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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安静,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今天起了风,他穿着一件雪色的披肩斗篷,兜帽上还缀着蓬松的绒边,衬着少年同样雪白的脸。

    好像他是一簇安静纤巧的漂亮雪人。

    一只手伸过来,略略压下了少年颊侧的柔软长绒。

    舒白秋这时才抬起眼帘,长睫轻动了动。

    “热吗?”

    伸手过来的傅斯岸低声问他。

    舒白秋小幅度摇摇头,温暖的外套被带出柔软的碎响。

    颈边的兜帽又被轻轻调整了一下,男人这时才收回手。

    他声音依旧低沉,电梯里也没有观众,这话只说给一个人听。

    “不舒服告诉我。”

    舒白秋浅浅应声,终于说出了来这儿之后的第一个字。

    “嗯。”

    对舒白秋来说,外出并不轻松。尤其是与翡石相关的场所,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糟糕顶透。

    但傅先生对他的态度,外出后和在住处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二层的展厅比一楼更为豪华大气,对比楼下几千到几十万的琳琅货品,二楼的藏品低价就已经在六位数以上。

    看得出,彩石轩为布置这次展览,的确花了不少本钱。

    带他们参观的时候,潘连也比在一楼时更为热情,遇到几件收藏级别的翡石尖货,一时兴起,潘连还会亲自介绍。

    傅斯岸站在前面,与人应承。坐在轮椅上的舒白秋则落后半步,被罗绒推着。

    本来舒白秋早可以自己操纵电动轮椅,但来了这之后,他没出声也没动作。

    沉默到更容易被忽略。

    介绍到一套千万级别的帝王绿珠串时,潘连的嗓门已经明显扬高,周围随行者的脸上也露出惊叹或慕羡。

    舒白秋的视线很轻地挪了挪,没去看翡石,反而望了一眼傅斯岸。

    他坐着,从下自上地看过去,男人侧脸廓线优越,有着很容易被艺术审视捕捉到的美感。

    但更重点的。

    傅斯岸的脸上并没有舒白秋见惯了的那种觊觎与贪婪。

    男人唇边带着一点低浅的笑,但只是出于礼貌。

    他仍是平日的斯文淡漠,脸上的神情好像还没有今天刚换的铂金镜框更有温度。

    看起来,这满屋的奢贵珍藏,似乎都没有真正勾诱起傅斯岸的兴趣。

    前方的潘连又在介绍另一件翡石展品。

    “看这件,这是整个展厅里,我最喜欢的藏品,没有之一!”

    舒白秋原本没打算抬眸,但余光瞥见展品的造型,他的视线顿了顿,很轻地扫过了一眼。

    那是一尊足有半人高的大件雕刻。

    一座由整块翡石刻塑而成的提梁花篮。

    “这是已故名家的大作,不说这么大的翡石玉料有多值钱,光看这造型,就是绝对的艺术品。”

    潘连一一介绍了花篮中栩栩如生的各类花束,又指向了上方连接提梁的石链。

    “特别是这链条,你看,多精巧。”

    经理也适时补充道:“链条是翡石雕刻中最难的一种了,是要整条雕出来的,用镂空雕法,既不能断,又要是能动的活环。”

    一旁的傅斯岸“嗯”了声,应了句:“漂亮。”

    潘连又道:“翡石雕刻就这样,小件容易,大件难,这个花篮是二十多个玉雕师一起合作完成的,但真要说起来,它只能算王老的作品。因为王老才是定调的人。”

    “像这样有大件设计和统筹能力的玉雕师,才是真正的名家和天才。”

    潘连似乎的确很喜欢这件作品,说得滔滔不绝。

    提到“大件设计”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他还看了舒白秋一眼。

    不过轮椅上的少年完全没反应,没听到似的,又好像完全听不懂。

    就连那惹人惊叹的翡石花篮,少年也只看了看,就寡淡地挪开了视线。

    二层的展品比一楼少得多,不过参观时间甚至比一层更久。

    等到观览完,潘连还吩咐经理拿来了一个小礼物——那尊提梁花篮的缩小版复制品,送给了傅斯岸。

    随后,潘连便亲自去取要送的结婚贺礼,客人们则被请到了会客室小作休息。

    经理送完茶,就先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傅斯岸一行人。

    傅斯岸看了眼罗绒,罗绒会意,用腕表在室内仔细扫过一圈走回来,俯身向老板低声汇报。

    没发现摄像头和监听器。

    傅斯岸嗯了一声,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舒白秋。

    舒白秋还坐着轮椅,面前的桌上就摆放着彩石轩刚刚送的提梁花篮。

    那件复制品只有巴掌大小,做得却很精巧,细节都一一还原。

    舒白秋看了它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悄悄地伸出了手。

    少年今天穿了披肩斗篷,斗篷下还戴了一双同样温暖的浅色系袖套。

    软糯的针织袖套在纤瘦的小臂上堆叠出柔暖的软褶,偏长的袖套一直盖过了指节大半,把皙白的双手护得很好。

    这些天来,舒白秋一直戴着手套。今天由于要来彩石轩,在室内不想额外引人注意,傅斯岸才让他摘了手套,额外为他准备了袖套。

    袖套长而宽松。

    同样可以妥帖地将手掌藏护起来。

    隔着袖套,舒白秋敢用手碰东西,他很轻地,悄悄在面前的复制品上拨弄了一下。

    舒白秋的动作幅度其实很小,碰完也很快收回了手。

    但傅斯岸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却察觉了不同。

    那两根连接花篮与提梁的链条,和原本的摆放方式不一样了。

    之前听彩石轩把那翡石链条吹得天花乱坠,傅斯岸瞥见,应了声漂亮,心下却只觉得累赘。

    虽然傅斯岸对艺术领域没什么涉足,但那个提篮中原本就有锦簇花朵,再被长链一锁,本就不算特别剔透的大块石料更显得繁复闷滞,缺乏空隙。

    而在舒白秋伸手调整后,两侧链条精巧地绕上了提梁,宛若攀绕而上的修长藤蔓,再没了锁链的死板。

    反而透出一种别致的生机盎然。

    明明这只是个复制品,也比原作小得多,却让外行都一眼觉出了灵动好看。

    而且傅斯岸扫过一眼就发现,那提梁上本就有预留的空隙和细小弯扣。只是因为提篮镂空雕刻,细节颇多,之前并不显眼。

    显然,这才是翡石链条真正该放的位置。

    彩石轩一直收藏着原作,老板还将其视为最心爱的珍宝,结果却根本弄错了摆置的方式。

    而舒白秋——

    他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少年刚才在原作面前并没有任何异样,直到现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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