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亦文亦商、入世出世、向死而生

    第三十九章:亦文亦商、入世出世、向死而生 (第2/3页)

写道:“老友宋词约我为他写序,我一诺无辞。

    因为一一舍我其谁!”

    又18年过了,朋友老到这种份上,凌波忽然电话约我写这个短文,哇靠,就算正被车拉着送火葬场,也得先起来给他写完再说呀。

    但我也没忘侃他一句:“本以自己老道入定,法莲无尘,谁料扔块豆饼还能引回圈。”足见诗歌一道乃此君死结。

    我这调侃有来历。十余年前这家伙去了一趟四川青城山,告诉我他在山路上看见一个道士,一袭白衣,飘然而过,如何超凡绝尘,其后,原来的朱凌波就变了。虽然我远在珠海,他在北京,但我知道他白天红尘奔波,夜里却常常打坐,甚至通宵,还不时透漏点神秘的体会。他的诗风也起了变化。过去的诗虽然就很空灵,但热烈激荡。其后就变得冷静多维,像多棱的冰块,折射出各种生命追问之光。

    早在1984年深秋,我在牡丹江日报作文学编辑时,就跟刚从长春一所大学毕业回到家乡的朱凌波成了兄弟。那时他的诗前卫得让全体牡丹江的年轻诗人敬仰,加上他的长发,厚平底眼镜,和杀手枪口一样的演说口才,很快就成了一方青年领袖。那时的朱凌波是个诗狂,除了上班,几乎夜夜关在他老爹的书房里写诗、写诗评,与各地诗友通信或筹划各种活动。我只要我上他那,他新写出来的一堆东西和各种新想法就会像雪片一样飞舞而来。终于在不久后,他和他在长春读书的诗友苏历铭、包临轩等弄出一本自印的合集《北方没有上帝》,引来官方查处,开始了他的不平人生。但他从不沉寂,86年跑了趟深圳,会了徐敬亚、吕贵品、孟浪等诗人,虽然不慎摔断了下巴,回来时还钢丝锁口,仍带上我一起参加了“86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展”。

    那时候有的刊物发诗没稿费,寄一堆刊物来,我俩就跑到大街叫卖,换钱喝酒。就那样他也狂的在诗里说:“用目光能使少女怀孕。”我至今不知他如何怀。

    1989年我独自骑单车全国旅行,他在家赶上风波,受点风寒,干脆辞职跑到大连下海从商去了,这么多年没发财也没淹死,诗照样写,坐照样打。踏遍青山人未老,不必“呜呼”,这还远非悼词。

    2014年3月31日于珠海

    《诗人凌波》

    作者:孟 浪

    孟浪简介:20世纪80年代“海上诗派”和“第三代”代表人物。

    孟浪是一位将诗歌使命和人类情怀融为一体的优秀诗人,也是华语思想文化圈绝无仅有的独立出版人。曾任晨钟书局总编辑,创办溯源书社。他编辑出版的书藉无不体现独立批判精神、时代创伤反思与民族记忆的唤醒,尽来自他自身崇高的悲剧意识和鞠躬尽瘁的献身勇气。

    1992年,获首届现代汉诗奖。

    1995年~1998年,任美国布朗大学驻校作家。

    1995年~2000年,任《倾向》文学人文杂志执行主编。

    2018年12月,病逝于香港。

    快整整二十四年了吧,那年诗人凌波已从“林海雪原”——牡丹江扎到了“北方香港”——大连:嘿,下海了!        我呢,刚好相反,正从深圳抽身往上海撤呢。        那年,是1990年,夏天,应凌波之邀我去了趟大连,后来我自个儿还去牡丹江晃荡了一些日子,和凌波在老家的那些艺文圈友人,诗人宋词、摄影家张晓禹、画家王文江等,几乎天天泡在一起,或把酒谈兿,或出游揽胜,现代文人、艺术家的“雅兴”硬生生地压住了那块土地上传说中的“匪气”——哈,凌波的牡丹江,文艺,太文艺了!      自此之后的这二十多年,在诗人圈子里,大概也只有我,在“地理”上,也在诗人兄弟精神张力交汇闪烁的“物理频谱”上,与凌波是最近的,又是最远的——哦,这是诗性世界强大的弹性空间?!1993年夏天开始,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我和凌波成了同事——也是凌波的邀请,我成了他创办的“一行广告策划公司”暨“一行影视制作公司”文字总监——两个诗人每天八小时凑在一起,可着劲儿要唱艺术-人文-市场三位一体的一台戏。戏的落幕是1993年12月26日毛诞辰100周年纪念日那天——凌波和我二人策划的“包装中山广场”巨型全景式现代公共艺术行动,在行政强力干预下的流产。诗人介入市场、反思社会、提升文化之梦的“破灭”,让我和凌波几个月面对面的诗意活化、思想激荡也嘎然而止。我不得不离开了大连。我们两个老友之间从“最近”这一端,开始摆荡向“最远”。凌波仍然在“海”里,我呢,既没有真正下海,也无所谓上岸,就在“海”的边缘徘徊着。两年之后,1995年秋天,我离开中国,去了美国。再一次与凌波相会,那已是11年后,2006年秋天的北京。凌波,依旧是在“海”上飘逸行走的诗人,内心的诗歌江湖依旧气象万千,那次我们在京城很畅快地喝了一台酒,诗性世界强大的弹性空间,又有几次把这台酒搬到了我人生“摆荡”中落到的香港——诗呢,有啊,此后我的手机里时不时收到凌波发来的。又有好几个年头了,若有一阵子不见凌波来诗,我会感觉失落了什么。我记起了诗人凌波早年的三行诗句:我这个人有点怪 / 要么走在最前头  远远地 / 要么走在最后头  远远地    想到这诗,我倒觉得刻与诗人凌波又一点儿不远。一点儿不怪。2014年4月于香港

    《卡夫卡·朱前传》

    作者:韩博

    韩博简介:

    前卫诗人,艺术家,戏剧编剧、导演,旅行作家。

    美国爱荷华大学荣誉作家。曾参加2009年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2014年法国巴黎第37届英法诗歌节、2015年德国第十六届柏林国际诗歌节。

    曾经主编《外滩画报》、《星尚画报》,以及瑞典、意大利、英国前卫时尚杂志《Rodeo》中文版等多种周刊、杂志。

    如果卡夫卡活着,他或许会受惠于今日所谓的互联网精神:写你喜欢的,自然有人喜欢你。这是一种乐观的假设,甚至是过于乐观的假设。在他的年代,卡夫卡只是布拉格的囚徒,德语的囚徒,字纸的囚徒,他被他的存在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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