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第 179 章

    179 第 179 章 (第2/3页)

腰间大刀出鞘,清光雪亮:“呔什么人!居然敢在皇城跟下行凶!活得不耐烦了不成!还不快速速束手就擒!”

    秋意泊颇有些不耐烦,斯里慢条地捡了桌上蜡烛来把玩,顺手抽了旁边服侍的小倌的发簪拨了拨灯芯,随即当着众人的面从容不迫正大光明的将蜡烛扔进了装有身契的大木箱。

    瞬间大木箱便成了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盆,看着便觉得十分去晦气。

    那火苗攒动,看得旁人心惊胆战。

    文榕可能是已经很好地代入了狗腿子这个职位,趾高气昂地道:“就你们也敢来抓我们家郎君?尔等可知道我们郎君是谁?!”

    衙役喝道:“我管你们是谁!若是识相,你们私了便是!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否则镣铐枷锁伺候!保管叫两位郎君此生难忘!”

    “可我们才是苦主呀。”秋意泊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无辜,以他这张脸,便是没有道理,都能生出三分道理来,那些衙役不禁晃了晃神,便听他接着道:“我和我兄弟不过是路过此地,便冲出来个花魁说我们诱拐他,这春风楼还要我们赔偿百两黄金,我们将人带走报官了,不想这春风楼不依不饶,几位差爷,你们不能只听这些小人一面之词吧?”

    “信口雌黄!”那管事咳嗽了一声,“差爷不必听他们狡辩,将他们抓起来打入大牢才知道厉害!”

    衙役仿佛想起了什么来:“对!来人,将他们抓起来!有什么话,等到明镜高悬堂下再说吧!”

    “不过是打了几个妓子,也敢叫我们郎君上公堂?”文榕喝道。

    泊意秋嗤笑一声,侧脸问道:“能打吗?”

    文榕想了想道:“能,几个衙役打就打了,但事情闹大了不好处置。”

    秋意泊道:“那还等什么?”

    文榕在心中大叹两位郎君是想把事情往大了闹啊,不过他也不犹豫,一手负于身后暗暗比了个手势,藏在暗处的众人纷纷现身,那些衙役不禁吞了口口水,握着大刀的手有些颤抖:“你们……敢!我们可是应天府衙役,莫说你们是什么世家子弟,便是皇子来此,也得与庶民同罪,与我们上公堂!”

    秋意泊支着脸懒洋洋地道:“快些吧,看来人家是不回来了,把人揍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时间差不多了,反正我是没有耐心再等了。”

    泊意秋也是同感。

    本以为他们在这里坐着,好歹能等到个管事的,结果等来等去就真的只是来了个管事,顿觉无趣——也是他们把人看得太高了,说到底,一家南风馆,再赚钱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屋子贱人烂肉,怎配他们亲临?

    派出个管事算是给点面子了。

    正在此时,忽地有人自外面进来,身着玄衣,看着清冷斯文的模样,随即又是几人,紧接着才见秋澜和与一个仪态不凡的青年缓步而入,秋澜和一见里头情形,便道:“正要打呢?看来我来得巧。”

    他无视了一众官差,径自到了秋意泊与泊意秋面前,两人自然已经起身,拱手道:“见过叔父。”

    外人当前,礼数做足,尤其是这种场合。

    秋澜和一指身边人道:“这是我好友,姓明,你们唤他一声伯父即可……你们俩也真够闹腾的,一回来就先砸了一家青楼,也不怕丢了身份。”

    衙役们一开始为秋澜和满身气势所摄,此时才反应了过来:“你们、你们是何人!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住口!”一黑衣侍卫冷声道:“此乃秋相,还不速速拜见!”

    在场众人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再看方来的那青年,此时还是初春,那青年进来时还披了一件薄斗篷,此时落座,内里的紫色一品大员官服再也掩盖不住,衙役们瞬间看向了身后那管事,立刻明白被管事给坑了——只说是来教训两个方到京城的地方纨绔,没说居然是秋相府上的啊!

    秋相是何等人?出自燕京千年世家秋家,根深蒂固,手眼通天,本人更是入阁拜相,官居一品,深得圣心,他家的郎君是他们能招惹的吗?

    那管事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喝道:“哪怕是秋相来此,我们也是不惧的!官差办案,便是秋相亲临,也没有插手的道理!秋相就不必讲王法了吗?!”

    秋澜和眉目含笑,目光却是冰凉,所过之处,无人敢与他对视:“我就是王法。”

    众人哗然,秋意泊和泊意秋也是咋舌——这话他们刚刚就想说了!但想着刚刚回来,他们家也算是奉公守法,还有澜和叔和几个堂兄弟要做官,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万一被人举报上去不好交代,总不好累得家里人为了这一句话仕途受阻吧?这才忍着没说,但总觉得有些遗憾,没想到他们澜和叔居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真好,下次他们也想说这句话。

    文榕在一旁描补道:“本朝律法,三年前才经由秋相公大修,此话也未出错。”

    秋意泊和泊意秋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想着:明白了,想要说这句话得先修律法——好难,想想就好累,澜和叔牛逼!

    秋澜和很嫌弃地看了一眼满桌的灰烬:“你们还想在这里坐到何时?”

    秋意泊道:“侄儿们方才便想回去了,只不过想着这里有些事儿,不见着管事的不太好。”

    “怎么?”秋澜和问道。

    泊意秋侧首吩咐了一声:“带下来。”

    旁边自有侍卫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七八个小男孩,大的不过九十岁,小的自有四五岁,长得皆是玉雪可爱,也不必秋意泊他们来说,自有文榕替他们:“禀大人,郎君们在这春风楼中发现了八名幼童,据春风楼账目记载,皆为拐卖而来……”

    话才说到一半,忽的有个小男孩低声怯怯地唤了一声:“父亲。”

    众人闻声回收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小男孩,众人之中他长得最好,衣着也最为华丽,他紧紧地盯着与秋澜和同来的明姓青年,小手抓着衣摆,又喊了一声:“父亲……”

    明姓青年微微皱眉,却听那小孩道:“我是……我是十一,父亲,十一知错了,父亲我以后再也不敢逃出宫……家了,父亲救十一回去吧……”

    明姓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了,寒声道:“谁放你出来的?”

    “没有……”那小孩被一句话居然吓得哭出了声:“没人放我……我、十一看见有个狗洞,十一就钻、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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