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软刀割心,堕溷飘茵

    第16章 软刀割心,堕溷飘茵 (第2/3页)

地看着:“真是块好玉,神华内敛,让我都险些看走了眼。”

    朱希孝知道自家兄长在借物喻人,也感慨地叹了口气。

    他被张宏暗中找上门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

    直到被自家兄长点拨一番,才明白其中关窍,惊惧不已。

    这位皇太子,几乎让他恍惚以为是那位足不出户,掌控朝局的万寿帝君皇帝。

    朱时泰还在猜疑:“焉有十岁就通晓权术之人,娘胎里就懂事不成?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朱希忠猛地咳嗽了一声。

    见兄长不适,朱希孝代为解释道:“这是朱家的老传统了。”

    “世宗皇帝十四登基,就掀起‘大礼议’,逼退首辅。”

    “武宗皇帝十四登基,设立豹房,抑制文官、掌控朝纲。”

    “英宗九岁登基时,太皇太后跟内阁把持朝政,就知道韬光养晦,暗中干涉司礼监掌印人选,培植亲信。”

    “老朱家的皇帝,不论治政能力如何,这争权夺利,可从来不含糊。”

    “这位皇太子,只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朱时泰仍然将信将疑,不服气嘀咕着:“您老举的这几个朱家人,下场可都不这么好。”

    朱希孝看着这不学无术的侄子,着实无奈,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

    但他仍然还有不解,转而看向朱希忠:“兄长,皇太子才十岁,哪怕有心施展拳脚,为何如此行事?”

    朱希忠又咳了一声,失笑道:“你是想说,他不日就要登基,镇之以静即可,何必鬼祟行事,有失为君之道?”

    朱希孝点了点头。

    朱时泰作为小辈,不好插嘴,只嘟囔着:“就是,瞎折腾什么。”

    “唉……”朱希忠叹了口气。

    自家弟弟还只是略微愚钝了些,这亲儿子就完全说得上是蠢笨了,爵位传到他手中,真的能守住吗?

    他摇摇头不忍多想。

    视线在自家弟弟跟儿子脸上来回扫过,捡起方才那个问题,说道:“镇之以静……”

    “真要换你们坐上那个位置,高拱张居正但凡有一口气,诏令就出不了皇城半步。”

    他位居三公,为先帝登基掌冕,为太子成人加冠,朝堂上的事,少有能瞒过他的眼睛。

    先帝在时是什么情景?

    高拱以内阁首辅之身,兼任吏部尚书,事权人权集一人之手。

    稍有不合他意的,都被他驱逐出了朝堂,同样贵为内阁辅臣的李春芳,殷士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就连先帝中旨,都敢数次封驳。

    这是何等强势?

    更别提如今的高拱,先帝遗命在手,奉旨顾命,这种情况还想镇之以静?简直痴人说梦。

    正因如此,这位皇太子的作为,才让他高看一眼。

    朱时泰迟疑道:“爹,高拱为人,我还有所耳闻,这张居正焉能并列?”

    在他印象里,张居正就是高拱的跟屁虫才对。

    朱希忠都被自家儿子逗笑了:“平日里不学无术,整日去勾栏厮混,国公府怕是要败在你手里。”

    “你这不成器的,且看着吧,这二人早晚要斗过一场,届时内阁必然尽掌于一人之手。”

    锦衣卫开国之时,连大臣们梦话都能刺探地一清二楚,号称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此后虽然衰退了些,却也比寻常大臣消息灵通不知多少,这些人的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他。

    朱希忠执掌锦衣卫,深感如今暗流之汹涌,连他都感觉到胆战心惊。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若非如此,今日他得了暗示,立刻就贴上皇太子的热屁股了,哪里还会在这里踌躇犹疑。

    朱时泰无所谓地摆摆手:“怕什么,老朽之辈,再厉害还活得过皇太子不成?咱们不跟着皇室,难道还要去看文官的脸色?”

    勋贵势弱,即便成国公府煊赫一时,朱时泰平日里,仍少不了受些憋闷气。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能忍辱负重,文官们可是拿勋贵当垫脚石都嫌脏的。

    但他忘了屋子里还有两个老朽之辈。

    朱希孝气得够呛,没好气道:“闭嘴!”

    稍微消了消气,却觉得自家侄子话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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