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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的去处,此后不久,荣安亡故。
言铿虽未能成为太皇太后的乘龙快婿,却一直对太皇太后敬孝有加,荣安远嫁北齐后立即请命镇守北部要塞,时常将荣安的消息带给太皇太后,是以阖宫内外都说太皇太后将他视为半子,疼宠殊厚。
这些旧事,都是唐芷漩从前听母亲说的,言语间带着难掩的唏嘘,常感造化弄人。
唐芷漩却有不同看法。荣安大长公主虽然三嫁皆坎坷,但也未必嫁给言铿就是她心中所愿。这世上事,何曾问过女子的意见?荣安的喜怒悲欢又有谁知道?谁在意?也许只有她的亲生母亲太皇太后在意,但左右荣安命运的缰绳却握在其他人手中,太皇太后也奈何不得。
女子的命运总不在自己手中。
这是唐芷漩愈发清晰刻骨的认知。
暗暗轻叹,就听太皇太后问道:“近来听说了崔府不少事,你一切可好?”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带着劝慰的语气,“承和那孩子是被惯坏了,你多担待些,嗯?若真有什么不平之事,大可递牌子进宫来寻哀家,哀家替你骂那不省心的!”
简单几句话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唐芷漩:莫要想着和离,太皇太后是劝和的。
唐芷漩低眉顺眼称是,太皇太后又道:“哀家知道你是个心气儿高的,看不上的东西便不想再要,但若这东西是你轻易丢弃不得的倚仗,你行事就须得三思而后行。”她握紧唐芷漩的手捏了捏,“三思再三思。”
唐芷漩回握住太皇太后的手,说道:“谢太皇太后提点。只是这不得不倚仗之物,若令人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即便丢弃会粉身碎骨,也比日日备受磋磨要强上几分。”
太皇太后看着唐芷漩,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倔强的女儿,一时眼神怔怔,目光远茫,半晌刚要开口,唐芷漩轻声道:“我万不会令您为难,方才所言只是想跟您说说心里话。您已助我良多,我感念不已,无以为报。”说着就要跪下去,被太皇太后仍然握着的手拉住。
“你这孩子……”太皇太后微微叹息,“你这性子若真被降妻为妾,怕是都等不到哀家传你进宫就要折在府里,可如今听说你府中那些事,哀家也不知道当初承和强嫁崔嵬时,哀家一力举你为平妻是对是错了……”
唐芷漩一惊,疑问就已出口:“当初是您保住我的妻位?”
毓秀轻斥道:“崔夫人慎言,岂可如此质疑太皇太后?若没有她老人家在皇上面前陈情,你早已被降妻为妾了。”
太皇太后见唐芷漩的神情便已猜到了几分,也不遮掩什么,问道:“你夫君是不是告诉你,你的妻位都是他向皇上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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