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
玩火 (第2/3页)
艾连说:“我去了蓝市不会影响你的革命工作么?”
葛通说:“我计划了一下,明天星期五,如果你明天赶到蓝市,我的采访正好完成,星期六可以陪你一整天,星期天我再回报社,而且你也只需请一天假,不会影响工作,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艾连就动了心。艾连想,女人就是容易动心,女人与男人的区别大概就在这里了。艾连说:“你是真心约我还是假心假意?”
听话听音,葛通知道艾连心里已经答应了他,于是中气十足地说:“到蓝市后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瞧。”
艾连是第二天中午在蓝市火车站下的车。
按约定,葛通届时到出口来接站。所以下了火车后,艾连并不急着往前赶,而是晃晃悠悠地在后面走着缓步,直到拥挤的人流渐渐稀了下来,她才向出站口走去。老远就看见出站口站着一个人,正在往里张望着。艾连就得意地笑了,因为那个人就是葛通。葛通手上好像还拿着一样东西,艾连的双眼立刻就放出惊喜的光泽来。
那是一束玫瑰,就如艾连曾经渴望着的那样。艾连就想,葛通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
艾连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见艾连走了过来,葛通就把手上的玫瑰举起来,对着艾连摇了摇。葛通还是那么个笑嘻嘻的样子,葛通笑嘻嘻地说道:“艾连你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艾连也满脸灿烂地说:“葛通让你久等了。”
艾连在葛通面前站住。
艾连努力不让自己去注意葛通手上的玫瑰,而是朝葛通身上打量了一下。葛通甚至比去年还年轻了些。艾连心想,这个阶段的男人真经得住岁月的磨砺,女人却不同,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一不小心就朝花夕陨,不堪回首。
这时葛通把艾连肩上的挎包接了过去,顺便把手上的玫瑰递到艾连的面前。艾连心头一热,把那束玫瑰抱到胸前,在鲜嫩欲滴的花瓣上吻了吻。艾连就有些陶醉晕眩,艾连感激地说:“谢谢你,葛通。”
葛通住在一家政府机关的内部招待所里,两人在街边吃了点东西就打的去了目的地。别看这是招待所,可这里安静幽雅,外部环境比星级宾馆不差,艾连觉得还蛮不错的。葛通说:“这里最大的优点是客人不多,我每次来蓝市出差都住这里。”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二楼的房门边。葛通开开门,将艾连让进去,自己再顺手把门带上。房里设施齐全,红色地毯,落地大窗帘,以及空调彩电,星级宾馆里该有的,这里都有。是一间两个床位的房间,床铺上花色床罩铺得很熨帖。
艾连就说:“还住着一个人?”
葛通说:“是呀,一个女的。”
艾连说:“女的?”
葛通说:“你不是女的?”
艾连斜葛通一眼,嗔道:“我可不会住到你这里。”
葛通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待会再给你开个房间。”
艾连说:“这还差不多。”
两人又调侃了几句,葛通说:“我还要出去一下,也就一下,你车上辛苦了,先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葛通说着,就带上门出去了。
艾连在房子中间呆立着,重新把四周打量了一下,仿佛不知自己现在到了哪里。然后才走进浴室,拧开龙头,给浴缸放水。水满了,艾连便脱去衣服,把自己放进水里。一股温馨舒畅的感觉便跑遍了艾连的整个身心。
也许是热水的作用,艾连脸上慢慢就洇上了一层红晕,她不出声地自语道,这真是一次大胆奇特的旅行。
第一个晚上
艾连刚洗完澡,葛通就回来了。葛通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葛通对艾连说:“你看这是什么?”
艾连打开塑料袋,是熟透的苹果和荔枝。艾连心里一热,真诚地说:“你太周到了。”
葛通说:“你也难得出来一趟,我不能怠慢了你。”
立刻就剥了一颗荔枝,殷勤地递给艾连。一边说:“一骑红尘妃子笑。”
艾连说:“无人知是荔枝来。”接过荔枝,送入口中。
聊了一会儿,艾连就望着葛通说:“你没忘记吧,你还没有给我去登记房间呢?”
葛通也将艾连望了望,然后说:“非得去给你登记么?”
艾连点点头说:“当然。”
葛通说:“好吧。”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葛通就回来了。葛通说:“真不巧,没房间了。”
艾连将信将疑道:“真的?”
葛通说:“真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看。”
艾连想,这是不是葛通的一个圈套?如果是一个圈套,不是自己自愿钻进去的么?转而又想,这何尝又不是一个美丽的圈套?这次跑到蓝市来,不来钻圈套,又来干什么呢?
这么一想,艾连就释然了。
艾连当然不会去问还有没有房间,有房间,难道就该另外开一间?艾连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今晚我只能露宿街头了。”
葛通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艾连说:“你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葛通说:“唯有牺牲多壮志嘛。”
不觉得就到了中央电视台播放夜间新闻的时候。葛通见艾连无法自抑地打了一个哈欠,知道再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总得有个妥善的安排,就说:“做一个折中吧,这里本来就有两张床,我们平分秋色,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艾连说:“你做得到?”
葛通说:“这有什么做不到的?我们单位有一个女人曾说过,如果要她选择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而不发生任何故事,那她就选我这个男人。”
艾连就笑了,说:“她选了你没有?”
葛通说:“至今还没有。”
艾连说:“所以今晚你就拿我来做试验。”
葛通说:“也许我能经得起严峻的考验。”
接下来的过程是艾连设计的,葛通洗完澡后先老老实实躺下,然后艾连去卫生间换了一件长长的睡服,躲到了另一张床上。钻进被褥后,艾连还说:“今晚我就相信你一回,也许你不会违背诺言吧。”
葛通说:“感谢你的信任。”
说着就要伸手去拧房灯的开关。艾连敢忙制止道:“不能熄灯。”
葛通的手就停在了开关上,葛通说:“为什么?”
艾连说:“你没听说黑暗里的犯罪率高?”
葛通笑笑说:“我就做一个光明正大的君子吧。”
艾连斜眼望望一米外的那张床上的葛通,不觉得也笑了,说:“如今是做小人容易做君子难的年代,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把大灯关掉,留下一只地灯就够了。”
现在房子里变得幽暗起来,鬼鬼祟祟的地灯在地毯上无声地晃悠着,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神秘。沉默片刻之后,艾连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忍不住又开口道:“葛通你睡着了吗?”
葛通说:“我睡着了。”
艾连说:“那你还说话?”
葛通说:“没有哪本法律规定睡着了就不能说话吧?”
艾连说:“你睡着了,可我睡不着。”
葛通说:“说明你心里有鬼。”
艾连说:“我这是第一次单独跟一个男人过夜。”
葛通说:“我不相信。”
艾连说:“骗你是狗。”
葛通说:“你没跟你丈夫过过夜?”
艾连说:“那不算。”
葛通说:“你丈夫不是男人?”
艾连说:“他基本上不是男人。”
葛通有些意外,脑壳在枕头上偏了偏,去看艾连。艾连那张床上的被子晃悠着暧昧的白光,艾连歪在枕边的头脸却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楚。葛通想,这是不是艾连发出的一个信号?
两人还聊了些什么,艾连后来就不太有印象了。也许是坐车累了的缘故,聊着聊着艾连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睡得并不安稳,混混沌沌好像到了小时候故乡的一条小河边,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有不少小鲤鱼在水里欢快地游荡着。艾连就忍不住把手伸进水里去捉鱼,鱼们左摇右摆,纷纷从她指间滑走。好不容易抓住一条,眼看就要捞出水面了,那鱼猛地一扭,又逃出了她的掌心。艾连很惋惜,脚一顿,人就醒了。睁眼往隐约可见的天花板上望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蓝市。睡前发生的那些蹊跷事全部回到她的脑海中。
艾连拿过枕边的手表,借着地灯微弱的反光瞧了瞧,此时已是深夜两点。艾连欠起身子,朝葛通那边看看,葛通的床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好像那是一具摆在太平间里的尸体。这么一想,艾连就有些害怕起来,不敢再往葛通那边瞧。
过了好一会儿,艾连才又望了葛通那边一眼,并大着胆子爬起来,伸长脑壳到葛通的床前瞄了瞄,发现葛通还在喘着气,而且有细微的鼾声从微合的嘴巴里缓缓流出。艾连放了心。艾连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艾连想,这个葛通真沉得住气,女人伴卧于侧,他竟然睡得这么自在。是女人没有吸引力?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热热心心地把女人约到蓝市来?那么是他真如柳下惠那样,有坐怀不乱的功夫?可这已不是柳下惠的时代。也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葛通已经废了武功,变成了一个不中用的男人。
对这多少有些荒唐的念头,艾连自觉好笑起来。她否定了自己这一毫无根据也毫无理由的想法。像葛通这种正值盛年而且事业得意的男人,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说不定他还是那种优秀突出的男人哩。
艾连胡思乱想着,身上莫名地就有些躁热。她在床上烙了好一阵烧饼,又重新爬了起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蹲到葛通床前,看他不紧不慢旁若无人地呼吸着夜的静谧。她想这个男人的睡相还是蛮中看的,有几分优雅。她真想把自己的嘴啜过去,在他微张的嘴上狂吻一阵。她的头都伏了下去,可半途又停下了。她想故事的开头应该是男人们的事,女人太主动了,不是有些下贱么?
艾连站起身,再次回到自己的床上。她在心里愤愤地骂道,这个该死的葛通,你这不是要我到蓝市来活受罪么?
这个晚上,该发生的故事,终于没有发生。
第二个晚上
第二天两人游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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