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摆起八仙桌,招待四方客
08 摆起八仙桌,招待四方客 (第2/3页)
而是她承受不起关得被人打败的结局。关得于她而言,不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是一个符号,一个事关月国梁的命运前途以及她自身幸福的符号。
关得不能败,关得一败,就意味着她的精神支柱倒塌。
无底相
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关得成了月清影的主心骨,在她的心目中,甚至是超越了月国梁的存在。或者说,月国梁的运势高低,还得关得在暗中推动。关得就如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是她生命中最郁郁葱葱的绿荫。
月清影不敢相信如果关得败了,她将怎样面对不可收拾的局面。现在她也看清了形势,关得和何子天以爸爸月国梁为支点,在和毕问天展开一场惊天的较量。关得胜,她和爸爸也是人生赢家;关得输,爸爸的仕途或许会是一片黯淡,而她的生意也将面临全面败退的局面。
关得自然不知道他的胜负在秋曲、碧悠和月清影三人的心目中,分别代表了不同的结果,他现在站在何爷身后,微带敌意的目光落在了一步迈出车门的毕问天身上。
毫无疑问,刚才的一出,是毕问天的精心安排,旨在让他在何爷面前一败涂地,好大大削弱他的士气以及削减何爷的运势。毕问天和何爷同行,还敢如此挑衅,就让关得对毕问天再难生起一丝恭敬之心,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清楚地知道毕问天此次再来单城,怕是要和他兵戎相见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毕问天以为凭借纪度的身强力壮,可以将关得一举拿下,却不知道,关得已经将太极拳和吐纳之法的结合练到了挥洒自如的程度。
毕问天一亮相,就让在场众人都暗中叫了一声好。
必须承认,不管毕问天为人是如何狡诈如何阴险,他的卖相却是可以登上大雅之堂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穿一身中山装的毕问天,淡然而立,右手持一串手链,左手拿一枚烟斗,满头白发在秋日阳光下,呈现出夺人心魄的光彩。再加上他慈眉善目的面相以及深邃的目光,第一眼望去,大多数人都会被毕问天仙风道骨的卖相所迷惑。
所谓大奸似忠大恶似善,正是此解。世间的许多事情,在外在的光鲜之下,总会隐藏着许多和外面截然相反的丑恶。
“热闹,真是热闹。”毕问天深谙气场的重要性,也是他久经大风大浪,见多了大场面,刚才元元和纪度的先后出手不但没能拿下关得,反倒让关得借机扬名,他心中的懊恼和愤恨可想而知。但下车之后,他瞬间恢复了云淡风轻的高人形象,冲众人摆了摆手:“劳烦大家列队欢迎我和子天,实在荣幸。各位辛苦了,感谢,感谢!”
微一抱拳,毕问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特意在秋曲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
刚才元元有意以心理战来迷乱关得的心智,想让关得情绪大乱而无法静心施展太极拳法。太极拳的精髓在于心静之时才能调动天地气息为我所用,心不静,或是静中有乱,就无法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却不承想,元元精心安排的战术,无意中被秋曲一语打破,不由毕问天不心中恼火。
秋曲是谁,他自然清楚,却并未见过她。今日一见,一是恼火秋曲破坏了他的大计,二是想勘破秋曲的命数,所以他直接忽略了众人,目光特意审视了秋曲的面相。
一看之下,毕问天顿时为之一惊!
以毕问天多年来识人无数的经历,按说形形色色的人物见得多了,从高官权贵到市井奇人,见惯了人生百态,很难再有什么面相让他吃惊。哪怕对方是先天富贵后天高贵,甚至就算是万无其一的先天大成之相,他身边也有一个元元。所以当他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扫了秋曲的面相一眼时,只一眼,就让他险些疑心他看花了眼。
秋曲的面相……竟是无底相!
无底相是指一个人的面相并不能决定一生的命运。当然,对大部分人来说,面相也不是决定命运的百分之百的因素,命由心造,只要一心改命,都可以改变命运的约束。或者更通俗地讲,无底相之人的命运,无法从面相上推断出来,原因就在于无底相的人心底无私天地宽,因其无私,因其心胸开阔,命运便不再被面相所限。
还有一种解释是,无底相的人是随心所欲随遇而安的性格,正是因此,她今后的命运,不被她的面相所限,而因她遇到的人或好或坏而随之改变。等于是说,无底相的人,不管生来富贵还是贫穷,以后的命运改变不因自己,而是因别人而定。如果遇到一个穷人,会继续贫穷,遇到大富大贵之人,则会随之富贵。犹如水无常形风无常态一样,飘荡在天地之间,水流向沙漠会枯竭,流向大海会浩瀚,风过虚空会消散,风过林间会激荡。
如果说先天大成之相是万无其一的好命,那么无底相也是万无其一的水命。更进一步讲,秋曲如果跟对了人,而且她所跟的人认识到了她的重要性,充分利用她的无底相的话,这个人便如虎添翼,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求财,财源滚滚;求名,名扬天下;求权,权倾一时。
原因就在于无底相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有不可低估的推动作用,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如水一样,水可以利万物而不争,可以浇灌滋养万物,却也可以洪水泛滥,为害一方。是好是坏,就在于无底相的人为谁所用了。
关得真是好运气,怎么凭空捡了一个无底相的人为他所用?毕问天心中无比懊恼,为什么他没有抢在关得面前发现秋曲的存在?原本以为他有了一个先天大成之相的元元,已经是幸运至极了,没想到,关得比他还幸运百倍。
毕问天一时被秋曲的无底相所震惊,而秋曲面相之中的偏财之运,就直接被他忽略了,在他看来,小小的偏财之运和无底相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当然,他并不知道,以关得的境界,此时还不知道秋曲是无底相之人。
秋曲注意到了毕问天向她投来审视的目光,她不以为意,还特意朝毕问天嘻嘻一笑,做了一个鬼脸。心想关得也就是在老妈和滕有丽面前装装大师,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眼前的何子天和毕问天才是真正的大师之相,如果让老妈和滕有丽见到何子天和毕问天的尊容,说不定会诚惶诚恐到五体投地。人啊,太容易被表象迷惑了,以为仙风道骨的人一定就是神仙,以为道貌岸然的骗子一定就是大师,就和开好车的人一定就是好人一样,其实都是谬论。
毕问天不会想到秋曲一瞬间由他的装扮联想到了骗子,如果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会无奈苦笑,其实现在他就差不多想要苦笑了。这一次和何子天同行返回单城,原以为会打一个漂亮的反击战,不料出师不利,先是元元和纪度先后折戟沉沙,现在又让他发现关得的阵营中居然有一个无底相之人,岂不是说他有意借助元元的先天大成之相来打破他和何子天阵营对立之势的苦心白费了?
这么一想,毕问天哪里还有心思再去审视碧悠和月清影的面相。尽管碧悠和月清影他之前已经见过,也暗中为二人相过一次面,但人的面相和气场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时刻变化之中,有时做一件善事会让原本阴晦的运气转好,而做一件恶事,也会让原来顺利的运势衰减。
还好毕问天没有重新审视碧悠和月清影的面相,否则,他肯定还会大吃一惊,因为不管是碧悠还是月清影,二人的运势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何爷,毕爷,请上楼。”关得见形势至此,场外的较量已经落下帷幕,接下来就应该是面对面的论战了。
何子天微一点头,淡淡地看了毕问天一眼:“问天,请吧。”
毕问天转身跟在何子天身后上楼,他还不忘冲在场众人点头致意,场面上的事情做得十分到位,不欠缺一丝礼仪。也别说,大部分人还就吃毕问天这一套,认为毕问天比何子天更有人情味,也更高明。
由此可见,毕问天世外高人的形象完全是噱头,是他用来入世,用来欺世盗名的道具。
楼上的贵宾间,此时已经重新布置一新,原本是为迎接何爷一人,没安排多余的桌椅,不想不但多了毕问天,还多了一个元元和一个纪度。远来都是客,总不能将元元和纪度拒之门外,碧悠就又让人多加了桌子和椅子。
一共八人,其实一张八仙桌就可以完全容纳。不过也不知是何爷有意安排,还是毕问天不想人多嘴杂,元元和纪度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之上,由月清影和秋曲作陪,中间和关得几人的桌子有屏风隔开。
在劫难逃
何爷和毕问天并肩而坐,关得坐在何爷的下首,碧悠又坐在了关得的下首。四人坐在一起,关得一方三人,隐隐对势单力薄的毕问天一人形成压迫之势。
“关得,你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子天一起回单城。”毕问天一人面对关得一方的三人,毫无怯场之意,相反,却反客为主,想要掌握主动,“因为我和子天达成了一个共识,要携手合作了。”
毕问天的第一句话,就让关得吃了一惊。
碧悠却是低眉顺眼,并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她轻舒素手,为何爷、毕问天和关得倒茶。
茶是雀舌茶,清淡,近乎无色,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碧悠的最爱。
雀舌茶即白毛,因其形状类似麻雀的舌头,比拟为雀舌茶,其茶芽尖细如条,色泽绿中带黄,白毫特多,茶水甘爽、清香,适合闲暇之时悠闲地品味。碧悠偏爱雀舌茶,关得也比较喜欢,所以她以己度人,拿出珍藏的雀舌茶招待贵客。
毕问天话一说完,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摇头说道:“太清淡了,现在又是秋天,应该少喝绿茶,还是喝红茶好一些。”
“毕爷,这就是您的不是了。”碧悠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终于气不过,说了出口,“虽说上门是客,但也要讲究客随主便。您来到一碗香,我敬您是长辈和客人,您却先是大打出手,现在又挑剔主人的厚待,您倒说说看,谁欠缺了人情世故……”
碧悠的话,不咸不淡,不徐不疾,却句句诛心,直指毕问天的短处,等于是没给毕问天留多少情面。
何子天呵呵一笑:“碧悠,再怎么着问天也是你的长辈,在长辈面前,不要乱说话。”
毕问天故作大度地一摆手:“不要紧,碧悠的话说得也对,是我太多事了。好了,现在不谈茶不说题外话,只说正事……关得,你想知道我和子天达成了什么共识吗?”
关得淡淡一笑:“想,很想。”
“单城的局势,现在基本上明朗化了,沈新失势,卢杰俊运势强势上扬,赵海洋见风使舵,倒向了卢杰俊并且和月国梁联手。表面上看,关得,你的形势一片大好,其实你可能还不知道,劫难,正在一步步逼近你。而且不是我危言耸听,你面临的劫难,还是一个可能事关你生命安危的劫难。”毕问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如果他有胡子的话,此时再摸一摸胡子,肯定就是如假包换的老神仙了。
关得微微一怔:“劫难?什么劫难?”他明是问毕问天,目光却看向了何子天,期望何爷给他一个最终的答案。他也清楚,当着何爷的面,毕问天的话不可能是信口开河。
何子天神色淡然,在淡然之中隐有忧色:“如果能看出你的劫难是什么,也就好了。可惜的是,我和问天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能大概看出你近期有一难,但到底是什么劫难,何时发生,还不得而知。你的命格十分奇特,我和问天现在都无法准确地推算出你的下一步了。”
原来如此,关得明白了什么,原来何爷和毕问天达成的共识以及将要合作的立足点,是基于他未知的劫难。说到底,何爷为了他,才不得不迁就毕问天一次。
关得心中一阵感动,又一想,他抬头看向了毕问天,语气之中虽然恭敬,却还是有明显的质疑之意:“我的劫难,难道不是拜毕爷所赐?”
“是我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话吗?”毕问天毫不避讳他之前在背后对关得的所作所为,哈哈一笑,“是,我承认之前我有意打压你,甚至还动了要将你打到没有翻身可能的心思,而且我还让木锦年毁了子天在赵王城遗址的茅屋。说实话,这一次回单城,我的本意是要亲自对你出手,要让你前途尽毁。但就在我准备从京城动身的时候,出了一件意外,然后我找到了子天,提出和他合作联手化解意外事件,同时我还主动提出可以助你化解劫难,子天答应了。”
原来事情的背后另有玄机,关得的心猛然一阵乱跳,直觉告诉他,怕是又有什么厉害人物出现了,到了让毕问天非要找何子天联手不可的地步。由此可见,意外事件的主角,必定是让毕问天无比忌惮的人物。
会是谁呢?
这么一想,关得反倒对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劫难不那么在意了。在他看来,有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手坐镇,小小的单城,还有什么劫难可以让他翻船?当然,关得不会想到,他一时的大意和疏忽,险些让他人生大败!
“在京城发生了什么意外,让毕爷也如临大敌?”关得问出了心中所想。
毕问天并没有直接回答关得的话,而是看向了何子天。
何子天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想起京城之行的变故,心思一时浮沉。
窗外,秋意正浓,一碗香门前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预示着严冬即将来临。春夏秋冬的四季交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客观规律,人生在天地之间,只有顺应四时而动,同时还要遵循天地规律,凡是逆天而行者,虽可以猖獗一时,却最终难逃天谴。
只不过总有不可一世的逆天而行者,认为可以侥幸逃脱天地平衡之理的反制,可以为所欲为。就和大多数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样,到了运师的境界,也有人认为身为运师就可以让天地之势为他一人所用,真是可笑可叹加可悲。
但事情来了,还必须正面面对,否则,一味退让或是逃避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反而会助长个别人的狂妄心态。
“我在京城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下落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故人……”何子天从窗外收回目光,也收回心神,看向了关得,“之前我也对你说过,我有一位故人在京城,他在寻人上面有独到之处,他叫杜清泫。对了,他也是一名运师。”
国家之大,有数名乃至十数名以上运师存在,并不稀奇。
关得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头,静候何爷继续说下去。
何子天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和杜清泫私交不错,找到他之后,说明了来意,他很乐意帮忙。在他的帮助下,经过精准的推算,基本上确定了一点——你的父母都在京城。但究竟在哪个方位,还不得而知。不过杜清泫在京城人脉很广,他说只要有你父母的名字,就可以托人在全城范围内大海捞针。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早年和他有过来往,也认为他是一个可靠的人,就没有隐瞒,将你父母的名字告诉了他。”
关得的父亲名叫关为,母亲名叫左嫣。虽然亲生父母名字都起得很有文化气息,但在他心中,对他影响最大的却是继母平淡无奇的名字——万小红。
说到此处,毕问天神色微微一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慨和轻蔑的神色,显然,杜清泫此人也触动了他的软肋。
“然后呢?”关得心中一凛,他很清楚对于一个运师来讲,如果知道他以及他父母的名字,如果再从何爷口中得知了他的际遇,那么他的命格在运师眼中,多半就不是秘密了。
果然,何爷微微叹息一声,顺手捏起几粒花生米放在嘴中:“后来杜清泫就推算出了你的命格,再后来,他说已经确定了你亲生父母的下落,如果想和他们见面的话,他有一个条件……”
“条件就是,你去京城先和他见上一面,他才会说出你亲生父母的下落。”毕问天替何爷说出了杜清泫的条件,他也效仿何爷伸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中,咀嚼了一下,忽然又冷笑一声,“杜清泫不但要挟子天,让子天交出你,他还恐吓我,让我将元菱送到他的门上。哼,他太自视过高了,以为他不但实力远超我和子天,还以为凭借他庞大的关系网和巨大的财力,就可以将我和子天一口吞掉……自不量力!”
杜清泫是何许人也,居然敢同时威胁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人?他是真的实力超群,可以无视两大高人的联手,还是虚张声势,另有所图?关得心中大为不解,杜清泫要他和元菱何用?
何爷看出了关得的疑惑,随后接话说道:“不管杜清泫的实力和财力是不是超过你我联手许多,他也确实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他真出手对付我们的话,以我们目前的现状,抵挡不了多久。关得,你肯定想知道,杜清泫为什么想要你和元元,他是想借你们的运势渡过他的运师劫。元元是先天大成之相,可以助运师化解劫难。而你,虽然不能和元元一样可以直接帮运师化解劫难,但你奇特的命格以及你父母奇怪的命数,两相结合之下,也可以助一名运师提升境界,甚至是轻易地达到命师的高度!”
论道
“啊?”关得吃惊不小,他才知道,原来他亲生父母的奇怪命数和他的奇特命格相结合,有如此巨大的推动力,怪不得杜清泫想要元元和他。元元可以帮杜清泫化解劫难,他则可以帮杜清泫超越运师的境界,达到命师的大成之境,如此好事,杜清泫岂能不奋力抓住?
原来先天大成之相还有可以助运师化解劫难的奇效,关得下意识地看了毕问天一眼,想到毕问天劫难将至,怪不得一直不慌不忙,原来手中拥有秘密法宝。但现在法宝有被人抢走的可能,毕问天不急才怪。毫不夸张地说,元元现在就是毕问天的救命稻草,谁敢跟他抢元元,谁就是他的生死大患,不拼了老命和对方较量他就不是毕问天了。
杜清泫的吃相也确实难看了一些,想一口吞下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人不说,还想直接断绝了二人的后路,换了谁也会殊死一搏。
这么一想,关得完全可以理解在巨大变故之下,何爷为什么要和毕问天联手了。也是,和何爷与毕问天之间的小恩小怨相比,杜清泫一出手就是要断绝二人后路的狠绝,这才让二人不得不摒弃前嫌,握手言和共同御敌。
碧悠在刚才呛了毕问天一句之后,一直没再说话,只在一旁默默地续水倒茶。她的茶艺水平相当不错,可与专业的茶博士媲美。在为几人分别又倒了茶水之后,她抬头看了毕问天一眼,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既然毕爷决定和何爷联手了,为什么刚才还让纪度无理取闹?”
碧悠还是对纪度刁难关得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最终关得胜了,但她就是意难平,谁为难关得,谁就是她最讨厌的人。
“呵呵,不测试一下关得的分量,我怎么知道关得是不是值得我出手帮忙。”毕问天有一说一,并不刻意隐瞒他的真实想法,“虽然和子天联手,我也是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但我做事情从来不会贸然下注,会衡量得失。如果关得分量太轻,不值得我下注,我会转身就走,不和子天联手,另外再想办法对付杜清泫。”
“这么说,毕爷还是为关得好了?”碧悠的语气之中,还是有愤愤不平之意,心想凭关得的本事,还用得着测试,再说关得就算没有毕问天帮忙,他自己也能渡过难关。不过她虽然这么想,却没这么说,“现在毕爷坐在这里喝茶,也就表明关得通过了考验,您还是决定要和何爷联手了?”
“碧悠,我送你一句话……”毕问天脸色微微一沉,“知道一个人成为运师的最大障碍是什么吗?是心量。心量打不开,就永远无法突破相师的境界,达到运师之境。你心量太小了,不要事事斤斤计较,要心胸开阔,要放眼长远……”
“哼,我是女人,心量小就小吧,反正我在相术上也没有什么资质,也不想成为运师。我只关心自己的亲人是不是受到伤害,至于别的,我才懒得去想。”碧悠“哼”了一声,不满毕问天对她心量狭小的形容,“我也有一句话送给毕爷——心底无私天地宽,做人方可有胜算。”
“不错,这一句话有道理,我收下了。”毕问天哈哈一笑,不和碧悠的小性子再过多计较。
关得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何爷,杜清泫真的查到了我亲生父母的下落?”
“半真半假。”何子天也不敢肯定,“以我对杜清泫为人和实力的估计,他多半确定了你亲生父母的大概方位,但想要找到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京城太大了。而且你父母的命数很奇怪,从推算上也是行踪飘忽不定,虽然杜清泫的实力比我和问天都高了几分,但想大海捞针一样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父母,也需要时间。”
关得越想越觉得心惊:“如果杜清泫抢先一步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毕问天轻描淡写地一笑,“到时你就得主动出现在杜清泫面前,任由他摆布了。”
关得怦然心惊,不提杜清泫以他的父母相要挟逼他现身,还是杜清泫左右他父母的运势来影响他的运势,他都不可避免要和杜清泫面对面地较量。可问题是,杜清泫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有多么惊人的实力和财力?
毕问天仿佛猜到了关得的疑问,又说:“我和子天师承一人,师出同门,杜清泫则师承另一学派,可以说,杜清泫的师父与我和子天的师父,一向在学术和理论上有分歧。但长辈之间的分歧并没有影响我和子天与杜清泫的友谊,在长达二十年的交往中,我们与杜清泫建立了深厚的私交。也可以说,我走向隐形掌门人的道路,完全是受杜清泫的影响。”
这么说,杜清泫也是无人知道却又可以呼风唤雨的隐形掌门人了?关得心中明白了几分,他对杜清泫师承何人不感兴趣,就如他并不想知道何爷的师父是何方高人一样,他只想知道,杜清泫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居然可以让何爷放下成见和毕问天联手。
“关得,你知道现在我直接和间接控制的资产有多少吗?”毕问天突兀地问到了另外的问题。
关得当然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毕问天自得地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不怕告诉你,我可以直接调动的资产,有十几个亿!”
关得倒吸一口凉气,尽管他早就知道毕问天身为隐形掌门人,实力雄厚,周旋在政界和商界之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无权无职的毕问天,身家堪比大型集团的董事长!
不,比一般的大型集团的董事长还要厉害数倍,因为毕问天没有公务缠身,不被俗事所累,他逍遥自在,挥洒自如之间,就坐拥了亿万财富。
秋曲等人坐在另一桌上,两桌隔了一道屏风,屏风可以隔开视线,却隔不开声音。以秋曲的性格,如果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在发呆走神中。关得注意到,自从秋曲、月清影和元元、纪度几人坐下之后,半天了,一句话也没有传来,四个人坐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人开口说一句话。
是在偷听这边的谈话,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关得并不是很理解分开坐的安排,其实让秋曲等人坐在一起,也未尝不可。毕竟,何爷和毕问天都握手言和了,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合作,至少现阶段也算是盟友了。
不过毕问天的话打断了关得的思路,只听毕问天继续说道:“再问你一个问题,关得,你认为我和子天在运师的境界停滞不前了十几年,是不是达到了运师境界的高门?”
和相师境界分为初门、中门和高门一样,运师境界同样也是照此划分。也别说,何爷和毕问天究竟达到了运师境界的哪一门,关得还真的没有问过,也没有深思过,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想都不用想,二人都是运师高门了。
“其实不瞒你说,我和子天都卡在了运师境界的中门之上,一直没能突破最后一步到达运师的高门境界。”毕问天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如果我和子天现在都是运师境界的高门,也不至于非要联手才能应对杜清泫的步步紧逼。不错,杜清泫不但是一个可以直接调动几十亿资产的隐形掌门人,而且他还达到了运师境界中的高门之境!以我和子天运师中门的境界,即使联手,也不敢保证可以一战必胜。”
关得险些从座位上一下站起,原以为何爷和毕问天已经是运师中顶级的存在,没想到,意外出现的杜清泫此人,竟然可以凭一人之力力敌何爷和毕问天的联手。可见运师的高门和中门虽然只差了一个等级,实力上的差距却有天壤之别。
更不用提杜清泫雄厚无比的财力和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了。
何子天伸手抓过一把五香花生米,一边剥皮一边说:“如果有了你和元元,杜清泫不但可以从容渡过他运师阶段的最后一次劫难,还可以一步迈入命师的大门,从而成为近百年甚至是千年来迈入命师门槛的第一人!一旦杜清泫进入命师的境界,放眼天下,他就没有对手了。”
关得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下问题的关键点在于,如何防备杜清泫为了得到我和元元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元元本来在京城,由于她进入了杜清泫的视线,我才带她来单城,以此远离杜清泫的势力范围。”毕问天不如何子天一般爱吃花生米到爱不释手的地步,但也是花生米时刻不离手,只是吃的数量不如何子天多,“至于下一步怎么办,还需要从长计议。今天的见面,只是先熟悉一下,也好有一个初步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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