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回归

    第七十五章回归 (第1/3页)

    “卖画了……卖画了……有没有人买画……”希尔蹲在路口,双手冻得通红,声音都因为寒冷而略带颤抖。

    冰冷的寒风不断侵袭着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脖子,他的旁边放着几个精心装裱起来的画框,画上是他描绘的精美建筑。

    不过其中有一副画却不太一样,那是一个人的肖像画,可以看得出他画得很认真,但上面依旧有不少瑕疵。

    但路口的行人们却只是把他是空气一般,面无表情步履匆匆地从他面前经过,只有几个人会偶尔朝路边瞥一眼看向这个像乞丐般蹲在街头的画家,然后便继续朝着银行方向赶去,他们急切地想把刚拿到手的马克换成美元。

    对他们来说,艺术品早已失去了吸引力,最要紧还是去把马克换成美元,不然一会就又要贬值了。

    “唉……”希尔看着匆匆路过的行人长叹一口气,双肩不自觉地垮了下来,心情有些沉重,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卖出去一副画了。

    现在的人连生活都无法保证哪里还有闲钱来买艺术品,他摸了摸口袋里面也没多少钱了,这些钱还是当初路明非给他留下的。

    原本路明非留下的钱足够他租一间公寓专心作画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为钱发愁,但直到战争结束的那天起,一切就都变了。

    现在是1919年,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一年,战争结束后普鲁士政府赔付了第一笔十亿马克的战争赔款,导致政府的财政一下子就破产了,为了继续赔偿那天文数字的赔款,普鲁士政府只能大量印钱导致马克开始迅速贬值。

    从一开始的一美元换四马克,到一美元换十四马克,现在更是恐怖的一美元换七十五马克。

    路明非临走前其实告诉了希尔拿到钱后要尽快把它换成美元,但希尔当时被路明非突然说出的秘密给吓住了,没在意这句在他看来是微不足道小事的话。

    到后来路明非的死讯传来,他很长时间都陷入到一种极致的悲伤情绪中,这件小事就更被抛在脑后,直到马克开始大量贬值他才将这件事想起,可为时已晚,原本还算富裕的存款一下子就缩水了大半,让他的生活也开始拮据起来,从公寓里搬到地下室。

    希尔从怀里拿出一张老报纸,报纸的边缘都因为时间的原因开始泛黄,但看得出来他很宝贵这张报纸,报纸井没有因为时光的原因而出现破损。

    报纸上刊登着路明非的最后一战,“普鲁士伟大的英雄,威廉·汉斯于索姆河上空,一敌五百,全歼敌机最终燃油耗尽不幸战死,举国哀悼。”这些字句,希尔早已烂熟于心,但每每读到依然让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与怀念之中。

    他还记得那一天,那个阴沉的下午,自己在医院里拿到这张报纸时的感受,那份难以言表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哭了,哭了整整三天三夜,不止是他保罗,克罗普还有连队里其他都哭了,整个连队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阴影下。

    这个消息传到普鲁士国内的时候,举国哀悼,据说寻找路明非遗体的小队,几乎翻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但最终只找到了那架燃油耗尽、破损不堪的飞机,没有人相信从那样的高空坠落后还能有人活下来。

    但这一切并没有让希尔失去希望,尽管所有人都认为路明非已经死了,但希尔始终相信,那个他敬仰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毕竟,他曾亲眼目睹路明非在战场上的奇迹,见证了他如同神明般的力量。

    不过搜寻小队还是找到了一些路明非生前用过的东西,还把那架破损的飞机拉回了普鲁士,最后用这些东西为路明非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希尔仍然记得那场葬礼,场面宏大而庄严,普鲁士皇帝威廉二世亲自主持,数不清的将军出席,全城百姓自发前来送别这位英雄。

    那天,柏林的大街上挤满了前来献花的人们,整个城市都陷入了哀悼之中。

    威廉二世犹豫了很久该为这位战争英雄追封什么封号,并授予什么勋章,路明非的战绩实在太恐怖了,无论是在天空还有陆地上他都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连代表普鲁士最高荣誉的功勋勋章都已经拿到了三枚。

    最后威廉二世决定把威廉·汉斯这个名字作为一种封号,因为每当提起这位战争英雄的时候也会联系到他们皇室。

    他还特地为路明非铸造了一枚独一无二的勋章,这枚勋章象征着他在普鲁士历史上无可取代的地位,远远超过了代表普鲁士最高荣誉的功勋勋章。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光辉的往昔开始被人们淡忘,战争结束后,普鲁士民众开始为生存而奔波,巨额的战争赔款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每一个人的肩头,威廉·汉斯的名字逐渐被尘封,记得他的人越来越少。

    “唉……上尉先生……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办法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希尔看着报纸上的路明非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报纸叠好,放回到贴身的衣袋里,报纸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慰藉,仿佛这是他与那个青年仅存的连接。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忽然走到了他的摊位前,那青年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他伸手拿起了那副肖像画,目光落在画布上,透过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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