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第 431 章

    431 第 431 章 (第2/3页)

,拱手道:“回师傅的话,徒儿习惯了。”

    “哦。”秋意泊应了一声:“昨日我仿佛听见你还未睡,特意替你做了点夜宵,见你睡了也没有打扰你,现下应该还温着,你去吃了吧。”

    李云想起了刚刚的事情,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心虚地应了一声:“……是。”

    李云老老实实关了窗户,示意非礼勿视,秋意泊捏了捏鼻子,趁此机会赶紧给温泉池也下了个障眼法的禁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但现在让他洗,他也洗不下去了,总算是在水里过了一遍,他给自己掐了个清尘咒,等回到了自个儿床上还气得干瞪眼——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啊?!

    他真是欠了这小屁孩的!

    秋意泊也没睡着,小憩了一会儿便到了差不多该上早课的时候了,等到收拾好去了一楼课堂,就见李云已经端端正正地坐着朗诵了,见他来了,连忙放下书本起身行礼,秋意泊示意免礼,自己则是在上首落座。

    昨天已经摸过李云的底了,还算是不错,不必他从三字经开始从头教起,他好歹也是考过状元的人,虽然说这些年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温习一下四书五经教教李云是足够了,也不纠结,先带着小孩儿通读今日课文,然后讲经释义,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秋意泊放了一刻钟的歇息,自己也喝口茶润润嗓子。

    很久没一连串说这么多话了。

    他想看看李云在干什么,结果神识一扫,这小孩儿又跑到厨房去了,还是去烧热水的,估计是想泡茶。秋意泊趁着他不在,拿出了纳戒里泥炉茶壶,给自己滚上了。等小孩儿提着茶水回来,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师傅身边的小泥炉,人又傻了。

    ——他记得刚刚还没有啊!这泥炉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师傅亲自去提来的吗?

    秋意泊状若无事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歇息够了?”

    李云连忙应了一声,又赶紧坐下接着听课。秋意泊又引经据典说了一个时辰,留下了全文背诵并默写的标准作业后,上午的课终于算结束了,他见李云长出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忍住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还真的挺累的。

    这一堂课结束就要到下午一点才上课,中间能休息一个时辰,秋意泊吩咐了一句回去吃饭午歇就回自己的房间吃饭了,李云一回房,就被桌上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吓了一跳。

    这、这……这都是哪里来的!

    师傅不是一上午都在跟他讲课吗?!哪里来的功夫煮饭?而且看着热气,明明才出锅不久啊!难道师傅会分身术吗?

    不不不,一定是师傅让别人煮好了送来的,一定是这样,师傅又不是妖怪,怎么可能一边给他讲课一边去煮饭呢?

    李云坐在桌前默念了好几次‘见怪不怪,其怪自坏’后才坐了下来,他现在的任务是专心读书,不要想那么多了啊——!吃了饭要午歇,还得温习下一堂课,哪有这么多时间想这想那呀!

    ……

    李云没有想到他温习了一中午的课文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下午不上经论,而是学琴。而且不是那种上手就弹的学,是从一块木料一把马尾毛开始的学斫琴。

    李云:“……???”

    秋意泊直接当做没看见,在堂前坐了下来。他的徒弟嘛,怎么能不会点手艺活?哪怕是假的,那也得跟他学了!斫琴也是风雅之事,从道理上完全说得通,所以今天李云他必须学了!

    学不会就一直学!

    然后秋意泊也犯了难——他这辈子都没拿过木刨子,他之前想的挺好,就用雕刻刀嘛,用这个他熟啊!可李云明显够不上了,因为他年纪太小,力道不够,再加上这块木料确实是好,三下五除二就在小孩子的爪子上开了一道血口子。

    这次轮到秋意泊沉默了,别说斫琴了,写字都成问题了。

    不行!他现在换软一点的木料,再换一把小的雕刻刀!他就不信邪李云学不会了!至于手,涂点药膏完事儿!有事儿往李郎中身上一推算完!反正李郎中就是村里有口皆碑的神医,阎王叫人三更死,李郎中反手抽阎王一耳光的那种!

    李云看着自己的手上至少一指长的血口在药膏涂上去的一瞬间收口,愈合,没一会儿就光洁如初,若不是桌上还有他留下的血点子,他都要怀疑他自己到底受没受过伤,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师傅……”

    “……中午我没吃菌子吧?”

    秋意泊言笑晏晏:“没有,李先生妙手回春名不虚传,这药膏是他给我的,果然好用。”

    李云瞪大了眼睛:“李先生竟然如此厉害?”

    秋意泊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师傅替你换一把刻刀,继续吧。”

    “是,师傅。”李云应了一声,有些犹豫地问道:“师傅,徒儿有一问……”

    “问。”

    “徒儿为何要学习斫琴?”

    秋意泊面不改色地道:“世人皆知琴为乐中君子,师傅问你,你学琴是为何?”

    李云想了想说:“为了陶冶情操,修身养性。”

    “是。”秋意泊颔首道:“修身养性,陶冶情操,难道非奏琴不可吗?吹笛便是不够?琵琶、月琴、箜篌……同为乐器,不过是庸人自扰,非要分出个高低贵贱罢了。”

    好险,差点顺口说了唢呐。

    秋意泊说道此处,垂眸而笑:“徒儿,你着相了。”

    李云浑身一怔,眼中发亮,似是明悟了什么,他认认真真地拱手躬身行礼:“多谢师傅点拨,徒儿受教!”

    秋意泊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很理解为什么在寒山书院教书的先生们都喜欢蓄一把长须,遇到这时候不摸着胡子露出老怀大慰的表情,总少了那么点意思不是?

    李云老老实实坐回去继续刻他的木头了,秋意泊看了一会儿,也觉得这小孩儿悟性奇高,他说陶冶情操,人家就当真陶冶情操,专注地一点点一丝丝的去雕去磨,半点不见方才急色。

    可惜了。

    若是他还活着,说不定真的能当他的徒弟——哦不对,他要是还活着,也轮不到当他的徒弟。

    等这堂课结束,李云又被他赶着去绕着灵田跑步,动不动就晕倒,属于气不归经,可见底子有点差,估计是在村里熬的,他得花点时间让这小孩儿补回来。

    正所谓穷不习武,学武这件事不论是从玄学还是物理角度上都是得消耗大量体力的,修仙的情况下大家能使用灵气,自然不差那么点营养,从凡间的角度来说人都吃不饱,哪里跟得上习武产生的消耗?所以非得是小有簿资的家产,才能供得起饱足肉食饭食令子弟学武,要是供不上,那就是叫人拿身体的精气血去拼去耗,是要早死的。

    得了,还是的去李郎中那边一趟,他手里的能让凡人吃的最多的就是黄精和人参,主要用途是大补成人,毕竟用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亏空的厉害,才会想到吃他们这帮子修士老祖留下的丹药。至于给小孩儿吃的要按照家里的传统都是开了药方让家里自己去寻了药配的,他还真没有。

    秋意泊抱着手臂看着李云绕着田跑了十圈,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捏着鼻子上前把人提溜了起来往回走,今天药浴就不安排了,让人洗了澡吃了饭就赶紧休息吧。

    李云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可又不是那种被提着的感觉。他被提过,衣服会勒得脖子喘不过气来,四肢也会变得沉沉的,一直往下拖。可师傅提着他的时候就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整个人都浮在了云上一样。

    他虽然累得眼睛都睁不大开,可神智却还是清醒的。

    这不是错觉!

    ……他今天真没吃菌子吧?

    真没有!

    那一定是昨天……不,是前天炒菌子的锅没洗干净吧?!

    秋意泊哪里知道他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见人睡了,就把人往浴桶里一塞,全能法宝上场把李云搓了个干净,然后把人摇醒了吃饭,李云半眯着眼睛,狼吞虎咽地吃完,总算是精神好了一些,就又被秋意泊塞上了床,熄了灯让睡觉了。

    等秋意泊好不容易摆脱李云,出了门总算是松了口气——好累。

    不是身体累,就是心累。

    这才第二天呢。

    秋意泊怕今天耗了李云的底子,急忙要去找李郎中要草药,眼角余光见了长得不太好的玉米秧子,随手掐了个灵雨咒让它们也滋润滋润,随即就离开了。

    李郎中真的觉得很疑惑,比如他就不明白秋意泊怎么好意思就在他家里吃上了的。

    原本充斥着草药苦香的室内现在已经被霸道的高汤香气给占领了,被片得薄如蝉翼卷起的灵兽肉入了高汤中一滚,便散发出越发浓烈的香气,让人口舌生津。

    秋意泊也吃的理直气壮,他让李郎中一起坐下来吃,李郎中不肯,那他就一个人吃了呗。

    “带徒弟真累啊……”秋意泊撇了撇嘴:“李先生,李道友,别傻站着了,有这个时间你就不能帮我去找找草药?”

    “你自己不会找?”李郎中淡淡地道:“没有人逼你收徒。”

    “那还不是为了你?”秋意泊反问道:“谁把我困在这儿的?这不得按因果算一算?你不把我困在这儿我就不会无聊,不无聊就不会收徒弟,所以这因果归根究底还是在你头上的!”

    李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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