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时机成熟才能水到渠成

    08 时机成熟才能水到渠成 (第3/3页)

    不多时,几人吃好了,齐眉嚷着要和关得比试一番。关得哪里敢和齐眉动手,万一伤了她就麻烦了。就算伤不了她,她毕竟是女孩,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也是不好,毕竟齐全也在场。

    只是齐眉说什么也不放过关得,还说关得是怕了她了,不敢和她比试,怕输给一个女孩没有面子。最后关得被逼无奈,只好一咬牙说道:“好,比就比。不过要文比不要武比,有齐书记在场,打来打去的太有失体统。”

    “没外人的时候,就不要叫齐书记了,叫齐叔叔。”齐全呵呵一笑,他对齐眉和关得之间的互动乐见其成,并不阻止齐眉对关得叫板,相反,还饶有兴趣地摆出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

    听齐全让他叫他齐叔叔,关得心中大喜,终于在他和齐全第二次相见之时,在有了齐眉作为中间桥梁并且积极地推动之下,他和齐全之间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文比怎么比?”齐眉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只要她一出手就能将关得打趴下一样。不过也别说,她牛刀小试的几下跳跃还真有几分练家子的样子。

    当然了,在关得眼中,不过是花拳绣腿的招式罢了。

    “文比就是……”关得哈哈一笑,将右手放在了桌子上,“掰手腕。”

    “切!”对关得所谓的文比,齐眉嗤之以鼻,“是男人就勇敢点儿,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姑娘。掰手腕?亏你想得出来,这是女孩子家家的把戏,我才懒得和你比,没劲。要比就真刀真枪地比一下,行不行呀你?”

    “先掰手腕,你赢了,就进行下一局的比试;你输了,对不起,就没戏了。”关得呵呵一笑,“怎么样,敢不敢?”

    “敢,怎么不敢,你以为我怕你呀?”齐眉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关得的面前,一挽袖子,露出了粉嫩的细胳膊,手一伸,就搭在了关得的手上,“如果你输了,关得,不许反悔,必须和我真刀真枪地比试一场。”

    齐全在一旁暗暗摇了摇头,其实不用比试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论气定神闲,齐眉比关得差了太多;论智慧,她也不是关得的对手;论战术,关得先入为主,以逸待劳。实际上,不用比试齐眉就已经输了。

    交手也是交流

    “我数一二三就开始,不许耍赖,听到没有?”齐眉眉毛一扬,挑衅之意溢于言表,“开始了呀,一二!”

    “二”字刚出口,齐眉就突然发力,一下将关得的手腕压在了手下,然后她一下跳了起来,拍手大叫:“你输了,你输了,不许耍赖!耍赖就是女人!”

    关得无语了,明明是齐眉耍赖在先,却还不许他耍赖,而且还说耍赖就是女人的傻话,明显有贬低女人之嫌,难道她不是女人?

    齐全哈哈大笑:“胡闹,真胡闹。齐眉,不许再闹了,关得还有事情,你别缠着他了。”

    “不行,他输了就是输了,不和我比试一番,他就不许走。”齐眉二话不说脱了上衣,露出了里面的紧身毛衣,然后又原地跳跃了几下,还朝关得比画了几下,也别说,还真有几分飒爽英姿。

    “关得,别理她,有事的话,你就先走。”见齐眉越来越不像样了,齐全只好出面打圆场,“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好,偏要学打打闹闹,不成体统。”

    房间足够大,足够容纳关得和齐眉较量几招,关得却不想和齐眉动手,主要也是有齐全在场,不能失礼。虽然他也看了出来,齐全对齐眉的闹腾并没有太多的责备。估计也和齐全从小失去父母有关,所以他才格外溺爱齐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关得见齐全发话了,就冲齐全一点头:“我正好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齐叔叔再见……”

    话一说完,他一侧身,就要开门,不料才一动身,齐眉就“嘿”的一声吐出一口浊气,一记飞腿就朝他踢了过来。

    好嘛,和刚才的耍赖相比,现在直接偷袭了。

    偷袭也不怕,关得一侧身,让到一边。虽然齐眉来势汹汹,飞来的一腿颇有几分力度,但在身经百战的关得眼中,还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轻轻一闪,就躲过了齐眉的偷袭,然后一伸手,从容不迫地拉开了门。

    见精心准备的一招没有收到预期效果,而关得即将推门而出,一旦关得出了门,就等于是她完全失去和关得较量的机会了,齐眉一时情急,再也顾不上淑女形象了——实际上她从来就不是淑女——猛然朝前一扑,双臂一伸,一下就将关得抱在了怀中。

    对打时,将对方拦腰抱住是制胜的招数之一,前提是,你要比对方身强力壮并且会一定的擒拿手法。齐眉既不如关得身强力壮,又不会擒拿手法,最关键的一点是,她还是一个姑娘。

    姑娘家将一个小伙子抱入怀中,不管怎么说,都显得太主动太热情了,何况还有齐全在场。齐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只来得及“啊”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有所表示,情况就又突变了。

    突变是因为关得反抗了。

    关得怎么也没有想到齐眉会大胆到将他抱在怀中。刚才和齐眉掰手腕时,感受到齐眉小手的温柔和滑腻,他还没有太多的想法,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和齐眉零距离接触,双手正好放在齐眉的双峰之上,鼻中传来齐眉身上散发的女孩清香,温香软玉扑满怀,不,是抱满怀,怎能不让他一时心神荡漾?

    不过再是心神荡漾也必须把持住,虽然是齐眉主动,但关得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而且毕竟齐全也在一旁。一惊之下,关得双手朝前一推,施展太极推手的功夫,暗中发力,心中默念一声:“开!”

    齐全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他早就知道他的宝贵女儿大胆泼辣并且常做惊人之举,却万万没有想到,齐眉会当着他的面一把抱住关得,而且关得的双手还正好落在齐眉的胸上。他又气又急,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主动?

    关得一招既出,齐眉就再也抱不住关得了,毕竟在关得的太极功夫面前,她才是入门级别的跆拳道,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何况关得使出的又是暗劲,力道如江水源源不断,她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手一松,关得就从她的怀中脱困而出。

    不过齐眉毕竟不是一般女孩,不但练过跆拳道,而且由于经常参加户外活动翻山越岭的原因,身体素质比一般女孩强了太多,不但韧性好,而且反应敏捷。在她被关得推开的一瞬间,她的双手顺着关得的胳膊一抓,就势抓住了关得的双手。

    抓住关得的双手也就算了,她还抓得很紧。关得也没有料到齐眉会这么顽强,被她的双手抓住,一时没有防备,就被齐眉带动,身子猛然朝前扑去。

    齐眉是朝后倒,关得是朝前扑,现在关得的姿势就如饿虎扑食一样朝齐眉扑了过去,非常“暴力”。

    幸好齐眉的身后是沙发,齐眉仰面摔倒在沙发之上,关得也随即摔倒在她的身上。

    “哎哟!”

    一声惊呼响起。

    正正压在齐眉身上的关得,不但和齐眉摔了一个嘴对嘴,而且二人的鼻子还碰在一起,结果就是齐眉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个大大的酸杏,酸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如果是平常,关得也不至于摔得如此狼狈,主要是齐眉紧紧拉住他的双手,让他无法抽出双手来支撑一下,就让他完全失去了平衡。还有一点是因为他离齐眉过近,被齐眉身上的青春气息逼得有些晕眩,一时难免失手。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主要也是关得在齐全面前还放不开,也是因为齐全的身份太高了,尽管齐眉丝毫没有省委副书记千金的觉悟,但她再不当自己是千金,她也是千金。

    不管怎样,关得和齐眉活生生在齐全面前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闹剧!

    “啊!”

    “啊!”

    “啊!”

    第一声“啊”是齐眉的惊呼,齐眉没想到她的初吻就这么被关得夺走了,而且她还被关得压在了身下,又气又急,眼泪都流出来了:“关得,你是大流氓,你去死!”

    第二声“啊”是齐全的惊呼,见女儿被关得推倒了——准确地讲,是关得被齐眉带倒了——爱女心切的他想要向前一步救下女儿,才一迈步,脚下一绊,险些摔倒,不由惊叫了一声。

    第三声“啊”是关得的惊呼,因为他被齐眉咬了一口,嘴唇都被咬出血了,火辣辣地疼,一下没有忍住,才叫出声来。

    三声惊呼过后,房间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躺在沙发上的齐眉和站在沙发前的关得,以及站在一旁的齐全,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惊呆当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关得嘿嘿一笑打破了沉默,他伸手拉起齐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齐眉的功夫真是厉害,可以隔山打牛,刚才一脚踢出,我虽然躲开了,不过现在才发现,嘴唇还是被你的掌风扫破了。刚才的较量,你赢了。”

    “我真的赢了?”齐眉不傻,见关得不提尴尬的一幕,只提刚才的对打,她就心知肚明,忙嘻嘻一笑,装傻,“真的吗?我真的赢了?太好了,我打败了功夫高手。”

    齐全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本来不怨关得,是自己的宝贵女儿非要胡闹,结果最后还是自己吃亏了。吃亏就吃亏了,只能自己承受,还好没有外人,不会传出去。他就接过话头,含蓄地说道:“关得,齐眉虽然性子是闹了一些,但也是一个有原则的女孩,你比她大一点儿,要爱护她。”

    关得是何许人也,当然听了出来齐全担心今天的事情会传到外面有损他的名声,急忙说道:“我会像爱护妹妹一样爱护齐眉,请齐叔叔放心。”

    齐全放心了:“呵呵,可不要随口一说呀,我可是当真了,以后齐眉就真是你的妹妹了。”

    “好呀,正好我也没有妹妹。如果齐眉不嫌弃我这个哥哥不够高大威武,我很愿意像亲哥哥一样保护她。”关得一拍胸膛。

    “好吧,我暂时给你一个担任护花使者的机会。怎么样,关哥哥,能不能保证完成任务?”齐眉经过刚才的一闹,现在也老实了几分,毕竟是女孩子,被关得亲了也就算了,还被关得压在了身下,现在心跳还快得不行。又注意到了关得被她咬破的嘴唇,心中又是乱跳又是心虚。

    “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证完成任务。”关得嘿嘿一笑,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就冲齐全点了点头,然后告别齐全父女,离开了岁月楼。

    出了岁月楼的大门,回头望了一眼岁月楼的招牌,关得心中感慨,岁月是沧桑,风月是风尘,刚刚在岁月楼发生的两出大戏,一出是偶遇何叔的插曲,一出是和齐眉活色生香的意外,也不知道在岁月的沉淀中,最后会演变出怎样的沧桑?

    岁月楼离荣璟台不远,关得见夜色正好,明月当空,虽然清冷,散步却是正好,他就安步当车,准备步行回家,也正好借机舒缓一下微有紧张的心情。

    心动

    紧张不是因为和齐眉的意外事件,也不是因为和齐全的进一步走近,而是因为何叔。不知何故,关得总觉得何叔在淡定从容的外表之下,深藏着一颗久经世事沧桑的深心。虽然他年纪不大,以他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轻言沧桑未免让人笑话,但关得就是固执地认为何叔在年轻的外表之下,却早已经历了远超三十岁年龄的世事变迁。

    只因如果一个人没有足够的沧桑,不可能有中正平和的心态。没有中正平和的心态,就到不了太极宗师的境界。

    那么何叔正宗的太极拳法又是师承何人呢?他和何爷到底有没有关系?

    正想得入神时,手机突兀地响了,打断了关得的思绪。

    是全有来电。

    之前关得已经告诉全有,今晚他有突发情况,不能一起吃饭了,不想现在全有又来电话,难道事情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关得忙接听了电话。

    “关老弟,现在有时间了吗?”

    “有。”关得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到了他睡觉的时间,他就说道,“刚吃完饭。怎么了,等不到明天了?”

    “我一会儿到你家里找你,十分钟后到。”全有不由分说就挂断了电话。

    全有怎么这么急不可耐?关得摇头笑了笑,刚要收起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

    依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依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切顺利,明天有消息。”

    对了,今天是曾登科组织集体活动的一天,他一直忙着各种事情,既没有去现场,也没有打听消息,主要也是他对曾登科百分之百信任,不但信任曾登科的为人,也信任曾登科的能力。

    这么说,今天的集体活动圆满结束了?不错,很好,曾登科果然是个人才,事情办得很到位。

    赶紧回家吧,因为还要和全有见面,还好关得腿快,配合吐纳之法,一呼一吸之间配合步伐匀速前进,倒也不觉得累。

    来到荣璟台小区的大门时,正好全有的奔驰S600也到了。

    “关老弟,可算见到你了,今晚见不到你,我就睡不着觉。”全有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鲜艳夺目的花朵。

    全有昨天就给关得打了电话,关得却提出今天晚上见面,不料今天晚上关得又临时有事,要推迟见面的时间,他哪里还按捺得住,就算着关得晚饭结束的时间,找上门来,是想告诉关得他从蓝国成口中探听到的内幕消息。

    “走,先上楼。”关得呵呵一笑,看了一下花朵,“花朵,你又漂亮了。”

    “谢谢关大师,借关大师的美言,我肯定会越来越漂亮。”花朵嫣然一笑,顾盼生姿。

    三人上楼,到了楼上,开门时,关得下意识地朝对门看了一眼,见对门大门紧闭,不知道有人还是没人,心中忽然就动了一动。

    心动是因为他又想起了木方,想起了木方如空谷幽兰的容颜和如冬天一般辽远的神情。不知何故,关得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牵绊。

    不好,心动是因为心浮了。心一浮气就躁,心浮气躁之下,就失去了应有的沉静。关得蓦然脑中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难道说,毕问天当年说他犯下桃花煞,到现在才开始应劫了?

    也许还真是如此,从他被迫和秋曲订婚,到何爷突然遥控安排他的婚姻大事,先是对碧悠说,他的婚姻大事会落在碧悠身上,然后一转身却又提出和毕问天联姻,撮合他和元元。到底背后有什么深意,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隐隐可以猜到的是,他的人生即将面临又一个重大转折。

    “关老弟……”全有等了半天,见关得愣在门口,不掏出钥匙开门,他只好轻轻一推关得,“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是不是想对门的美女邻居了?”

    关得差点没惊叫出声,邪门了,全有怎么一猜就中,也太吓人了,难道说他脸上写着色狼两个大字?

    嘿嘿一笑,关得没说话,打开了房门,请全有和花朵进门。

    花朵换鞋,巧的是,她挑的鞋正是平常秋曲最爱穿的一双:“全有,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满脑子想的不是赚钱就是女人?男人和男人不一样,有的男人一天到晚低级趣味,有的男人一生都为了崇高的事业奋斗。”

    “你说错了,花朵,有的男人真实,把事业和爱情直译成赚钱和女人,而有的男人虚伪,把赚钱和女人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情拔高形容为崇高的事业。你自己说说看,再崇高再伟大的事业,最后落到具体事情上,还不是四个很俗的字?”

    “哪四个字?”

    “成家立业!成家是什么?对男人来说就是女人。立业是什么?对男人来说就是赚钱,就是养家糊口。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整天忙来忙去,大部分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只有一小部分人有高尚的情操,是为了别人的幸福而努力奋斗。”全有振振有词,嘿嘿一笑说道,“像关老弟和我一样,除了事业和爱情之外,还会关心别人的疾苦,还敬畏天地法则,还相信因果报应的好男人,实在太少了。花朵,遇到这样的好男人,就赶紧嫁了吧,否则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哈哈,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自夸。”花朵笑得前仰后合,“如果说关大师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我还相信。至于你全有,就算了吧,你过去干过的糗事脏事垃圾事,我可是清楚得很。”

    “人生之路全是弯,谁还没有跑过偏?花朵,你不要抱着过去的成见不放。我过去是犯了一些小错误,那还不是因为年轻不懂事,没有遇到人生导师关老弟吗?现在遇到了关老弟,我也懂得了许多人生道理,从现在起改邪归正也不算晚。佛也说过,弥天大罪,一忏即消。我忏悔过去所犯的过错,并且发誓以后永不再犯,同时多做好事善事弥补,相信我的诚心连佛都会原谅,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

    关得总算听了出来,全有和花朵的对话是事关二人的婚姻大事,应该是全有向花朵求婚了,但花朵对全有过去的所作所为还微有怨言,不肯接受全有的求婚。全有就苦口婆心地向花朵表白,希望花朵对他既往不咎,接受已经悔过自新的他。

    “喝水不?”关得要去厨房烧水,家里没热水了。

    “我来。”花朵从关得手中拿过水壶,向厨房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全有一眼,“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无,心忘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忏悔之后,要永远不再犯。如果屡忏屡犯,当作儿戏,那又有什么用?不郑重其事,不把忏悔当一回事,以为随便说一说,过去的错误就消失了,这是痴人妄想,根本没有这么简单的好事。”

    全有苦了脸:“关老弟,你帮我开导开导花朵,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娶她了,结果倒好,她还拿捏上了,非揪着我的过去不放。我都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了,难道一个人过去犯了错误,就永远没有机会走向正路了?”

    “你们的感情问题,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关得呵呵一笑,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陷到感情的纠葛之中,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闲心管全有和花朵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他也看出来了,花朵是有意折腾全有一番,等她的气消了,自然就答应了全有的求婚,他不必横插一手,“说正事吧。”

    “关老弟,你帮我看一看,我和花朵有没有夫妻相?”全有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说真的,从花朵到马飞燕到小诗再到盛夏,最后又回到了起点,遍观石门花,还是花朵好,所以我决定,非得娶了花朵不可。我下了娶她的决心,也不容易,真的,你好好帮我看看,如果我和花朵有夫妻相,我排除万难也要勇往直前。”

    古人说一言以兴邦一言以丧邦,现在的关得是一言可定一桩婚事。他也知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也不因他和全有的私交而说谎,仔细打量了全有的面相几眼,又看向了在厨房中忙碌的花朵,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你和花朵的姻缘,到了。”

    “真的?”全有喜出望外,一拍沙发站了起来,“太好了,关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谢谢你,等我和花朵结婚的时候,请你来当证婚人。”

    当证婚人没问题,只要不当主婚人就好说,主婚人一般都是长辈,关得可不敢托大,当全有的长辈。

    花朵烧好水,也没问关得,自己找到茶叶,泡了一壶茶端了上来,放到关得和全有面前:“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来,喝茶。”

    “大晚上的,就不喝茶了吧?万一兴奋得睡不着怎么办?”全有将茶推到了一边,对关得笑道,“不喝茶,照样可以成就千秋大业。非要喝茶才能成就千秋大业?那是文人的矫情。”

    岁月和风月

    “说吧,蓝国成到底透露了什么内幕?”关得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是不是透露了卓氏集团背后的黑手都有谁?”

    “是呀。”全有兴奋地一拍大腿,不过又一脸遗憾地说道,“可惜的是,只透露了有限的几个名单,没有全部倒出来。”

    能透露一两个名单就不错了,蓝国成又不傻,蓝民心现在还人在政界,如果传了出去,让别人知道是蓝国成透露的内幕,蓝民心的路就不好走了。关得问道:“都有谁?”

    “商建超。”全有一脸兴奋,似乎商建超身陷卓氏集团的泥潭之中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一样,“商建超是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幕后推手!”

    不是吧,关得大吃一惊,如果说商建超在卓氏集团有一定的经济利益,还可以理解,但如果说商建超是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幕后推手,就不由关得不震惊莫明了。这个消息太惊人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一旦碧天集团接手了卓氏集团的烂摊子,碧天集团真有可能会被商建超盯死,唯恐他在卓氏集团的利益链曝光。

    “除了商建超还有谁?”关得权衡了一下利害关系,又问。

    “官场中的人,蓝国成没再说还有谁,但说了几个商场上的同谋。有贾氏集团,有信誉集团,当然了,还有两个主要推手是碧悠的父母碧天和游红。”全有摇头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碧天和游红到底怎么想的,宁可搭上自己的碧天集团,也要推动卓氏集团的非法集资,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短路了?”

    关得才不会去想碧悠的父母是什么想法,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曾登科今天的集体活动收到了预期效果,商建超就算迫于压力将卓氏集团的烂摊子交给碧天集团,碧天集团接手之后,如果深挖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内幕,势必会触动商建超的根本利益。但如果不深挖卓氏集团的内幕,不但碧天集团要扛下卓氏集团所有的债务,还没有办法将卓凡等人绳之以法。

    见关得沉默了,全有以为关得被商建超吓到了,笑道:“关老弟,你不会打退堂鼓了吧?虽然商建超很有势力,但本着为民除害的出发点,说什么也要为民请命,为党和国家、人民清除商建超这个害群之马。”

    这话说得有见地,也很有公心,关得点了点头,说道:“你误会了,全有,我不是打退堂鼓,我是在想,怎样才能兵不血刃地解决卓氏集团遗留的难题。”

    “想兵不血刃,很难,有些人就是死心眼,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血不认输。”全有一脸坚毅,“我反正不怕,烂命一条,大不了同归于尽,谁怕谁?”

    “说什么呢你?同归于尽?你还替不替别人考虑了?你是烂命一条,但在爱你的人眼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唯一一个!”花朵生气了,扬手扔了一个东西打在了全有脸上,“就凭你心里没有别人还当自己是孤家寡人的心态,你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见花朵急了,流露出迫切的对他关心的神情,全有满意地笑了:“谁说我是孤家寡人了?想嫁我的人多着呢,比如小诗,比如盛夏。信不信我现在打一个电话,问她们谁愿意嫁给我,她们会立马飞到我的身边来,哭着喊着要嫁给我……你信不信?”

    “信你个大头鬼!”花朵又抓起一个抱枕投向了全有,“你敢打电话,我就敢和你断绝一切关系。”

    “那你嫁给我好不好?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死了对所有女人的心。”全有趁热打铁,把正事放到一边,又向花朵求婚了。

    关得却是乐见全有向花朵的求婚,全有虽然不能算是一个浪子,但现在他很有浪子回头的喜感。更让关得感慨的是,也许是他的姻缘成熟的缘故,他身边的人在感情问题上相继有了阶段性成果,比如花流年和贾宸默,比如崔民强和黄素琴,再比如全有和花朵,最后是他和秋曲……

    似乎所有的事情之间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内在联系,既神秘莫测又耐人寻味。关得越来越感觉到他的人生即将迎来一次全新的改变,甚至会是巨变,到底仅仅是感情上的改变,还是有另外的改变,就不得而知了。

    “嗯……”花朵咬着嘴唇,眼睛转来转去,最后落到了关得身上,“关大师,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全有的求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全有一下握紧了拳头,他的幸福现在落在了关得身上,关得的话,将会决定他的婚姻大事。

    还好关得没有让全有失望,只沉默了片刻,他轻轻一笑:“浪子回头金不换,全有会成为一个对家庭负责对社会负责的好男人。”

    “好……吧。”花朵点了点头,“我勉强同意了。”

    “太好了!”全有一下跳了起来,抱住花朵,“从十年前认识你和你初恋时开始,到后来和你分手五年,再到重新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又重新爱上你,花朵,我们的爱情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也经历了时间的考验。我爱你,花朵。嫁给我,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幸福快乐。”

    “嗯!”花朵也感动了,泪花闪动,“我相信你,全有,你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相信你现在做出的选择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关得凌乱了:“停!现在不是上演言情剧的时候。好,求婚仪式现在结束,下面继续正事。”

    全有和花朵这才分开,全有倒没什么,反正他脸皮厚,花朵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躲到了一边。

    “我觉得蓝国成还有一些内幕没有透露,比如商建超到底和卓凡是什么关系,他介入卓氏集团的程度有多深,市里还有谁也在卓氏集团有利益,等等。当时看上去蓝国成是喝醉了,其实我知道,他处于清醒状态,不过是借酒说事罢了。”全有微有担心地说道,“如果让蓝国成说出所有的内幕,事情就容易多了,直接掌握了商建超的一手证据,向省纪委举报就行了。”

    “事情如果这样,就太简单了。”关得呵呵地笑了,“就算蓝国成不顾官场大忌,口无遮拦地说出商建超在卓氏集团之中的内幕,也没什么大用,因为没有证据。相信蓝国成也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有,他也不会拿出来,除非蓝民心和商建超是死对头。不过我似乎听说,蓝民心和商建超不但不是死对头,相反,关系似乎还挺不错。所以,蓝国成能透露一部分,已经很不错了,算是意外的收获。”

    “好吧,关老弟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全有欣慰地笑了,“我还怕你想不开呢,没想到,你挺想得开。对了,今天市政府门口的集体活动举办得不错,很有组织性纪律性,做到了文明上访。我听说先是刘宝家出面了,后来又是商建超出面,最后是刘宝家、商建超和曹永国三个人一起出面,做出了三天内解决问题的承诺后,人群才散去。”

    三天内解决?好事。看来这一次集体活动给市里带来的压力不小,总算是看到了曙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关得也不想让曾登科行此下策,但有时想要办成一些事情,就必须要有非常手段才行。好在曾登科此举是为了百姓利益着想,不是为了私利,当记大功一件,并且功德无量。

    全有也不简单,时刻关注着市里的动态,关得点头说道:“局势就要开了,全兄,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送走全有和花朵,关得并没有睡意,倒不是因为喝茶的缘故,他喝茶从来不会影响睡眠,而是因为思虑过多。站在窗前凝视窗外的夜色,漆黑的夜幕和万家灯火相映成趣,别有一番景致。

    就在关得在窗前沉思之时,就在全有开着他的奔驰S600和花朵一起回家,沉浸在幸福之中时,在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聚会,谈论的话题的中心人物,正是关得和全有。

    关得和齐全吃饭的饭店叫岁月楼,宝马张和贾宸默、商开、胡书议等人聚会的地点还真叫风月楼。

    如果让关得知道石门还真有一个风月楼的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会心地一笑。

    风月楼三楼,有一个雅间正对不远处的森林公园,不但格外幽静,由于可以坐在窗前远望森林公园的山水,颇有几分高雅之意。只不过高雅的环境之中并非全是高雅之人,在雅间聚会的人中,别说有真正高雅之人了,连一个附庸风雅的人都没有。

    更何况饭店的名字就叫风月楼,定位就是风花雪月,而不是高雅。

    与会者一共八人,居首的是商开,宝马张在商开的左首陪坐,贾宸默在右首,接下来依次是胡书议、牛天子、木锦年和花流年。

    没错,木锦年和花流年也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