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16 第十六章 (第1/3页)

    画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着,暗黑的河流中闪烁着片片银光,在哗哗的水声之中,月色逐渐掩映在了乌云下。

    把楼清棠丢下船的暗卫回来想要通报一声,却被抱臂守在外面的展戎拦住了。

    正想解释,他极为敏锐的听力捕捉到屋中隐约的床板轻晃声,伴随着低低的诱哄,响起一声疼痛般的泣音。

    并不如何清晰,也不是刻意发出,却叫人听了面红耳赤。

    展戎的耳根一热,立刻虎着脸,把周围守着的人赶到船舷边,谁也不能靠近那间舱房。

    萧弄是个很大方的人。

    钟宴笙想要,他就给了钟宴笙想要的。

    给得很多。

    药效发散了大半过后,钟宴笙的脑子回来了一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惹了个危险的存在。

    可是他已经逃不掉了。

    他刚从燥热的折磨中解脱,又陷入了另一种绵长的折磨,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却不是因为落水,而是汗。

    钟宴笙崩溃地想要逃开,好不容易快爬下那张大床了,又被捉着白皙的脚踝拖了回去,重重地按下。

    他发出含糊的哭音,小声求身上的人,心存侥幸地叫他哥哥,天真地以为这样就会被放过。

    却被弄得更厉害。

    两人的体型和体力差距太大,每当钟宴笙受不了了想跑,萧弄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捉回来。

    意识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额上的抹额捆在他双手上,他披着件宽大的外袍,长发散落着,坐在上边。

    半夜时分的风浪变大,画舫随着水波在晃动,而他整个人也在随着画舫晃动。

    披在肩头的外袍滑落下去,月色不知何时又悄然钻进了舱房中,洒了钟宴笙满身,像披上了一层圣洁的薄薄轻纱。

    他的影子落在萧弄身上,分明是他涣散的视线俯视着萧弄,但因为体型差距,更像是被笼罩在阴影中的那个。

    他的足弓绷得很紧,汗湿的指尖将身周散乱的衣袍捏得褶皱,又无力松开,终于脱力倒在萧弄怀里,抽泣着,下颌又被捏着抬起来。

    脸颊上的泪被人寸寸吻去,然后是发肿发热的唇,男人的声线沙哑中含着笑,哄他似的:“迢迢,别哭。”

    “是你自己要的。”

    他太过分了,钟宴笙倒在他怀里,怎么也逃不掉,只能攒足了最后一丝力气,愤愤地在他近在咫尺的侧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太深,甚至渗出了点血丝。

    咬完又害怕似的,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萧弄没有说话,将他按了下去。

    最后钟宴笙是哭着睡着的。

    一碰就簌簌掉眼泪,被欺负狠了似的,委屈到了极点。

    萧弄抚着他透粉沾泪的脸颊,觉得像某种酥酪,忍不住又凑过去咬了一口,还用牙轻轻磨了一下,弄得睡梦中的钟宴笙眉尖紧蹙,眼睫颤动。

    甜的。

    他不喜欢太脆弱的东西,也不喜欢太甜的食物。

    可是迢迢不太一样。

    这些年他只杀戮,但头一次竟有了保护的欲望。

    萧弄将汗津津的钟宴笙裹到怀里,盖好被子,浸在那股沁人心脾的润泽气息中,安稳地闭上眼。

    画舫在河里飘荡了一夜。

    钟宴笙也做了一晚上摇摇晃晃的梦。

    醒的时候是疼醒的。

    浑身上下,哪处都疼,比上次从院墙上摔下去的第二天还酸疼。

    钟宴笙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里的东西略微晃动着,片刻之后才清晰起来。

    身上很暖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纱幔低垂,看不清外头的摆设,但天色已然微亮。

    床的外侧还留有余温,腰上也残存着被人箍着的感觉,麻麻的。

    抱着他睡了一晚的人,方才出去了。

    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后,钟宴笙浑身忽然一冷,嘶着气坐起身,被子滑落下去,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脸色刷然惨白。

    从胸口到肩头,瓷白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捏的咬的亲的,深深浅浅一片痕迹,不用掀开被子往里看,也能猜到其他地方是个什么惨状,或许比他能看到的还要凄惨。

    两只手腕上,甚至还有着细细的捆缚红痕。

    伴随着某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昨晚的记忆逐渐恢复。

    他从孟棋平的船上跳下去了,不是孟棋平,万幸不是孟棋平。

    那是谁?

    他随着水流飘了很远,被人捞上了另一艘画舫,遇到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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