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叔叔婶婶
第七十六章叔叔婶婶 (第1/3页)
路明非靠在病床上,眼睛微闭,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他的大脑现在如同一团乱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回到了现实。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病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伴随着一个尖锐的大嗓门响起,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路明非,你醒了!”
那声音带着一种熟悉的声音,直击路明非的耳膜,让他本能地皱了皱眉,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耐。
她身旁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油腻的大叔,头顶有些秃,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还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胖子站在他们身后。
“Tante,Onkel?”路明非看着门口的几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这些人曾经出现在他的记忆深处,但此时又显得那么遥远。
“路明非,你在讲什么鸟语?讲中文!”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再次在病房里炸响,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你小声点,这是在医院,而且明非刚受了伤。”旁边那个中年男人连忙凑上前,轻声劝道。
“医生不是说他只是脑袋被擦破了一点皮吗?看他那精神样,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中年妇女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打断了男人的话。
她径直走到路明非的床头,有些粗鲁地将手中的保温罐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她一边打开保温罐的盖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呐,这是我早上特地起来给你煲的排骨汤,赶紧趁热喝了。天杀的猪肉居然又涨价了,真是没天理了。”
保温罐的热气升腾而起,带着一股浓郁的排骨香味,在冷淡的病房中弥漫开来,路明非看着那飘散的白色蒸汽,内心却一片冰冷。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回到这样的日常生活,感受家人的关怀与温暖,但现在他只觉得这份温情和现实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无法真正触及。
“也不知道你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动漫看多了?还跑到电影院里去跟人表白,这下好了吧,表白没成功还被人开车撞了。”中年妇女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与责备。
“医院打电话来的时候,吓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她说着还伸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那个小姑娘有说什么时候来吗?还有那个鬼学院到底靠不靠谱?昨天才录取明非,结果当天晚上就派人把他撞了。”她放下保温罐后,话锋一转,开始对旁边的中年男人抱怨起来。
“应该很快就会来吧,据说赔偿由他们学校负责,电话里他们态度还挺诚恳的,而且还特意安排了高级病房。”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哼,这事儿要是没个十万八万的赔偿,我可饶不了他们!明非本来就傻,再把脑袋撞坏了怎么办!”中年妇女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坚决,好像已经做好了讨要赔偿的准备。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年妇女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她立即走到门口,伸长脖子朝外张望,当看到一个外国老头带着几个年轻人朝这边走来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好像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来了!走,我们去会会他们,明泽,你看好你堂哥!”她迅速对着身旁的中年男人招呼道,随即气势汹汹地朝外面走去。
“明非啊,你知道的,你婶婶就是这个脾气,昨天接到电话她一晚上没睡,所以脾气更大了……”中年男人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尴尬和无奈,他转过头来,低声对路明非说道,但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妻子的大吼声。
“路谷城,你磨蹭什么!”
“来了来了!”中年男人连忙应声,随即匆忙跑出门去,生怕被妻子的怒火波及。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短暂的宁静,空气中仍弥漫着排骨汤的香气,只剩下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小胖子还站在原地。
他瞥了路明非一眼,然后小声说道:“喂,路明非,你这次真的出名了,全校现在都知道你表白失败还被车撞了。”
他的话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然后开始等待路明非接下来的反应,然而路明非只是无声地看着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回应。
小胖子见路明非没有理会他,自觉无趣,耸了耸肩,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试图让屏幕上的色彩和声音驱散这份尴尬的气氛。
“不愧是高级病房,连电视机都有配备。”他自言自语道。
电视屏幕亮了起来,新闻主持人那标准的普通话在病房中回荡,声音清晰而有力。
“国防部长盖茨宣称,华在2020年之前都无法造出自己的隐身战机。”
“该死的老,迟早有一天要把他按在地上揍到叫爸爸。”小胖子听着新闻,撇了撇嘴,不屑地嘟囔道,随即又按下遥控器,切换到另一频道。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部名为《原来是美男啊》的韩剧,这部剧正风靡校园,几乎每个女生都在追看,小胖子为了和班上的女生们打成一片,也不得不开始恶补这部剧,尽管他对这些情节毫无兴趣。
路明非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内心却一片空白,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还是这一切只是他在战壕里做的一个冗长而残酷的梦,他只知道,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熟悉,他都感到自己已经与之格格不入。
他突然想起了在阿尔卑斯山脉的疗养院里,那些不愿回家的士兵,曾经他无法理解他们的选择,为什么宁愿留在战场上,也不愿回到家人身边,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种无法被理解的孤独,比战场上的任何伤痛都更加难以承受。
他还记得自己曾问过一名老兵,为什么不愿意回家。那名老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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