的最终抉择也是错的。”
观主的背叛是在他身死以后,那时他的师兄玄枢依旧活着。
就在这时候,一个念头在这瞬间无可抑制地出现在顾濯的识海中,徘徊不去。
在他死去后的师兄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才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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