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56 第 56 章 (第2/3页)

报案,也顶多是去调解调解。”

    “我们已经通知家属,包括杨光宗的妻女和在外省上学的儿子,他们都说尽快过来。”

    “小孩子的伤比较久远,难做鉴定,主要还是看妻子。等妻女来后,我会让专门负责这一块的警员去劝劝,看能不能劝动他妻子提出起诉要求。”

    话虽如此,叶警员觉得,能劝动的可能性不大。

    大部分被家暴者,哪怕被打得再很,也认为这是家务事,闹大了丢人,很少有愿意提出起诉请求的。

    这些被家暴者,也不一定真就是糊涂、好面子,很多其实已经被打出心理问题,不是你劝一句两句,他们就能想通的。

    裴宴这边做完笔录,本来可以直接回去。

    但是她还想跟进一下杨光宗那头审讯情况,顺便见杨棉一面,就喝茶等着。

    中途叶警员过来跟她说了下杨光宗那边情况:“他说是意外听到你这食谱值钱,才动了歪心思,不知道竟然这么值钱。”

    “他有说在哪听到的吗?”

    “说是他做水电工的客户那,具体哪家也记不清楚了。”

    果然是懦夫。

    要是杨光宗坚持宣称自己被宋家酒楼指使,把锅甩到后者身上,那裴宴还要高看他一眼。

    然而杨光宗显然是怂了。

    宋家酒楼要害裴宴是真的,但是买通他这事是假的。杨光宗大概听进她那句话,担心胡乱说话不仅没法借此减罪,反倒得罪宋家酒楼,人家有钱有势的,不是他能斗得过的。

    不过,这也在她预料之中。

    裴宴当时说那句话,其实就是猜到杨光宗这泼皮懦夫的心思,故意为之。

    宋怀忠说要害她,但是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不是两三天就能准备好的。

    他这回既然想一下子把她按死,恐怕会格外谨慎小心。

    目前大概还在准备期,没来得及真做什么。现在叫警察知道这事,警方肯定要把宋怀忠传唤过来,对方只要说杨光宗是胡说八道,就能轻易撇清。

    毕竟也没什么录音之类的证据。

    不仅没法抓住宋怀忠把柄,还会打草惊蛇,让他改变策略。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现在她好歹知道了宋怀忠准备用的手段,如果他改变策略,就完全失去主动权。

    裴宴单手敲击椅子扶手,思索针对宋怀忠手段的解决方法。

    想到一半,忽然有所感知般抬头,远远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杨母李桂兰一手牵着杨棉,因为昨天被打得太狠,走起来还抽疼。

    她想起刚才接到电话,丈夫又偷东西,只觉得一种绝望感袭上心头。

    正想着一会怎么去给受害人道歉,叶警员过来跟她讲具体情况。听着听着,李桂兰略带迷茫地抬头:“你说,他这次要坐牢?”

    “没错,”叶警员说,“你丈夫这次偷盗的东西,价值很高,恐怕要判五年以下、上不封顶的徒刑。”

    李桂兰张了下嘴,没能发出声音。

    她知道自己是个懦弱的人,每次被打,不敢说半个字,也不敢反抗。

    可这都是因为,她是个废物。

    没有文化,身体还不好,有需要长期吃药的慢性病。光靠她一个人,别说家里两个孩子,一个杨棉她都养不好。

    所以,哪怕被打得再恨,哪怕每次杨光宗偷东西,她去道歉的样子再丢人,想想孩子,李桂兰都忍了。

    她眼泪“唰”地掉下来:“这,他坐牢了,我们母子三个可怎么活啊?我有慢性病,赚不了多少钱,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

    身后传来一个气冲冲的声音:“这种爸爸,不要也罢!”

    李桂兰回过头,泪眼朦胧:“小阳?”

    李桂兰的大儿子杨阳接到电话,从位于之江省的大学坐高铁赶了回来。

    他剃着干脆利落的平头,外貌算得上帅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点“刺儿头”。此刻皱着眉,面带愤怒:“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种人是不会悔改的,你早该跟他离婚,偏偏你总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说什么日子就是这样过的鬼话。”

    李桂兰只是流泪,一言不发。

    杨阳颇为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一个女警员打断他:“我听说这边有家暴受害者,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子,是你们两个吗?”

    杨阳不可置信地扭头:“他又开始打你了?”

    上前一步,撸起李桂兰袖子。

    上面斑斑驳驳,都是淤青和疤痕。

    杨光宗忌惮杨阳,但凡他在家,提前几天都不会打人。

    杨阳一直以为,他这方面是真的不敢了,这次也就是犯了偷窃的毛病。

    气得脑子“嗡嗡”的,气都喘不过来:“他在哪个审讯室?”

    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事。

    杨阳得不到回答,狠狠深呼吸一下,稍微平复一点脸上的凶悍,略蹲下来对杨棉说:“棉棉,我不是跟你说,要是那老头子又打咱妈,要打电话给我?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什么都不说?”

    这种情况,警员们都不好乱说话。

    裴宴本来冷眼旁观,但此刻见这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眶通红,多少有点看不下去:“她们大概是顾虑你。”

    杨阳回过头:“你是?”

    “受害人,”裴宴略一点头,“你这种冲动性格,要是一气之下把人捅了,前途尽毁怎么办?”

    “哪怕你没这么不理智,既然你在外省上学,那肯定不能常回来,她们告状,杨光宗说不定变本加厉地打她们。”

    “当然,你妹妹不告状,也有可能是单纯被打怕了。”

    杨阳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什么意思?”

    杨光宗虽然打老婆,但他记忆中,从没打过孩子,但是听裴宴这意思……难不成是他想的那样?

    裴宴微微蹙眉,什么什么意思?

    “你妹妹暴雨天跑来我店里,告发你父亲,”她说,“我相信她,就是因为看到她大臂上伤痕。”

    杨阳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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