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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域后还要主持善后工作,等参与完光明圣殿教皇加冕,抵达中央星系,紧锣密鼓地就是皇储争夺赛闭幕式和皇储加冕。这么一连串日程下来,压根不给人休息的机会。
也就只能在这里,在狭窄逼仄的秘密圣堂内,借着一晚上没睡觉的功夫,才能有一点点属于原含霜的时间。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一截宽大的手悄悄从圣洁的白袍下探出,仿佛安慰那样,轻轻搭了过来。
然而原含霜的反应比他更快。
她猛地攥住他的手,侧头凝视着银发下那块微红的耳尖。
“之前在银星号甲板上,你不是牵的很顺手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浅尝辄止了?”
后排三系和前排三系就是不一样,前排三系皮粗肉糙,后排三系都是细皮嫩肉,身娇体弱的法爷。再加上楼迦长得好看,皮肤也白,所以这点红色看起来才格外显眼,在昏暗烛火的掩映下,愈发显得动魄惊心。
楼迦故作镇定:“失礼了。”
这么说着,他忽然反客为主,以表现出来的羞赧截然不同的强势,强硬又缓慢地挤进她的手心,仿佛洞察了她藏在表面的失落,安慰般同她十指相扣。
原含霜心底涌上暖意,猜他多少带点色厉内荏,于是猛地靠过去。
楼迦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动起来,生怕她会被周围的杂物绊倒,下意识将手放在她腰间,用身体护住她。
“砰——”
一个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三脚架从桌面滑落,砸到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仿佛联动效应一般,放在那里的烛台也被这股冷风吹灭。刹那间,整间秘密圣堂骤然暗了下来。虽然这点光线对于高阶天赋者来说不算什么,但也平添几抹要人慌乱的氛围。
而原含霜也顺利变换了自己的姿势,翻到楼迦身上,将他抵在墙角。
温热的呼吸铺洒在楼迦身上,近在咫尺。在他的精神力领域里,那轮太阳从高空上落了下来,靠到了他的身上,几乎要他整个人灵魂颤栗。
楼迦再也压不下心底的悸动,任由野草疯长。
半晌,他低声道:“我会负责的。”
“你怎么这么熟练。”
原含霜疑惑:“该不会楼主席早就对我有图谋不轨的心思吧?”
楼迦没吭声。
但这并不妨碍耳尖的烫意继续蔓延,从脖颈漫到喉结,几乎要滴血。
“”
即使是当年指挥帝国军校在排名赛上冲锋陷阵,楼迦都没有这么紧张的时刻。
但事实上原含霜还真没说错,最开始只是因为她身上携带神话拟态气息,从两大校区共有校区时,他驻足回眸,惊鸿一瞥。
再之后,这抹明亮的太阳,永远停驻在了心尖。
楼迦从不相信所谓一见钟情的故事,但当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又那么理所当然。那些本该公允的,给予世人的悲悯,全部变成了私心和偏爱。仅仅只是存在着,就能轻而易举攫取他的全部心神。
“是的。”
楼迦叹了口气,擒住那截指尖,将它放在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啄吻。
“虽然这个时机说出这样的话不太合时宜。但我的确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
隔着黑暗,原含霜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在你说出这个事实之后,我还是很难把你们当做同一个人来看待。”
一个是光明圣殿的圣子,将恪守礼节刻入骨子里的矜贵存在,悲悯众生的神明代行者;另一位是黑塔黑太子,黑皇帝最忠实的鹰犬,无恶不作,多次密谋违法案件的罪魁祸首。甚至就连性格也不尽相同,一个温柔慈悲,另一位冷漠傲慢,怎么看都是两个。
“但现在,我忽然发现,你们身上有很多很多相似之处。”
无非是一个人将冷漠武装自己,另一个最是慈悲也最是无情。可他们的内核都是柔软的,强势的,那种炽烈的爱火,透过交握的手指,烫到灵魂里。
楼迦无奈地笑了。
他滚烫的指尖从她耳旁划过,帮她将散落的金发别在耳后,用指尖描摹着那张看不到的脸,试图在脑海中复原:“他最后那句没有说出的话,我可以替他开口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总会被一样的灵魂吸引。我们都很喜欢你。”
就连人格抹消之后,那种苦涩又带着甜蜜的,无望的爱意,也一并留存下来,在心脏每一次搏动时,仿佛掺了毒药的蜜露注入血液。
——不论是迦楼还是楼迦,都早已被捕获。
他们沉默着,保持着这个姿势,只能听见呼吸声,什么也没有说。
又过了很久,楼迦终于起身。
他搂着她的腰,半跪在她的身前。
瀑布般顺滑的银发从楼迦耳后滑落,上面为加冕仪式准备的珠玉挂坠缀在发间,华贵非常。明明楼迦身形要更高,但是因为这个姿势,从原含霜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发顶。
仿佛变戏法般,楼迦从空间钮里拿出一顶冠冕。
冠冕通体呈金红色,用稀有金属打造而成,是光明圣殿世代流传下来的文物,光这一顶的价格,就足够买下一艘最新款军舰。
“不要再难过了,为我加冕吧,殿下。从此以后,您心之所向,即为圣殿剑之所指”
楼迦清楚,这也是迦楼未完成,也是未曾开口的遗愿。
他半跪在她身前,将教皇冠冕递了过来。
如此不可思议,身为人间之神的教皇,此刻成了太阳最虔诚的信徒。
“好。”原含霜接过那顶冠冕。
她弯腰为他佩戴好教皇冠冕,又轻轻在他额心上落吻。
窗台外熹微显露的天光为即将登基的新任教皇周身勾勒出一抹朦胧的天光,也将他身前的金发皇女笼罩在一起,如同冠冕上缠绕的槲寄生。
谁也不会知道,在正式加冕典礼之前,他们在这个黑暗的秘密圣堂里彼此苦涩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