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半笔风月债

    10 半笔风月债 (第1/3页)

    沉允聪果真提着两盒滋补的药膏前来探望,见到柳柒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司老板,我……我……我今日……”

    柳柒还记着他强迫自己一事,态度稍显淡漠:“今日是在下失礼,拂了公子的一番好意。”

    沉允聪连连摇头:“不不不,是我的错!”微顿一瞬,又小心翼翼问道,“你身体是否好转?”

    柳柒恭恭敬敬地回答,语调不复此前的温柔,尽显疏离:“已无碍,有劳沉公子记挂。”

    正这时,云时卿悠悠然然进了会客厅,沉允聪一怔:“秦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云时卿笑盈盈地说道:“阿珩身体不适,我特来瞧瞧。”

    沉允聪说道:“可是,你们不是……”

    “公子想说我们兄弟不睦?”云时卿看向柳柒,颇有几分兄友弟恭的情意,“我与阿珩虽然不和,但阿珩身体不舒服时,最离不开的却是我这位兄长。”

    柳柒面无表情地饮下半杯热茶。

    沉允聪没有细究这句话的深意,只一心扑在柳柒身上,甚至甘愿放下转运使公子的身份向这位商人揖礼赔罪:“在下对司老板屡有冒犯,今特来请罪,还望司老板原谅在下。”

    不待柳柒开口,云时卿便笑道:“沉公子脸上这是怎么了,瞧着好不精彩,也不知是招了哪朵花惹了哪棵草,亦或是唐突了谁家的小娘子,被人挠了一记香?”

    沉允聪左颊仍挂着一个浅红的掌印,闻言,那掌印似乎更红了:“是……是我吃醉了酒犯糊涂,招致司老板不快。”

    云时卿的目光落在柳柒身上,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沉允聪病急乱投医,对云时卿说道:“秦老板,可否央你向司老板求个情,让他不再怪罪于我。”

    云时卿忍不住戏谑:“我与阿珩历来不睦,公子让我去求情,就不怕境况更糟?”

    柳柒刚解了蛊毒,身心俱乏,原本几句话就可以把沉允聪打发走,谁料云时卿竟会跟过来看热闹,甚至在一旁起哄拱火。

    此刻他被两人吵得心烦气躁,遂吩咐柳逢送客,旋即起身回到后院的客房。

    沉允聪知他还未解气,于是匆忙解释,情急之下连称呼也变了:“阿珩,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借酒对你无礼,若你还不解气,再打我一巴掌便是!”

    “司老板……”

    “我最近要离开成都几日,你就在此处等我回来好不好?”

    “阿珩!”

    可无论他如何呼唤,柳柒始终没有回头,云时卿随口一问:“公子要去哪里,怎么不带舍弟一起走?”

    沉允聪没有回答,神色极为落寞。

    云时卿怜惜似的摇摇头:“劝公子还是别费唇舌了,你就算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应你。”

    沉允聪不解:“为何?”

    云时卿讳莫如深地笑了一声:“舍弟薄情,公子不该对他动心思。”

    *

    成都府路的岁贡虽不归知府管,但各地税收均是经他之手征收的,就连每岁需要送往京城的岁贡也是由知府缴纳所得,是故每一笔账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冉年以税册、岁贡账目做筹码,央求云时卿替他从沉捷手里救出妻儿。云时卿自是不会答应,他此番私自离京,本就戴罪,若是答应了冉知府,恐会给自己招惹不痛快,更何况他身边只有一个夕妃慈可用,若真与沉捷正面交锋,无异于螳臂当车。

    此事最后由柳柒应承下来,他答应替冉年救出妻儿,而冉年只需将所有账目交给他、并绘制出如今这位转运使的模样即可。

    冉年每个月幸能与妻儿团聚几日,对沉允聪那所宅院也颇为熟悉,他将绘制好的宅院舆图和沉捷的画像交给柳柒,并郑而重之地躬身揖礼,面上涕泗横流:“下官拜谢柳相搭救妻儿,柳相之恩如同再造,下官必当铭记于怀!”

    “救你妻儿只是出于人道以及同僚之情,眼下人还未救出,先别急着谢。”柳柒仔细辨认画像上的陌生男子,淡声说道,“冉知府上任已有两载,却一直受贼人胁迫,上瞒天听下欺百姓,实在有愧这身官服。待事情尽了,冉知府应随本官回京请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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