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20 第 20 章 (第2/3页)

  一口参汤含在口中,努力了几次都咽不下去,反呛得满脸泪珠,耳膜针扎沁血般的疼。

    崔琰体贴拿了帕子来替她擦拭唇角,云蓝忽生厌倦,她勉力道,“世子,奴婢没事。”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无力再说什么,也无力应付崔琰,云蓝轻轻阖上双眼。

    既然长乐郡主知晓了此事,为了两边的面子,怕也该是要遣散她的,对吧?

    云蓝心底竟莫名生出期待来。

    正说着,松烟弯腰进了屋子,冲着崔琰恭敬一礼,附耳低语。

    “欺辱你的那婆子我会处置,”崔琰清清嗓子,柔声安慰。

    似是有事要忙,见她喝不下去也不强求,只起身捋平衣袖褶皱,温声道,“你且将养几日,我送你去别苑玩一阵子。”

    是了。

    他素来执拗,便是为着一口气,也是不会放她的。

    “多谢世子。”

    云蓝不再看着他的眼睛,只抿唇轻声道,“奴婢想替白露求一口薄棺,送一送她。”

    虽说是崔璋的妾室,难免有些棘手,但自回京以来,她甚少同他提什么要求,大概也是求个心里寄托。

    崔琰颔首,“丧事好说,你只在将养几日便是。”

    见那些不吉利的事作甚?

    正说着,一个丫鬟低声屏息道,“世子,叶姑娘来了。”

    叶姑娘?

    云蓝莫名神色一松。

    “我也不是来看你的,只是找她与我画几张花样子,”叶姑娘径自在堂屋坐下,端起茶盏,冲着崔琰直愣愣道,“你若是有事便去。”

    乡野丫头,竟在他的屋子中送起客来。

    只看在云蓝的份上吧。

    崔琰也不同叶桐多言,桃花眼中眸色深沉,他扫了她一眼略拱拱手,“姑娘自便。”

    抬腿便走。

    “记着把人送到刑部。”

    心情不悦,崔琰的步子便有些快,只边走边吩咐松烟。

    松烟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守屋子那婆子,平日里不在主子身边奉承,难得赏钱,贪财是人之常情。

    但死人身上搜刮点财帛也就算了,竟勾结膳房,连活人的吃食饮水都折换成钱。

    眼皮既浅,又没人性,也算是活该。

    “你叹什么?”

    崔琰回头,目光带了审视。

    松烟脊梁发寒,冷汗潸然而下,“奴才只是觉得,我们这做奴才的,若非跟着世子您,定然是朝不保夕。”

    崔琰倒没吃这马屁,只眼尾扫脸松烟一眼。

    做奴才朝不保夕?

    -

    叶姑娘似乎并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径直坐在卧房榻上,凤眸中浮出几分得色,“当日是我替你辩驳的,你的药都我开的,你该谢我。”

    果然不是他。

    云蓝攥紧被角,杏眸中浮出意料之中的了然。

    她承认,自己从不是什么有傲骨的人,更不是什么决然的性子,否则早在被安排做通房时就一头碰死了、抑或是崔琰谈婚论嫁时便磕头求去。

    相反,她总在胆怯、犹豫和自欺欺人。

    因为没勇气去面对血淋淋的真相、离开的风浪,所以用崔琰的怜爱和良心,来作安慰自己的遮羞布。

    是怜爱吗?

    那是崔琰一巴掌后面,紧跟着的一颗包着毒药的糖。

    她这饿极了的人,明知舔掉那层糖壳子会死,却总是忍不住伸出舌尖。

    良心有用吗?

    情话轻飘飘,承诺也未必多沉。

    他帮爹爹是为了正道民心,但何必对婢仆守承诺?

    眼前是叶姑娘溢出得意的凤眸,云蓝呵地笑出了声。

    随云暮。

    这要命的糖,你可还吃的下去?

    大彻大悟,大梦终醒。

    她是应该谢谢叶姑娘。

    见云蓝且喜且悲,挣扎着要下床跪下谢恩,叶桐摆了摆手不耐道,“小事而已,你膝盖别太软好吧?”

    也不等云蓝说什么,她自顾端了茶盏,胸有成竹道,“出了此事,我明日便要进宫去了,我去同大长公主要你如何?”

    “我这活计轻省,你只管给我画些药草样子,做点刺绣活计便是。”

    “我还准你养那只猫。”

    屋子里静谧的诡异。

    看到云蓝的眼中微光闪烁,叶桐心头更添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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