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雍王府

    1 雍王府 (第1/3页)

    “竹清,你又起这么早啊?”狭窄的下房内,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刚洗漱好的竹清应了一声,“对,我先去领早饭,顺便帮你们拿了,你快点起来。”

    一开门,呼啸的北风就把雪灌进嘴里,竹清打了个哆嗦,感受到刺骨的冷,十月份的京都冷得不像话。

    去到大厨房时,里边已经响起了各种声音,烧火的噼里啪啦,切菜的咚咚剁剁,还有低声聊天的八卦声。

    进门便涌来一股热浪,是厨房柴火烘出来的,带着混杂的直冲鼻子的香味。

    每当这个时候,竹清总会恍惚,觉得自己没有穿越。

    扫洒丫鬟的早饭算不得好,两个肉包,一碗白粥和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然而比起原主记忆里吃都吃不饱的日子,这样的待遇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了。

    竹清拎着小篮子边往下房走边思索今后的路,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这个朝代叫大文朝,吃穿住行像是各个朝代的大混杂,但有一点是统一的:她这样被采买进王府的丫鬟,签了死契,一辈子就绑在了雍王府里,要是雍王府出事,她也得跟着遭殃。

    不过照现在来看,雍王府暂时不会倒,她作为正院里伺候王妃的扫洒丫鬟,也该为自己谋条生路了,以前卷,到了陌生的地方,自然得拾起老本行,继续卷出头。

    别的不说,丫鬟和丫鬟也不一样,像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早饭是三菜一粥,包子点心也有,伙食比她们好多了。

    回到下房后,竹清望着拥挤的住处叹了口气,这十来个丫鬟同时起身,你推我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得赶紧往上爬!

    “早饭我都拿回来了。”竹清把小篮子放在桌上,低等丫鬟里有两个是刚进府的,一个是她,另外一个则是面容姣好的锦文。

    看见竹清的笑脸,锦文顿时有些不满,好一顿挑三拣四,最后哼了一下就去铜镜前描眉。

    竹清没有理她,招呼其他人吃,锦文心高气傲,觉着凭借美貌能高人一等,可她也不看看,这里的人已经开始排挤她了,过于美貌对于丫鬟来说并不是好事,嫉妒呢!

    当然,也有人巴结她的。

    吃着包子,旁边凑过来一张圆脸,是竹溪,也是她第一个交好的人,不为别的,因为竹溪的娘亲是针线房的一个绣娘,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

    竹溪努努嘴,“竹清别理她,我们在正院那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样猖狂的人,陈嬷嬷最重规矩,见了少不得责罚她。”

    还有人嘀咕,“不就是被王爷夸了一句眉眼俏似王妃吗?她也配端出一副主子的模样?”

    “快些吃。”看竹溪想附和,竹清催促竹溪,打断了竹溪想要说的话。

    用完早饭,她们就开始了扫洒,扫洒也是分地方的,像如今天寒地冻,能进室内扫洒的比室外扫洒的好上许多,竹溪进了西厢房的小佛堂打扫,竹清则是被分配在正院外的路上。

    锦文也在这儿,她皱着精致的眉头,把扫帚用力地戳响,学过规矩,她倒是不敢在门口就嘟囔,可是这举动,简直是找死。

    竹清暗自远离她,像这样心比天高的人,最好不要沾边,不然倒霉的时候还会坑身边的人。

    果然,通往正院的最中间的那条路出现了轿子,可是背着身的锦文沉浸在情绪中,丝毫没有听见凌冽的风中响起的击掌声。

    竹清没有提醒她,而是退下在路边行礼,就听着抬轿子的人呵斥的声音。

    “侧妃在此,还不退下!”

    “啊!”锦文和轿子撞上,立刻倒地,她懵了一会儿,就跪着请罪,“奴婢该死。”

    “这是正院的人?怎么如此不识规矩?”轿子落下,遮挡的轿帘被掀开一个角,里面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只是神色嚣张,并不是好相处的人。

    她的大丫鬟在一边搭话,“只怕是刚进府的,没调教好呢,想来也是徐管事做事不周到。”

    竹清心头一跳,按照她打听来的消息,徐管事是王妃的陪嫁,侧妃的丫鬟在此刻说起,目的不纯啊!

    一股颤栗从身体最深处升起,不是恐惧,而是激动,就是这种熟悉的职场斗争的味儿,不过在这里,应该叫宅斗!

    她可太爱了。

    天气太冷了,耳朵被冻的红通通,听声音也不太真切,竹清只隐隐约约听见侧妃说道:“王妃的陪嫁怎的这样不中用?还不快些把本妃抬进去,本妃要去问问王妃,如何调教的人。”

    侧妃还没蠢过头,只是寻个由头,而不是直接发落锦文,因为事后锦文落在王妃手里,下场绝对很惨。

    只是原本就嚣张跋扈的侧妃就这样在长道上公然喧嚷,也不聪明。

    等道上没人了,锦文瘫坐在地上,竹清没有把她扶起来,而是继续扫雪。

    注定很惨的人,不配她浪费时间。

    雪下得很大,竹清不能回下房休息,而是揉了揉通红长着冻疮的手,又从那头开始扫。

    道上不能见雪,又一个压死人的规矩。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从正院出来的轿子陆陆续续经过长道,不多时,吊梢眼的陈嬷嬷出来,指着锦文淡声道:“没规矩的东西,堵住嘴带去见王妃。”

    她身后跟着的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立马上去扯起锦文,那力道,把她头发都扯掉了几簇。

    直到换班,竹清都没有见到锦文,她给回来的竹溪倒水,低声打听道:“锦文怎么没回来?”

    竹溪拍拍胸脯,后怕道:“被王妃吩咐打个半死发卖了,我悄悄听了一嘴,是卖去那些腌臜之地呢,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竹清惊讶,“好惨。”

    “可不是,不过她走了,这下留在正院里的人,可就是竹清你了,真好。”竹溪活泼地说。

    竹清缓缓露出一个笑,“嗯。”不枉她费心筹谋挑起锦文的野心。

    这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南边水灾,各府清减分例额度,省钱赈灾,正院里的丫鬟们也要减少,不是她就是锦文。

    而调出去的丫鬟,得去扫马桶,谁愿意?

    锦文不乐意,天天排挤她,又暗中推她,想划花她的脸,以此让她离开。

    竹清望向漫天纷飞的大雪,又瞧着剩余的丫鬟哄抢锦文为数不多的东西,心里很舒坦,过往的手段用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能彻底留在正院,竹清就在想下一步该如何做了。

    丫鬟分成几个等级,以王妃的份例,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六个,三等丫鬟八个,扫洒十二个,说是扫洒,其实什么活都得干。

    她现在卑微,见不到王妃,得如何往上升为三等呢?

    午时,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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