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守望
第一章 守望 (第2/3页)
,对于幼小的王琁虽然达不到如此高的境界,但是母亲与奶奶相处存在诸多隔阂,夫妻俩又要为了生计来回奔波生意,王琁就承担起了照看妹妹的责任,所以王琁在学龄前,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基本都待在家里。
正因为王琁不大出门玩儿,更不敢一个人出去,只能怯生生的跑到栅栏门的木桩后,透过门缝偷偷往外瞄。
刚好看到门前的杨树下吃冰冰棍的江姓姐妹,父母虽然在北岗做些小生意卖冷饮酒类,但是一直在老家的王琁很少能尝到,对甜美口味的向往却不自觉得驱使她渐渐走近她们,直勾勾的看着燕燕嘴里舔着的冰棍儿。
海燕和王琁同年生,以前也在村口碰见一起玩儿过几回,也算熟悉;她姐姐燕燕过完暑假就要上初中了,模样俊俏,身材高挑,俨然成了附近有名的孩子王。
“看啥,想吃自己买去!”燕燕斜视了一眼。
王琁还是怯生生的想靠近她们。
“姐,要不给她吃一口吧。”海燕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冰棍儿伸到她嘴边。
凑近已闻道一抹诱人的哈密瓜的清甜,在这个知了都被烘烤断声的夏季,王琁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猛的上前抓住海燕的手,吞掉了半截儿,但由于口腔被刺激的异常冰凉,又不自觉的顺着口水,吐到了地上。
海燕一看这情形,哇哇急哭了。
她姐姐燕燕,赶忙跑过去,一把将王琁推到了旁边的麦垛里,伸手薅起一撮儿乱发,又拿着巴掌往脸上扇。
王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蒙,只觉头皮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二燕,把雪糕给我,啥人儿,尝一口还上瘾了,半截都给咬没了。”只见燕燕拿着被王琁吞掉半截儿的雪糕,一点点靠近王琁的脸部,王琁身子弱小,一头被燕燕压在手下,冰凉的雪糕在日光的直射下融化,一滴滴的绿色液体,如刺锥般砸落在脸颊、鼻梁、嘴唇上。
那是幼小王琁第一次感受到外面世界的可怕,虽然并未有强烈的羞耻感,但是这姐妹俩并不友善的举动,使她全身不安的颤抖,哆哆嗦嗦的说:“不要,不要,不要打我,拿东西赔你还不行吗。”
燕燕渐渐松开了手,慢慢蹲到王琁傍边,邪魅的浅笑:“你拿啥赔?说说看看。”
王琁颤颤巍巍的从手腕上取下一根粉色的扎头皮筋儿。
“这个赔给你行吗?”
燕燕接过,一把扔到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谁要这破玩意儿,不值钱的东西。”
一手又薅起了头发,另一只手重重的拍打着王琁的背部。
“别、别、别打了,家里有钱,赔你钱还不行吗?”王琁惊惧略带哭腔的说。
“走,带我们拿。”燕燕一把跩起王琁,轻轻打开栅栏门,三个人蹑手蹑脚进了屋。
“你爸妈没在家?”燕燕四下环顾着。
“去岗上看摊儿了,妹刚刚睡着,你们别吵她。”
“钱在哪儿?”燕燕在床头枕头附近一边翻找一边问。
“在红色衣柜里边,衣服下面的黑包里。”王琁胆怯的说。
王琁平时经常会看到父母收摊子回来,总会小心翼翼的数着一叠叠钞票,并把钞票分类放在里边的黑色公文包里。
彼时的王琁年纪尚小,对钞票金额,并没有太大的概念,她只是天真的知道,每次跟妈妈去小卖店,拿着钱可以换好吃的,并不知道父母争这些钱需要付出多少艰辛。
“哎呦,还不少钱,这还差不多。”燕燕从里边掏出大大小小的纸币,也顾不上数,一把塞进自己口袋。刚要转身离开,却又用手使劲儿拧起王琁的耳朵,凑上去:“不准告诉你爸妈俺俩来过,敢说一个字儿,我把恁妹妹抱扔了,你信不信?”。
王琁惊恐万分,泪水划过脸颊,硬生生的点了点头。
月光如水般洒在寂静的庭院,墙角的竹叶在随风摆动,沙沙作响。老旧的松木门,“吱呀”一生被打开,王琁从回忆被拉到现实,发现自己已被抱到了里屋的大床上。
“快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建坡慈爱的摸了摸女孩儿的头。
王琁躺下,慢慢静静地睡沉了。
松坡夫妻俩当晚从邻居那边了解大致情况,知道是前院燕燕拿了钱,当晚就去找她父母,可是燕燕死不承认是自己拿的。王琁爸妈本来只是想讨个说法,谁知燕燕她爹一气之下抽出皮带一顿爆打,根本拦不住。
刚满 11岁的小姑娘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惩罚,哭着说所有零钱都被她买玩具、买零食花完了。
王琁父母见孩子伤成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悻悻离开了。
这件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
现在回忆起来,王琁依旧不能理解这个偷钱的贼究竟是谁。
大人觉得是王琁太懦弱,那么轻易就被燕燕撺掇;也有嘲笑燕燕这么大孩子还手脚不干净;千人千言,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贼,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那个时代经济来源少,父母多奔波在外,留守儿童更多成为了别人欺负的对象。
其实放眼当下,城镇化高速运转,越来越多的人转向城市生活,对生存的渴望,已不再是满足于种着那一亩三分地;越来越大的经济压力,迫使农村的主要劳动力,为了生存不得不由所在的偏远农村往发达的城市务工转移。
长大后,王琁一有时间,更愿意往乡下老家跑,因为哪里居住着很多跟父母年纪相仿的老人。平时,年轻的劳动力除了逢年过节,已经很少能够在农村看到。
这一现象,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为儿童的成长带来了很多的隐患,甚至存在生命危险。
王琁到现在还能深刻的记得一个并不熟悉的同学-李颂巾。
大多数人对小学同学记忆深刻的情况,无外乎有两种,也是两个极端;一种是记得学习特别好、品学兼优的,另一种则是行为最差劲儿的。就比如王琁就深刻记得他们班一连几年一直跟自己争第一的男孩郭亚昆,虽然很少能争的过他,但是依旧记忆深刻;另外一种,就是这个同学特别调皮特别坏,就比如郭学通,一个动不动追着小女孩骂街、动不动就往女孩文具盒里塞毛毛虫、动不动往同学桌兜儿里扔癞蛤蟆的反骨儿童。
但是,对李颂巾的深刻记忆,却突破了这两点,源于对这个年轻生命骤然终结的惋惜。
李颂巾,头发黄白相间,皮肤异常白皙,人送外号“白毛女”,有段时间王琁和她隔着路道坐隔壁桌,也曾仔细的观察过,她的睫毛都有不少隐约发白的,私下同学们都流传说她有什么遗传病。所以,无论在班级还是在学校,很少能看到她有玩得要好的朋友,总是孤零零的。
秋尽冬初,记得大概是上小学三年级时候,当时还有早读课,上课时间大致在早上5:30-7:00,上课的学生基本都是附近村子的小孩儿,起得早,天又黑,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便利的交通工具,大家一般都习惯约上邻里同伴一起步行去学校。
王琁和李颂巾是隔壁村,王琁所在的村子小,也就住了三四十户人家,所以村子里边是没有学校的,村里的小孩要想上学,就得徒步走上三四里路到李颂巾所居住的小河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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