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客家兄弟在江湖
110 客家兄弟在江湖 (第2/3页)
去的路上,阵雾一出寨子就一手打伞,一手耍那根练武的棍子,我为了让他安静地陪我说说话,骗他清早雨天云层低,天昏暗,自己有些怕,让他离我近些。沙石的山村公路,两旁的植物茂密,雨雾蒙蒙的早晨,是让人有害怕。结果他将伞收了,跟我躲一把伞,左手握住棍子,将伞用伞袋装好背在背上,那伞袋是布的,浸泡了桐油能防水,阵雾的伞是竹骨油纸伞,大红色的。我的伞是一把布伞。
阵雾一直用右手揽着我的腰陪我说话,右手手指抓住我的裙腰,让对面过来的一个村民笑了阵雾,说雾猛子沾老师的便宜。他说我平时都陪老师一块睡的,这是什么沾便宜呀。更把那村民说笑了,那村民好像还点了支烟给阵雾,阵雾这时将功夫棍扛在左肩上,左手压着功夫棍,左手手指夹着烟抽。快到了墟上时,阵雾突然说,好像是不能这样揽着老师一块走哦。那次在桃岭墟上将一户人家的黑狗打死了。赔了钱,但分了狗肉咯。
兰茜和虞虹好奇雾雾咋无事打死人家的狗狗干嘛。
宋老师就说,那天阵雾把我送到公社大院后,就说他去墟上帮两个太奶奶和奶奶买点吃的。我要给钱和粮票给阵雾,阵雾拍着挎包说不用,奶奶平时给了这些的。阵雾四五岁起,就天天挎个军用挎包,里面放着他用得着的物品。
那次是公社召开女知青会议,一共有六个女知青,桃岭公社对女知青比较照顾,都安排在小学上课。南坑村离公社比较远,在南坑小学教书的那湘潭女知青来得迟,在墟上打着伞走时,不知什么原因,一条狗追着那知青先吠后咬,那知青用手里的伞抵挡,伞已经咬烂了,连衣裙也撕坏了下摆。阵雾正好遇见,上前一棍子直接将那黑狗打爆了狗头,溅那女知青裙上有狗血,到公社大院才借刷子刷干净。
狗主人就起了敲诈的心,阵雾大人精一样对那知青说,肖老师你不用怕也不用管,你赶紧去公社开会,别迟到了,这边的事本少爷处理。因为带阵雾去过南坑小学玩过,阵雾认识那个女知青。对了,阵雾,南坑学校后面的那山冲里有你们家一户亲戚吧?每次去都要一个人跑那亲戚家,回来时挎包里尽是零食。
嗯咯,是奶奶娘家,有一个舅姥爷和一个舅姥姥住那儿。我们家有一栋奶奶娘家送的房子,要去那儿都要打开门看一下那房子。现在房子还在,收拾得很干净。
那狗主人想拖住肖老师,阵雾说,你最好识相点,否则狗咬打狗头,人拖打人头,本少爷今天要当一回救美的英雄。
真唬住了那个男人,肖利平几乎是跑向公社的,一进会议室门就向知青办主任报告。知青办主任要对本公社所有知青的人身安全负责,听到报告后赶紧往出事地走,我也跟着咯。
到那儿一看,阵雾已经处理好了,赔十二块钱,但要狗主人帮他将狗处理干净,两人一人一半狗肉,这时有说有笑地在那儿跟围观的男人抽烟。阵雾这习惯不好,可能是几岁就抽烟。肖利平的伞算两块钱,阵雾说他负责买把新的肖老师,大家可能觉得阵雾大方咯。知青办主任一到场,一问清情况,就答应肖老师的伞由知青办负责,围观的一个心地不咋的家伙就说,既然伞由知青办出,可能这黑狗十二块钱少,刚才是看见这猛子是小孩子才这样商定的。意思是便宜了阵雾咯。
知青办主任一听,就拿出公社干部的威风出来,上纲上线地骂那男人与狗主人,威胁要回公社喊武装部长叫民兵来,将这放恶狗咬革命小将的阴险敌人抓起来,把趁机敲诈的一并抓起来。
阵雾一听,赶紧上前向知青办主任敬了一个军礼,大声报告三点。一,按山里人的说法,这条黑狗不咬别人只咬肖老师,说明肖老师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不洁的东西,黑狗是神眼,有这分辨能力,其他的狗没有。围观的人都帮腔说是这说法咯。阵雾说,从这点看,这黑狗是忠心犬,是本少爷当时救美之心太急了,失手打死了这条忠犬。二,狗的主人没找肖老师的麻烦,是找我的麻烦。至于那个人,可能是开玩笑。伞我送肖老师当安慰的礼物吧,从知青办出,主任难批字。三,我们已经谈判好了,狗的主人是我爷爷的朋友。因此请公社干部息怒,就当这事没发生。
说完又向知青办主任敬了一个军礼。
知青办主任问阵雾,小家伙,你是程梓轩场长的孙子吧?
阵雾又一个敬礼动作,回答知青办主任:报告领导,我是程梓轩家长孙,看样子领导认识我爷爷,欢迎中午一块回我们家吃狗肉。如果领导给面子,麻烦给我爷爷打个电话,让爷爷骑单车过来驮狗肉回去。
那知青办也是转业军人,听完后也立正敬礼,说:听从革命小将指挥,午餐去程府喝酒。
阵雾真的机灵,我们回转时,拉着我的手,轻轻地说,等会将肖老师一并喊回家中餐。
知青办主任一到公社便电话给爷爷,先夸奖一通阵雾,然后说老朋友,赶紧骑车带钱来墟上,交赔款,驮狗肉,中午去程府喝酒。
这边的狗可能还没处理好,爷爷就骑车到了。听完讲述后就交钱,夸奖了一通阵雾咯,切了大多半狗肉和狗狗的头先回家了。狗头是给三个奶奶煲汤的。三个奶奶平时喜欢煲汤喝,放草药。那狗主人跟爷爷是生意上的朋友,就是经常给爷爷木材场送木材咯。
那次知青会议就是有三个回城指标要宣布。不是说阵雾机灵吗,他那次好像事先清楚一样,四个人回家的路上,喊肖利平喊老师,特意喊我不喊老师,喊姐姐。还跟肖利平说,早晨来的时候,姐姐有怕,他搂着姐姐的腰打一把伞走的。一到大屋,便带知青办主任参观大屋,但告诉知青办主任按理不能参观后宅,他懂事起就没进过后宅,后宅相当于是家主与家里的女性长辈的住处。在中宅,特意打开我们房间门说,他从小只能住中宅,姐姐回来就陪他住中宅,姐姐有害怕时,就跟他一块睡一间房。特意将我们俩人描述得感情深,平时很亲热咯。
阵雾的父母是什么人,反正在当地问不出结果,知青办主任看到我与阵雾一口东北话,有怀疑我们俩人是真姐弟。奶奶也厉害,从知青办在酒桌上特意透露这次会议内容,一下就看出了知青办主任想捞点实惠。中餐后暗中给我十块银元,让我带雾孙送干部走时,出了寨子先给四块给这人,留下六块,盖章时再给两块,另两块可能要给公社书记,县知青办盖章可能要花两块。
过一个月我就回城了。那天奶奶说肖姑娘不行,竟然喊她伯母,如果喊奶奶的话,她那天就要亲自出面,帮我们两人一次搞定。顶多一共要十二块银元就解决了。完全没明白雾孙喊她来中餐的用意,有蠢。
不过这次阵雾差点受害。那天当这么多人自称本少爷。反击翻案风时让人举报阵雾从小就梦想变天,是典型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大学毕业时,给奶奶汇款还那十块银元钱时,奶奶没接汇款,但写了一封回信,讲了那件事。这钱是爸爸平反时补发工资的一部分。爸爸临终还说宋家欠程家一个大恩情。意思是让我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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