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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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态。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语文课,因为屁股疼,我坐在硬木方凳上,格外别扭痛苦。我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换着各种坐姿,根本听不进课。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平常对班上的同学也挺和蔼。她走到我跟前,盯着我的眼睛,悄声问道,挨打了吧?我一下羞红了脸,把头垂了下去。邻桌的几个同学,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其实这种事儿,在班上是见惯不惊的,没有哪个男孩敢拍着胸口说,他没有被打过屁股。

    下课后,班主任把我带去了医务室,校医是个戴眼镜的斯文老头,长得慈眉善眼,他用两根沾满酒精的棉签儿,反复涂抹我屁股上指甲盖儿大小两块儿破皮的地方,疼得我大口大口的吸气。他边消毒还边解释说,酒精虽然疼,但不会落下色斑,比碘酒好,屁股上有了疤痕就不好看喽。然后又用红花油,按摩屁股上淤青红肿的鞭痕。我趴在医务室铺着白床单的行军床上,他不让我提起裤子,说屁股裸露在空气中便于结痂。然后,他笑呵呵地安慰我说,昨天也有个男生,在这里趴了一上午,他的屁股真被打开了花,比你严重哟。就这样,我一直趴到中午放学。时不时,有些男生女生路过医务室时,把头探进窗内,望着趴在行军床上,狼狈不堪的我,然后捂嘴讪笑走开。我都十三岁了,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像展览品一样陈列在众人的眼里,强烈的自尊心,让我羞愧无比,无地自容。我突然伤心起来,不断地抹着眼泪,心中暗暗诅咒着孙晓鸣的哥哥。

    很多年以后,孙晓鸣的哥哥,为这件事儿,还真向我道过歉。他说他们寝室几个室友,把向同学家借来的德国徕卡相机摔坏了,花了100多元的修理费,每人摊了20多元。他又油腔滑调地调侃说,那根罗汉竹,打人真可以,真可以,硬得像根鲸鱼骨头。他拍拍自己的屁股说,真委屈它了,每次挨完打,我就对皮开肉绽这个成语,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老爸也真可以,意志坚定,铁面无私,下手绝不留情。

    就是这位铁面无私,下手绝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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