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夜幕下临江
第122章:夜幕下临江 (第2/3页)
象从琴弦迸发到盆里,有时,锉刀陶醉其中,水不滴了,天就大亮了。这瓢并不是很大,这是去年初夏,长在院墙上一棵葫芦秧结的第一个葫芦开的瓢,从四月间拖过五月,长青了,又长白了,摇摇,甚至听到里面籽刷刷响,才心满意足摘回,上面有不少他的指甲印,从一掐淌水,到一掐连白痕子也留不下,就这样他还不放心,放在屋檐下到冬天,有风就摇,无风自垂,阳光日日晒,晒得干,晒不裂,季节兜转,夏钩着秋,秋摆脱了夏,冬招惹秋,秋甩手而去,不再缠绵,在冷冬里,无事可做,闲得蛋疼,偶一日,无意一瞟,有这么个玩意还在,用自制的牙锯,嘶嘶哑哑锯开,细屑如面,随着锯动,从锯口缝下,象磨出的面,微风劲寸,一个风面,吹个干干净净,掏去种子和瓤,用嘴吹吹,就放水桶中。
锉刀虽狠,名声不臭,他有过老婆,看过的人说,相当标志,只可福浅命薄,阳寿短,连拖带拽,阴阳历不分,糊涂算回帐,也就四十八岁,尚未衰老,想想那该有多可惜,他自己剜心,别人长叹,他是有名字的,大、小名各一个,大名周止,小名三顺,可现在谁也记不起他的名号,锉刀----成了唯一的称呼,之所以有这么个名号,是他善使短刀,一进一出,须臾之间,与人有异:他的刀用两边口,用中间的挫,面上有许多凸起的点。个子矮小粗壮,所以有这么个名号。
寅时过了,卯时刚到,瓦罐没有人动它,它自己不知高低深浅,就直直掉在上,摔个粉碎,这让锉刀吃惊,从半睡半醒中,弹坐起来,拧捻亮马灯,碎成多瓣,拾不起来,他摇摇头,偏身下床,蹲在地上,看了半天,呓语:“可惜了!”其中有块大的碎片,呈方块形,里面汪了一捧水,觉着可惜,用右手大姆指和食指,象夹子夹住瓦片,送到嘴边,滋溜一声,吸进嘴里,直到一滴不剩,两指一松,哐当一声,掉地上,抹了一下嘴,“罢了!罢了!”,锉刀拿出他惯用的三把刀,插入腰间布袋上,拎着马灯走出去。
夜还在沉睡,不曾有醒意,走过儿子一家住地,抬头看看,吐口唾液,再走过女儿住的地方,一样静悄悄,月牙挂着,毛毛的,象藏在花玻璃后,朦胧得给人许多暇想,乌鸦在树上,扑愣着翅膀,锉刀跳起来,象青蛙,用一双灵巧的短腿,踹在树干上,乌鸦感到异样,就一展翅飞了,他从马厩中牵过马,纵身一跃,上了马,举着马灯,直往正东。
露水潮湿,孤灯如豆,在有些潮湿的雾里,忽上忽下,马蹄声声。
离老远,听得见战场喧嚣,看得见爆炸的冲天火光,嗖,嗖嗖……子弹穿越的声音,象激昂的音乐,让他热血沸腾,“驾!驾驾!”双腿夹紧马肚子,一只手拽紧缰绳,另一只手举着灯:“我日他祖奶奶,好不热闹,这么热闹的地方,怎么能没有我呢?”
第39章:
1
坞的门一直高高耸立,圆形的门洞,体现了某种被认知的智慧,远远就看见。
临江纵队一直被参谋长和李、刘二位团长拦截在坞后面,在一道废弃的坡面下,无论怎么解释,都得不到冲上去的机会,他们费尽口舌,没人听,就算他们请龙泽县的胡万城解释,也不能有所改变,气得李怀仁把拳头捶在垒土上。
“李团长,我们好歹500年前也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个‘李’来,是不是?你就不能帮助说说?”
“你攻打临江县城那会儿,怎么没有想起你们一家子李团长?你们仗着人多势众,一下子打下临江,风光无限,比小鬼子都牛!我胳膊上的贯穿伤不就是你们留下的,多好的纪念!看!看看!”他卷起袖子,伤口虽长实了,却留下永远无法消弥的伤痕。
“同志,今非昔比,我希望:我们能同仇敌忾,共同消灭来犯之敌!”
“别叫得那么亲切,谁是你的同志?”
“好!好好!”
“退一边去,等我们打得一个不剩了,你们再上!”林道清就是这么轴的一个人,关键时刻,油盐不进!这是昨天战斗如火如荼时,发生过的一幕。
从昨天早上,一直到现在,临江纵队一直没有离开。
“李司令,我们这算是干什么的?陪绑的?”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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