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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满眼酸涩,激得眼眶突突地疼。崔崭接连唤了几声父亲才令松格图逐渐松弛,重新倚靠下去,转眼看向唐荇松,带了点笑意地说道:“你与令尊的忠肝义胆,孤深为感念,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忽兰有,只要孤有,你尽可开口。”
唐荇松:“没有什么想要的,谢国主心意。我父亲常说,荣安殿下心怀天下,行事皆以四海平定再无战事为重,是世所罕见之明主,为明主尽忠乃是我父一生之幸,纵粉身碎骨亦不言悔,只盼来生再遇荣安殿下,再效犬马之力。”
唐荇松深深拜了下去,松格图幽幽看着他,问道:“为何拜孤?明明是孤要谢你。”
唐荇松起身,继续说道:“相信荣安殿下倾心相托的男子,荣安殿下愿为之诞育子嗣的男子,亦与殿下一体同心,我敬之佩之,故而行礼参拜。”
崔崭明白这是唐荇松在点拨松格图,望松格图能稳住心神少于癫狂,能让忽兰与大景不再有任何战事。松格图怎会不知?当即惨然一笑,看向崔崭,话却是对唐荇松说的:“那是自然,孤不会违拗她的意思。何况如今我儿在此,他身负两国血脉,怎会做出不利于两国之事?”
“既如此,你便做个见证吧。”松格图看了一眼唐荇松,对外唤道,“来人,宣众臣入宫。”
崔崭搀扶着松格图,一步步缓缓向着王宫内的议事殿走去。崔崭想叫抬辇来但被松格图拒绝,他想与崔崭慢慢走走,因为不知以后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机会。松格图扶着崔崭的手臂,语气已松泛了许多,说道:“从前无数次想过与你、你母亲一同去议事殿,就在这路上来来回回地走,走多了竟好像是真的一般……如今真的与你走在这里,倒有点分不清孰真孰假了。”
崔崭听着酸涩不已,握紧松格图的手臂,说道:“是真的,儿在这里,父亲。”
松格图欣慰点头,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忽兰习俗和风物,没头没尾也没甚关联,崔崭细细听着,认真接话,不管他说什么,松格图都笑,好像要将这些年从不曾享受过的父子天伦都弥补回来似的,就这么东拉西扯地一路走到议事殿。
众臣早已在此等候,见松格图携崔崭入内纷纷叩拜,三呼国主万岁。松格图端坐高位,崔崭站在他身旁,诚王站在众臣之首,对崔崭微微点头致意。松格图命人从宝剑下取出诏书,命传旨宫人高声念出。
传旨宫人恭敬展开诏书,念道:“承天启,奉皇命,国主独子乌博雅德,为宗室嫡嗣,天意所属,更人品贵重,清明仁德,必能重万年之统,繁四海之心,着其即国主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众臣虽不明诏书所说乌博雅德是何人,但纷纷看向崔崭。诚王率先跪地叩首,高声道:“臣等定当悉心辅弼新君,不负国主所托!”
崔崭本以为松格图只是要向众臣宣布他这个儿子的存在,没想到竟是直接传位?!他震惊地看向松格图,松格图对他微微一笑,那笑意中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众臣随着诚王跪地叩拜,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松格图低声对崔崭解释道:“这些年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了,何况你又是大景战神,他们没什么不服气的。”他见崔崭似要反驳,又道,“这国主之位不传给你还能传给何人?你若不要,忽兰就会陷入内乱,你想看到这种局面?”趁着崔崭一时无话,松格图笑了笑,打算给这儿子再来一个定心丸,便对传旨宫人使了个眼色。
传旨宫人又拿出另一份诏书展开,高声念道:“兹有大景唐氏女芷漩,诞钟粹美,含章秀出,素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仰承天命,特册封唐芷漩为国后。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崔崭惊得双眼都睁圆了,松格图笑意更甚,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