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时机成熟才能水到渠成

    08 时机成熟才能水到渠成 (第2/3页)

,他走在院中,格外引人注目,无数人主动向他亲热地打招呼,以示敬意。

    不少人对齐全身边的一对年轻男女十分好奇,有认识齐眉的人,知道齐眉是齐全的女儿,却不知道关得是何许人也,不少人就暗中猜测,莫非关得是齐眉的男友?是未来齐副书记的乘龙快婿?

    如果关得真是齐副书记的乘龙快婿的话,那可得好好巴结一下,谁不知道一向严肃的齐全只对自己的女儿和颜悦色,谁能讨齐全宝贝女儿的欢心,谁就讨了齐全的欢心,毫无疑问,和齐眉并肩而走的年轻人,肯定在齐全眼中是最帅、最有前途的年轻人。

    不少人再看关得时的眼光就不一样了,有人仰望,有人羡慕,有人忌妒,也有人暗暗记下关得的长相,想打听一下关得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于众人各有心思的眼光,关得看在眼中,却置之不理,假装视而不见,但当他走到省委大门的门口时,却发现一道熟悉的目光向他投来,他不得不回应对方一个微笑,因为向他投来诧异目光的不是别人,正是卢杰俊。

    卢杰俊刚出省委大门,见周围众人纷纷朝一个方向张望,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看,才发现原来众人目光的焦点居然是他认识的人——关得,他在大吃一惊的同时,才想起省委关于齐全齐副书记偏爱关得的传言,原来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实有此事。

    好一个关得!

    卢杰俊很为关得高兴,如果可以借助关得的桥梁作用,让他和齐全建立一种密切的合作关系,对他在省里迅速打开局面并且站稳脚跟大有好处,而且可以预见的是,齐全有望下一步扶正担任省长,不但会成为省里的二号人物,也会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如果他早一步和齐全有了接触并且得到了齐全的认可,那么等齐全当上省长后,他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

    这么一想,卢杰俊暗中朝关得点了点头,暗示关得陪好齐全。

    关得朝卢杰俊悄然一笑,言外之意就是他心领神会了。

    关得和卢杰俊的交流,齐全和齐眉都没有注意到,齐全也没有叫车,而是安步当车,带领关得和齐眉沿省委前面的大街朝南走去,走不多远,就来到了岁月楼火锅楼。

    “怎么样?这里可是正宗的老京城火锅,炭锅。”齐全兴致颇高,用手一指“岁月楼火锅楼”六个大字,“岁月楼的名字,还有一些来历,想不想听?”

    “不想听,老黄历了,爸,能不能别再重复了?”齐眉捂住了耳朵,摇头说道,“我是来吃饭,又不是听你讲老掉牙的故事。”

    “呵呵……”关得笑了,“岁月楼的来历,正好我也听说过。原本岁月楼叫风月楼,后来老板觉得风月两个字太风尘了,就改成了岁月楼。风月和岁月,一字之差,听上去却有天渊之别。”

    “是呀,岁月是沧桑,风月是风尘,许多时候人生往往错就错在一字之差之上。”齐全也是呵呵一笑,伸手轻轻一推齐眉,“你呀,太不像话了,我和关得说话,你不许打断。”

    齐眉“哼”了一声,转身就朝里走:“我先去房间了,爸,别等我点完菜了,你们还没有各就各位的话,对不起,我就先开吃了。”

    关得还纳闷,订好的房间在二楼,齐眉再快,也不过比他们快上几分钟,一楼到二楼不过十几步楼梯,他和齐全上楼,难道还需要走上十几分钟不成?

    难道说,除了岁月楼名字的来历之外,岁月楼之中,还有什么值得一观的风雅不成?

    进了大厅之后,齐全以堂堂的副书记之尊,既没有带秘书,也没有带随从,只是如一名普通顾客一般,迈步上楼。

    关得跟在齐全身后,才一迈步,忽然从身后冲出一人,此人来势汹汹,速度很快,从他身边迅速超过之后,又超过了他前面的齐全。

    超过齐全倒也没有什么,他如果脚步不停,直接上楼,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料他从齐全身边走过的时候,不小心碰了齐全一下,他停下脚步,不无恶意地看了齐全一眼,恶狠狠地说道:“没长眼睛是不是?”

    关得还不知道的是,他第一次陪齐全吃饭,就吃出了一桩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一招之敌

    关得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明明是对方碰到了齐全,而不是齐全碰了对方,对方却无理取闹,冲齐全大喊大叫,摆出一副要吃人的凶神恶煞的模样,也太猖狂了。

    也许对方当齐全是普通人了,关得不知是该庆幸对方碰到了不该碰的人,还是该无奈生活中有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总要做出一些装傻充愣的傻事。

    齐全站住了身形,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对方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光头男人,头上寸草不生,光亮照人,鼻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为他的三角眼和鹰钩鼻的凶相更增加了几分凶狠之色。

    虽然是冬天,对方却只穿了一件毛衣,毛衣的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了脖子上的文身。文身是一头凶猛的老虎,张牙舞爪的样子,和他的形象相互呼应,很有为虎作伥的讽刺意味。

    “你碰了我,赶紧向我道歉。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大的分儿上,我早就收拾你了。”光头一摸自己的光头,眼睛一瞪,凶巴巴地冲齐全嚷道,“道歉,听到没有?”

    “怎么个道歉法?”齐全依然不慌不忙,嘴角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不会道歉是吧?”光头被齐全不以为然的态度激怒了,一挽袖子,“叫我一声大爷,然后三鞠躬,再说三句对不起,大爷今天就放你一马。”

    “大爷?年轻人,你比我小了几十岁,你叫我大爷还差不多。”齐全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倒呵呵地笑了,“如果我叫你大爷,你爸也得叫你大爷了。”

    “哈哈……”周围的人群都被齐全的话逗笑了。

    就有人起哄:“你爸叫你大爷,你爸的哥哥也就是你的亲大爷,也得和你爸一起叫你大爷,你大爷叫你大爷,不就是你大爷的大爷吗?”

    “不是,你这辈分论得不对。他大爷叫他大爷,那他大爷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堂兄弟,本来和他平辈,应该和他称兄道弟,却因为他乱了辈分,让他大爷叫他大爷,堂兄弟就得叫他爷爷了。”

    “堂兄弟叫他爷爷,他不就和他自己的爷爷平辈了?我去,那他不得拍着自己爷爷的肩膀说,嘿,哥们儿。他爷爷就得说,滚犊子,孙子,我是你爷爷,不是你哥们儿……”

    “哈哈!”

    人群笑得更热闹了。

    光头本来自以为可以凭借他凶狠的形象吓得齐全立刻向他赔礼道歉,好让他长长威风,在众人面前大长面子,没想到却被齐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拉下水,成了众人嘲讽的对象,顿时让他恼羞成怒。他盛怒之下,再也顾不上许多,伸手就要去抓齐全的衣领。

    如果齐全的衣领被光头抓住了,就算没有被光头怎么着,也算大失颜面了,毕竟以齐全的身份,怎么可能还被社会上的小混混儿碰上一根手指?

    就连齐全也没有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他虽然身居高位,平常威风八面,但今天是轻车简从,没带秘书和司机,别说他没有力气和对方对打了,就算有,也会自恃身份,不屑于和对方动手。

    齐全一时愣神,心想今天算是大意失荆州了,哪怕只是被光头碰一下,事后再怎么严惩光头,他的形象也会大受影响,传了出去,说不定还会连累仕途的升迁。这么一想,他心中一时喟叹,都是他太纵容齐眉,如果不是齐眉的提议,他也不会心血来潮不带秘书和司机出来吃饭。有秘书和司机在,他怎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险情?到了他这个级别,别说如光头一般的社会底层的小混混儿可以碰他一根手指了,就连市委书记、市长以及一些省局的局长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

    完了,今天算是虎落平阳了,齐全心中一阵无奈,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让关得替他解围。在他看来,关得虽然比他年轻多了,但关得看上去小身板不壮,而且还十分文弱,别说可以替他抵挡光头了,恐怕关得连冲到他前面的勇气都没有。

    正当齐全以为他今天必定会被光头羞辱之时,忽然感觉身边人影一闪,一人从身后闪出,十分及时地挡在了他的前面。

    这人不但及时地挡在他的前面,让光头的大手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且这人手法极快,只一闪,就抓住了光头朝他伸来的右手。

    是谁?齐全愣住了。

    “咦!”光头也愣住了,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和齐全之间就突然凭空多了一个人,多一个人也就算了,对方还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不由让他大吃一惊,“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来人呵呵一笑,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不是在和光头对战,而是闲聊一样,“光头强,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动不动就动手的坏毛病?如果武力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世界早就太平了。”

    “你是谁?怎么这么多废话?”光头强愣了片刻,忽然才想起什么一样惊叫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猜的。”关得哈哈一笑,“你是光头,人长得又十分强悍,所以我觉得你就应该叫光头强。”

    见挡在他前面的人是关得,齐全先是舒了一口气,随即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里:“关得,不要逞强。”

    关得回身冲齐全自信地一笑:“齐叔叔,您放心,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叫齐全齐叔叔而不是齐书记,是关得有意为之,不想让齐全的身份引起众人的关注。

    齐全立刻就明白了关得的暗示,心想关得这个年轻人真不错,不但有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勇气,还有担当,并且也有智慧,难得,实在难得。

    可是有勇气、担当和智慧还不够,有时候面对一些不讲道理的家伙,还必须使用武力。问题是,关得有武力值吗?没有武力值,拿光头强也没办法呀。

    齐全不由暗暗担心关得的安全,伸手一摸口袋,糟糕,手机也没带在身边。再一想,手机被齐眉拿走了,真是不巧,想叫人也没有通讯工具,就是说,关得必须独自一人面对光头强了。

    关得能行吗?齐全又打量了一眼关得的身板,暗中摇了摇头,忧心忡忡。

    “你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光头强又恢复了几分镇静,冷笑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化掌为拳,一拳就朝关得的胸口打来,“真他妈的矫情,要打就打,说什么废话大话!”

    话未说完,拳头已经逼近了关得胸口。

    二人离得近,而且光头强说打就打,没有缓冲,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认为关得必定躲不过光头强的一击。

    齐全甚至惊呼一声:“关得小心!”

    关得虽然不能说算是身经百战,但如果论实战经验之多,他自称第二,一般情况下遇不到敢在他面前自称第一的人。光头强虽然凶悍,但他明显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小角色就不会有多少真功夫,否则小角色就成了大人物了。

    而且关得早就料到光头强会突然发难,但即使知道,他也无处躲闪——齐全就站在他的身后,离他太近,如果他闪到一边的话,光头强的拳头说不定就会落在齐全的身上。还好,他实战经验丰富,不躲不闪,微微侧身,让过了胸口,生生用肩膀硬扛了光头强一拳。

    “啊?”

    众人还以为关得挺身而出是有真本事,不料一招之下就挨了光头强一拳,不由惊呼出声,就连齐全也是大惊失色,怎么关得不是光头强的一招之敌?

    这下麻烦了。齐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目光一扫,见视线范围之内没有一个熟人,想借一个手机也没有可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料众人的惊呼声刚落,异变再起,明明光头强一拳打在了关得的肩膀之上,在所有人看来,关得肯定会吃一个大亏。谁知光头强一拳打中关得,才面露喜色,以为关得不过如此之时,忽然表情一变,似乎被人推了一把一样,身子猛然朝前一扑,收势不住,就要滚下楼梯。

    怪事,怎么回事?光头强打了别人,怎么自己要摔倒了?这不科学,不符合力学原理呀!

    是不科学,也不符合力学原理,原因就在于虽然关得硬扛了光头强一拳,但关得却将卸力的手法运用到了极致,将光头强的力道卸掉了大部分。不但如此,他还暗中使用巧劲,引导光头强的力道向旁边倾斜。

    力道一倾斜,人就倾斜了,所以光头强才收势不住,就要滚落楼梯。

    关得却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地摔倒,也不是关得够坏,而是他想好好教训一下光头强,好让光头强记住一点,以后不要随便装横充愣。

    关得手一伸,搭在了光头强的右肩之上,轻轻向下一扫,借力打力,暗中微一用力,光头强的下冲之势再加上关得的顺水推舟之势,他哪里还站得稳,顿时就如狂风中的落叶一样,原地打了一个转,然后直直朝楼梯摔了下去。

    中正平和

    光头强站在楼梯中间,如果摔下去,只有四五级楼梯,既摔不残也摔不死,顶多摔一个鼻青脸肿。

    众人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光头强打了关得一拳,关得身子一晃,然后光头强身子也晃了,然后关得又晃了一晃,稳稳站住了,而光头强晃了一下之后,却一头就朝楼梯下栽去。

    再是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群众,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表面上是光头强打了关得一拳,实际上光头强是吃亏了。

    怪事,怎么挨打的人没事,打人的人反倒要摔倒了?几乎没有人看出关得施展的是太极功夫之中卸力以及借力打力的手法,但却有一人例外……

    眼见光头强就要一头栽倒在楼梯上,摔一个鼻青脸肿,忽然,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惊呼:“太极功夫!”

    随着惊呼声音的响起,一个人影一个箭步闪出人群,迅速来到了光头强的跟前,左腿微弓,右腿绷直,双手半伸,稳稳接住了光头强下坠的身形!

    随后,对方一拉一转,将光头强原地转了一个圈,再朝侧方一推,光头强不由自主地一个踉跄,朝侧方迈出几步,然后站稳了身子。

    来人一系列的动作看似平淡无奇,甚至还有几分笨拙之意,但在关得眼中,却有着无比惊人的威力,关得也一时惊呼出声:“太极推手!”

    没错,来人化解光头强力道的笨拙手法,正是和关得太极拳法一脉相承的太极推手。

    关得自出道以来,虽然和人交手无数,也见过杨长在的太极拳法,但还从未见过如眼前来人一般将太极拳法运用到实战之中并且炉火纯青的先例。来人手法看似笨拙,却十分巧妙,正是大巧若拙的大成之境。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来人在太极拳法上的造诣,比他还要高深许多。

    关得可是吃惊不小!

    上次关得和天南对战,虽然天南比他功力高深许多,但只是外家功夫出类拔萃,虽也会一些内家功夫,却只是皮毛。而眼前之人,不但内家功夫功力高深,而且还是他最为熟悉的太极拳法,甚至比他的境界还是要高上一等,怎不令他大为震惊?

    倒不是说关得自高自大到了认为放眼国内,无人能在太极拳法上的造诣比他高明,而是此人的太极拳法不但高明而且正宗,并且一招一式之间,隐隐有大家气象。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方的太极拳法已经迈入了太极宗师的境界。

    而来人的年龄不过三十出头,一身洒脱的休闲装,脚穿布鞋,手中还握着一对古色古香的核桃转来转去,当前一站,平和从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一眼望去,就让人心生敬仰之意。

    “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光头强不是你的对手,你稍微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了,不必非要让他摔一个大跟头。刚才你的力道过猛了,如果我不扶光头强一把的话,他说不定得断一条腿。”休闲装男人心平气和地说道,他的语气不徐不疾,气定神闲的姿态,显示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强大自信。

    周围众人听了,都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谁也没有看出来关得怎么出手,只看出来光头强会摔一跤,却没想到,看上去文弱无比的关得只伸手一拉,就能让光头强摔断一条腿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太厉害太惊人了!

    就连齐全也是吓了一跳,什么,光头强打了关得一拳,被关得轻轻一拉,就能摔断一条腿,到底是关得功夫高深还是光头强自己太笨?反正他是没有看出来究竟为什么光头强会摔断腿。

    “何叔,少跟他废话,灭了他!”光头强站定之后,惊魂未定,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谁救了他,顿时狗仗人势,用手一指关得,“这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修理修理他,他还真以为他是内裤外穿的超人。”

    何叔?来人也姓何?不知何故,关得一下就想起了何爷,不由下意识又多打量了来人一眼。

    “刚刚分明是你不对在先,如果不是你对老人家无礼,这个年轻人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何叔淡淡地看了关得一眼,平和的目光没有一丝仇视,相反,却视关得如同熟悉的朋友一样,“光头强,你向他道歉。”

    “什么?”光头强差点跳起来,“他想摔断我的腿,何叔,我还要向他道歉?是不是他真的摔断了我的腿,我还得谢谢他?”

    “你叫关得?”何叔对光头强的气急败坏没有什么表示,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关得,“你的太极拳法已经接近了大成之境,不过距离太极宗师的境界,还有不小的距离。知道你在哪方面有所欠缺吗?”

    关得见对方彬彬有礼,而且态度中正谦和,不由心生好感:“请何叔赐教。”

    “太极拳法的精髓在于中正平和,你太心浮气躁了。等什么时候你可以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时候,你才有望进入太极宗师的境界。”何叔呵呵一笑,冲关得很洒脱地一抱拳,“刚才光头强多有得罪,我替他向你们赔礼道歉了。”

    然后他又冲齐全点头一笑:“对不住了,老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请您海涵。”

    齐全回应了对方一个浅浅的微笑,并未说话。

    随后何叔和光头强转身离去,只留给关得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一场意外的插曲过后,关得陪齐全上楼,齐全又恢复了从容不迫,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好奇地问道:“这么说,你会功夫了?”

    关得也不好再隐瞒,点头承认:“会打一点儿太极拳。”

    “刚才的何叔,是不是也会太极拳?”齐全虽然不懂太极拳,却从关得和何叔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二。

    “是的,何叔不但太极拳法比我高深多了,而且还有可能达到了太极宗师的境界,是一个在太极拳法上造诣很深的高人。”关得既没有刻意贬低何叔,也没有拔高何叔的境界,只是就自己的认知说了出来。

    “我倒是看过不少关于太极功夫的电影和纪录片,似乎太极功夫练到一定境界,就有了四两拨千金的神奇?”刚才的一番交手,虽然并不如武打电影所演的一样精彩,但关得的身手确实有几分神奇之处,而且齐全一向对功夫有好奇和向往之心,见关得正好会功夫,不免就来了兴趣。

    “其实中国武术博大精深,许多流派的拳法都有四两拨千金的技巧。如果功夫没有以巧制拙的高明,那么谁也不用学武功了,直接比谁的力气大就行了,呵呵。”眼见来到了雅间,关得抢先一步替齐全打开了房门,“只不过相比之下,太极拳法在借力化力的运用上,比其他功夫更深入更独到罢了。”

    “啊,不是吧关得,你还会功夫?”关得话音刚落,在房间中久候关得和齐全的齐眉就跳了起来,一脸兴奋,“真的假的?我最喜欢会功夫的男人了。现在许多小男生,要么弱得像个娘炮,要么扭捏得跟伪娘一样,真没劲,和他们在一起,感觉就和同性在一起一样没有激情。”

    得,关得无语了,他最拿手的识人之术被齐眉嗤之以鼻,没想到他的一身功夫却引起了齐眉的兴趣,东方不亮西方亮,他是不是该庆幸齐眉总算对他有了改观?

    “爸,你们怎么才来,我差一点等不及你们自己就开吃了。还好,我忍了忍,觉得不等你们自己先吃,很没礼貌。”齐眉用手一指沸腾的锅底,“水都开了三遍了。”

    “赶紧下菜。”齐全呵呵一笑,心情大好,丝毫没有受到刚才光头强无理取闹的影响,相反,在得知关得文武双全之后,他反倒对关得更看好了,“来,小关,边吃边聊。”

    几人一边涮锅,一边聊天。在关得说完之后,齐眉才知道刚才在楼下发生了一起意外的大事件,她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真的假的?关得,你真的打败了光头强?光头强可厉害了,他是石门有名的二把刀。”

    “你也知道光头强?”关得很吃惊齐眉身为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千金,怎么会知道光头强这样一个社会底层的小混混儿,“二把刀?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光头强了,光头强在圈子里名气可大了。”齐眉涮了一个白菜叶,放到了芝麻酱中蘸了蘸,然后放到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他以前也是户外生存的爱好者。有一年去太行山的枯木岭野营,半夜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只狼。当时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都吓得不知所措,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只有光头强一个人还算镇静,左手一把水果刀,右手一把瑞士军工刀,和狼对峙。他对狼说,你别过来,我是人人害怕的二把刀大侠,你要是过来的话,小心被我一刀砍断狗腿一刀砍断狗尾巴……”

    关系更进一步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和光头强一起野营过?不像话,太不像话。”齐全听出了齐眉的言外之意,一脸怒容。

    “不是我,是别人,是我听来的故事。”齐眉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爸,虽然我喜欢野营,但我是有原则的人好不好?我不会和男生一起野营,只和女生搭伴,你要相信你的女儿。”

    说完,齐眉不满地白了齐全一眼,又夹了一根菠菜,边吃边说:“结果你猜怎么着?狼听光头强把它当成狗,顿时怒了,怒吼一声扑了过来,一下就把光头强扑倒在地。”

    原来光头强当年还有这样的往事,关得听得津津有味,忘了吃东西,问道:“后来呢?”

    “光头强虽然害怕,但二把刀大侠的大话已经说了出去,总不能收回来不是?他就施展浑身解数和狼打在一起。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最终狼被光头强杀死了,两把刀插在了狼的脖子上。同时,光头强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自己不小心划了自己一刀,在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疤。不过也正是这条刀疤,成就了他光头强的威名。后来光头强不再参加户外活动,在何氏投资当了一名司机。”齐眉讲完了,眯着眼睛看了关得一眼,“你能打败光头强,就说明你能打败一头狼,厉害。等下吃饱了,我要和你切磋一番。”

    打败光头强和打败一头狼之间没有逻辑关系好不好?关得无语了。切磋?别闹了,关得忙连连摆手:“我的原则是,不打女人。”

    “切,你是怕被我打吧?我可是学过正宗的跆拳道。”齐眉示威一样朝关得挥了挥拳头。

    “何氏投资?”关得没理会齐眉的耀武扬威,而是敏锐地抓住了齐眉话中的信息,“是石门的公司?怎么没听说过何氏投资?”

    “不是石门的公司,现在石门有哪家公司有眼光做投资公司呀?是京城的公司。”

    “对了,何氏投资的创始人是谁?”关得继续追问,他对刚才的何叔很感兴趣。

    “何方远呀,你连何方远都不知道,不是吧?”齐眉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何方远大名鼎鼎,在投资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投资过许多家公司,让许多濒死的公司起死回生,因此许多人送他一个外号叫——妙手神医。据说,何方远的个人资产超过了一百亿,许多人私下都称呼他何百亿。”

    “何方远?妙手神医?”关得对何方远身家百亿并不太感兴趣,微一沉思说道,“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外号叫何叔?”

    “何叔不是外号了,是外界对他的尊称。虽然他年纪不大,才三十多岁,但不管是年纪比他小还是比他大的人,都喜欢尊称他为何叔。”齐眉此时才联想到了什么,惊讶地问道,“不是吧,刚才你们和何叔起了冲突?”

    “那倒没有,就是光头强不长眼,被我修理了一下。然后何叔出现了,何叔向我们道歉,然后带走了光头强。”关得点了点头,心中对何叔有了一个大概的直观的认识,同时又觉得光头强这人也有意思,其实和宝马张、张扬等人相比,光头强虽然有几分张狂,但也有可爱之处,并非是无可救药的坏人。

    “何氏投资……我倒是略知一二。”齐全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何氏投资的业务范围一般在京城和下江,石门是欠发达地区,没有多少值得风险投资关注的公司。不过话又说回来,何方远确实有风度,是一个儒商。”

    “我也很崇拜何叔,如果他还没有结婚的话,我想嫁给他。”齐眉不说则已,一说就是惊人之语。

    “胡闹!”齐全对齐眉的信口开河很是不满,“你都不认识他,怎么会想嫁给他?而且他年纪比你大了许多。”

    “男人比女人大上十岁十几岁都没有问题,而且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我就喜欢年纪偏大的男人,不喜欢生理上断奶心理上没断奶的小男生,哼!”齐眉有意无意多看了关得一眼,“不知道你是不是心理上还没有断奶?”

    关得的心思正沉浸在何方远的来历之中,直觉告诉他,何方远绝非常人,肯定来历非凡。倒不是因为何方远何氏投资创始人的身份,而是他一身太极功夫居然达到了太极宗师的境界,实属难得。

    在关得看来,何方远身家百亿并不多么让人惊讶,放眼国内,身家百亿的大有人在,但一身太极功夫达到太极宗师境界者,相信普天之下没有几人。并不是说太极宗师就比赚到百亿难上多少,而是在现在浮躁的社会环境之下,很少有人可以静下心来一心练习太极拳法。正如何叔自己所说,太极拳法的精髓在于中正平和,可问题是,现在社会中,有几人可以在追名逐利的商业社会独善其身,心如止水?

    怕是万无其一。

    所以关得对何叔很是佩服,既佩服他可以拥有身家百亿的成功,又佩服他在太极拳法之上达到了太极宗师的境界。单独而论,不管是何百亿的身份,还是太极宗师的身份,都是万无其一的成就,两者相加,怕是整个国内也没有几人可以达到。

    估计***都数得过来。

    “喂,关得,我问你话呢?”见关得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回答她的问题,齐眉急了,伸手一推关得,“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有没有在心理上断奶?”

    “在我很小的时候,亲生父母就离开了我,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齐眉,你说我在继母一个人的抚养下长大,会是心理上没有断奶的人吗?”关得淡淡一笑,笑容中忽然有了些许的沧桑,“让一个人快速成熟的最好方法就是生活的苦难。”

    “说得好呀,苦难可以让一个人迅速地成熟起来。关得,没想到你还有一个不幸的童年。”齐全感同身受地说道,“我从小也是一个人长大,尝遍了生活的艰辛。”

    原来齐全也是孤儿?关得心中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喜的是齐全肯向他透露身世,是对他信任的表现,也是他和齐全私交的正式开始:“原来齐书记也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爸爸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他一个人靠父老乡亲的接济才长大成人,后来考上大学,学费还是全村的大叔大婶一分一毛地凑齐的。爸爸一直说,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所以他从政之后,一直当自己是百姓的儿子。”齐眉也深有感触地说道,“我特别理解爸爸执政为民的情怀,他有苦难的基因,和百姓血肉相连。”

    关得暗暗点头,齐全有这样的人生历练,对他以后的仕途之路大有帮助。一个始终心系百姓的官员,仕途之路才会前景光明,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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