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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策一抬手:“你们聊。”话落闪了人。
走出几步远,边策听见那道爽朗清脆的声音正俏皮自嘲,用的还是许穆阳先前的话——
“许先生客气了,我们姜家是走了狗屎运才有今天……”
姜辞看见边策的车消失在院门外,心中散开一团烟雾,任由其中一缕再次飘回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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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老太太下楼来见客,声称并不知道姜家父女会到访,一大早请了剃头师傅今天来家里为她理发。她理完,又安排陈师傅给小孙子剃头。
老人家不是掌控欲强,只是喜欢看边家的小辈们个个都清清爽爽。陈师傅手艺好,两兄弟也是认的。
说辞真诚恳切,没有半点架子,姜辞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心生好感。她在边策那儿得了准信,既然要委托的事难成,她和姜新元商议,先将这事搁置。
老太太主动发问:“是要办什么事儿?”
边策已知,老太太却不知,姜新元不觉得是老太太是在装傻,猜测应该是边家小辈们先做了功课。他笑容憨厚:“不是什么要紧事。我父亲留了个老物件儿,前几天家里来亲戚,提起,说这东西跟您有关系,我就想着带过来给您看看。”
东西拿出来,是一个牛皮纸包的书本,上面写着老太太的名字——罗慧明。
“是我的,是我中学时候的旧书本。不管过了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老太太即刻戴上老花镜,翻开书本,轻抚扉页,眼睛里散开动容的水痕。
一墙之隔,许穆阳心中轻笑,姜家这两位人精跟老太太竟真是旧邻,既然有这交情,从前怎么不来攀附,偏到了刀刃上才来献殷情。
这父女俩直接巴结上老太太,比他孙子般地伺候那清高的兄弟俩可有手段多了。
回家路上,姜新元感叹:“姓许的那小子倒也没说错,我这人就是运气好。要不是几天前你整理你爷爷的遗物,发现这个,咱们哪能有机会踏进边家门。”
“那又怎样,事还是办不成。”姜辞咬咬唇,说:“找人接手吧,为了个烫手山芋还得做小伏低攀附他人,即便是费尽心力办妥了,往后也得受牵制,这买卖不做也罢。”
姜新元回忆姜辞跟边策搭话的那一幕,问:“你之前见过边策?”
“没打过照面。”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姜辞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别想套我话。”
“你跟那个谁分手了?”姜新元笑一声。
“早分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姜新元轻哼。
姜辞努努嘴,爱谁谁。
“贪玩儿也得有个度。”姜新元话锋一转,又问:“你刚才说的哪个梁家?”
“差点跟边家做亲家的那个梁家。梁子淳,你总该知道吧,我妈每晚看的那新闻的女主持人,她跟边策是发小,两人小时候就在一块儿了,听说感情很好,但明天,她要嫁给别人咯。”姜辞啧嘴,“这婚宴,边策还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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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家婚宴上,边策成为一众发小的调侃对象。这段感情四五年前就了了,他心里撇得干干净净,任由大家开玩笑也不在意。
姜辞远远看着边策,他明明身处热闹中心,磁场却与众人不相融,看似好脾性,可那股子天生的淡漠自动为他立起一道屏障,把他所排斥的外部世界通通隔绝在外。
忽然,他看过来,轻轻一颔首,眼尾挑起散漫笑意,姜辞下意识敛眸,像凭空扬了一把碎石子进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