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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突如其来,令她很是不快,而且在她受皇上宠爱的这些年里,她从没有感受过。

    怎么回事?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承和一阵心惊,可皇上又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先回去吧,再晚宫门就关了,你那夫君不会来宫里找朕要人吧。”

    一句玩笑话,承和却听出皇上并不想再留自己,当即起身对皇上行礼告退,颖妃笑吟吟地看着她:“承和妹妹好走,要常来哦,皇上经常念叨你呢。”

    承和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退了出去,皇上笑了笑,说道:“嫁人了不一样了,现在向着夫君比向着朕多。”

    颖妃笑着挽住皇上的手臂,说道:“哪个女子不向着自己夫君呢?我也是最向着皇上呀。承和妹妹能向着夫君也是他俩和睦的表现,没什么比夫妻和睦更值得欣慰了,您说是不是?”

    皇上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开玩笑地说道:“朕是天子,任谁都应先向着朕。皇帝与夫君之间,该如何选呢?”

    颖妃故作为难:“皇上这可为难臣妾了,在臣妾这里,皇上就是夫君,夫君就是皇上,”她亲昵地靠近皇上怀里,“臣妾只一心向着您就好啦。”

    皇上笑起来,一旁的柏珹“啊呀”一声捂住了眼睛,却又从指缝里偷偷去看,惹得皇上开怀大笑,说道:“也就是你能让朕如此快活了,赏!”

    三人言谈甚欢地用了些茶点,皇上让颖妃先回去,他要带柏珹一同去沐浴泡汤。颖妃依言告退,回到自己宫中后却有些忧心忡忡地等着柏珹回来。直到晚膳后柏珹才回来,颖妃屏退其他人,问道:“皇上问了你什么?”

    柏珹:“母妃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的。父皇起先什么也没说,就是带着我泡汤,聊了聊最近我的功课,后来问我是在哪里听到那些话的,问得很具体,我都按照母妃教我的一一答了,父皇没有起疑。”

    颖妃放下心来。柏珹虽然才六岁,但一向知礼明事,极少行差踏错,他说无事自然就是无事了。颖妃轻轻一叹,揽住柏珹抱在怀里,说道:“为难你了,是母妃不好。”

    柏珹搂住她的脖子,说道:“不为难!柏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何况母妃不是说,是那些坏人故意要为难一个好姑娘吗?柏珹愿意为好姑娘出头!”

    颖妃笑起来,轻轻刮了刮柏珹的鼻子,说道:“长大了可别为好姑娘出头而忘了母妃呀。”

    “不会的!柏珹会一直孝顺母妃!”柏珹搂紧颖妃,声音还带着奶声奶气,却很是坚决。

    颖妃安慰地抱着他,看向康泰宫的方向,心里说道:“太皇太后,您交代给我的事,我办妥了,只盼您遵守约定,日后无论与皇上如何,不要连累我的柏珹。”

    唐芷漩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涉及制甲造兵的各处来来回回地奔波,好在有涂晟在旁帮手,还算一切顺遂。这日回到自己宅院天已擦黑,唐芷漩随意买了些吃食,吃了两口就去净了手,拿出午后收到的信——来自崔崭的信。

    如今的崔崭与如今的唐芷漩,已能用官用渠道来往通信,信封上通常都有火漆封印,不可随意开启。唐芷漩拆开信细细看来,仿佛跟着崔崭一路北上,听他说起沿途风物人情,行军趣事,唇边不自觉漾开笑意。信的末尾说道:“官场多艰险,仗势欺人者众,我知你并非会如此行事之人,但为自保,大可狐假虎威佯举大旗,能吓得他们退后半步也是好的。”

    唐芷漩又是一笑,看向最后一句:“谨之慎之,万千珍重。”

    合上信,打开另外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都是唐芷漩可能接触到的各个官员的背景来路、势力牵扯、习惯喜好等实用讯息。这张纸的背面写了一句:“这些讯息送至你处定然已是慢了,实是抱歉。”

    唐芷漩轻轻一叹。

    他有什么可抱歉的呢?即便他从前在官场行走,三年过去,以前的讯息肯定有所改变甚至完全不同,他重新收集再挑出其中重要的整合给她,其中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可想而知,也许还花费了不少银钱……但这些,他一个字都不提。

    唐芷漩将崔崭所提那些官员的信息细细看了几遍牢记心中,再拿出刚才还没吃完的食物继续吃起来,待她吃完已经想好了如何下笔,便净手研磨,提笔回信。

    不料信刚写完封好,外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极具威压的大声喊叫:“唐芷漩出来!提刑司寻你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