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日记本里有什么秘密
第十章 日记本里有什么秘密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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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血钞票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那种血液流动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不去。还有那张模糊的血脸也好像挥之不去。
我害怕一场大火烧掉我以及我现在居住的地方。我不希望我和顾玉莲在大火中变成焦炭,我不希望一切都在大火中毁灭。
在这个夜里,我睁着眼睛,我不让自己沉睡。我想拒绝噩梦的降临,尽管人很多时候都活在噩梦之中。
我把房间门反锁上了,我在知道顾玉莲要毒死我之后,我就十分的提防。这个夜里,瘌痢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在听瞎子歌唱。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瞎子的歌声了。
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飘渺的歌声,把我引进那个房间的缥缈的歌声。现在我不想进入那个房间,尽管那房间的许多东西谜一样还未解开,但是我不想看到贴在玻璃窗上的那张血钞票。我很清楚,那张血钞票没有被烧毁。它还会神秘地出现在那玻璃窗上,像一个不散的魂魄缠绕着我。
夜深了。
一切都寂静下来,窗外的雨水也停了,我不敢拉开窗帘。我怕看到一张血钞票贴在玻璃窗上。我把手按住心脏的部位,我想让自己心脏的跳动随着黑夜的加深平静下来。
空气好像凝固了。
我似乎平静了些,我尽量不去想一些在这个雨季里困扰我的问题。可我不想,那些问题就会在我脑海里自动地跳来跳去,那些问题好像被人上了发条,它们停止不下来。比如顾玉莲胸前的那朵白纸花就在我脑海里跳来跳去。它一会变成一朵鲜艳的红玫瑰,一会又变成干枯的花朵,一会又变成一张苍白的脸。
突然,我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我听到女人的哭声就不安的狂躁起来。我要尖叫。像老鼠一样尖叫,那些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尖叫的老鼠们为什么要四处奔逃,难道还有让老鼠也害怕的声音出现?难道老鼠也害怕女人的哭声?
我强忍着,不让尖叫声发出来,因为我不想让顾玉莲上楼来安抚我。她兴许比那夜里女人的哭声还可怕。那哭声只会让我受到惊吓的折磨,而不会夺去我的生命。
我试图把那哭声想像成猫叫春的声音。
可我的脑海里怎么也出现不了一只猫。
女人的哭声凄惨极了。它在这深夜控制了我。我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丁小慧是不是又听到了我的尖叫,如果她明天早上问我有没有尖叫,我还是会告诉她没有。我不能如此尖叫下去,这样一定会引来顾玉莲。我把枕巾塞进了嘴里。这样,就叫不出声音了,我的尖叫只在内心了。
不一会,那哭声消失了。
我心里一阵放松。这折磨我心灵的哭声终于消失了,我从嘴巴里取出塞着的枕巾。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吐出的是那些积郁在我心里的哭声,女人的哭声。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
那是上楼梯的声音,有节奏的上楼梯的声音。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顾玉莲一定听到了我尖叫的声音,她上楼来了。我心里说,顾玉莲,你别上来,你别上来。我没有尖叫,我就是尖叫也不要你管了,顾玉莲,你给我下去。那上楼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我内心的呐喊而停止,它一直响到了我房间的门口。
顾玉莲的脚步声在我房门外停了下来。
只要我不去开门,她是进不来的。因为我把门反锁上了。
我以为顾玉莲会推我的门,她推不开我的门一定会在门外叫我的。我等待着她推我的门,等待着她苍老的声音出现。觉得一分一秒都过得十分的漫长,我无法知道她在门口时的表情,那眼中是不是闪烁着怨毒的光芒我同样无法知道。但有一点,她站在我房门口一定不会微笑,而且,她穿的是那件印花的睡袍,而不是一件黑色的旗袍。她胸前的那朵白纸花或许也摘下来了,她应该不会穿着黑旗袍睡觉的。
我等了约摸半个钟头,也没有等到她推门,也没有等到她的叫唤,难道她一直站在门口?等待我的再次尖叫?或者她僵死在我房间门口了。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我在和顾玉莲对峙着。
我想就是那女人的哭声再次响起,我也不尖叫了。
我的想法还没有消失,那女人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声音不知道从何而来,我无法辨别声音的方向。我的心被无数爪子抓得鲜血淋漓,我要尖叫,我只有尖叫才能缓解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可我不能叫,我只要一叫,顾玉莲就会采取行动。我强忍着,又把枕巾塞进了嘴巴。我快被憋死了。我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是一个深陷泥潭里的人,我要把自己提起来,把自己解脱出去。
我的呼吸困难起来。
我就是死也不尖叫出声,我不能让在门外蛰伏的顾玉莲听到我的尖叫,我不需要她的安抚,我再不需要她的安抚,她的安抚也充满了危险。我已经相信了瘌痢头的话,我相信他在那一个离开我家的晚上听见顾玉莲说的话是真的,她是在自言自语,或许是和鬼魂说话。
我被窒息了。
我失去了知觉。我进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拽着我去一个地方。
我呼出了一口气,我感觉到了一双无形的手的力量。我还听到了那飘缈的歌声。我内心拒绝着那歌声的诱引和那双手的拉扯,但我无能为力。
我看到了一片橘红色的光。
我被那双无形的手拉进了一片橘红色的光中。那歌声随即就消失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进入的怎么又是我父母亲的房间。墙上的挂钟还是停留在12点整,我记得我已经把它的发条上紧了的呀,怎么又停在12点整了呢?我觉得很奇怪,那钢琴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可那块盖着它的白布不见了。床上有个女人躺在那里,那是我母亲宋汀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小花瓶,那是个漂亮的玻璃花瓶。小花瓶上插着朵鲜艳的红玫瑰,玫瑰花瓣上还留着晶莹的水珠,我走近了床头柜前,把手指伸向了花瓣上的水珠,我感觉到了水珠的柔软和湿润。我看着宋汀兰,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在睡梦中皱着眉头。
我抬头看了看窗帘,窗帘紧闭着,我不想去把它拉开了,我怕见到贴在那玻璃窗上的血钞票。
就在这时,我转过身。
我看见一个人走进了这个房间,我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他看不见我,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事实上,我在他的眼里的确不存在。
所有的动作都十分的真实,但我听不到声音,我就是像在看一场无声电影。此时,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就是我父亲顾帆远和母亲宋汀兰。
顾帆远穿着笔挺的西装。他沉着脸。
他一进房间,顾帆远就狠狠地把门关上了。宋汀兰被关门的声音给惊醒了,坐了起来。顾帆远关上门之后就冲着宋汀兰说着什么,还用力地用手指在宋汀兰的面前指指戳戳。宋汀兰拨开了他的手,气呼呼地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顾帆远还没有停止说话。我看见他的两片嘴唇一翻一翻的,他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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