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纯脂肪物

    86 纯脂肪物 (第3/3页)

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盛夏眼皮轻颤,稍稍抬起,小心翼翼想看看他睡没睡,猝不及防对上他黑亮的眸,她猛地又闭上眼睛!

    他怎么是朝着她这边睡的!

    他怎么也睁眼!

    他没看见!

    屋里只亮着一盏地灯,他一定没看见!

    盛夏心跳砰砰,感觉快要冲出嗓子眼了。

    他还是没什么动作。

    是没看见吧?

    好奇害死猫,她又缓缓睁眼,这回还没等完全看清楚面前的情况,他的气息忽然袭来!

    盛夏的腰被一股力道拖拽,她撞上一堵结实但不膈人的“墙”,随后下巴被捏起,猛烈的吻侵袭上来。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习惯性地沉浸在亲吻里。

    唇被细细密密吮吸,又急又重,只一瞬,他舌头钻进来,口腔被肆无忌惮扫荡,舌头也无处可躲,被疯狂搅动纠缠。

    口腔、鼻息、呼吸道、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味道他们有过无数的吻,没有哪次像这次一般。

    身下是床,身上是他炙热的胸膛,暧昧得让人心尖直颤。

    他像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

    啄吻、吮吸、啃噬的力道每一下都落处有痕,揽着她腰的手力道也大的惊人,像是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盛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张澍,像一只牢笼里的困兽。

    她几乎喘不过气,舌根被狠狠吮吸,疼得发麻,盛夏“唔”地嘤咛出声。

    下一秒,被子被猛地掀开,她的浴袍带子也不知所踪,凉意让她一阵瑟缩他悄悄覆上来,停顿好一会儿。

    盛夏猛地睁开眼!

    “唔,阿澍一”她伸手,转瞬手被他反手控制在头顶,他的手是火信子。

    “嗯一”她上半身完全被控制,只能扭动着下半身。

    身体好奇怪,盛夏想不明白,所以她总要做点什么来缓解。

    张澍的唇终于离开她,他单手撑起自己,痴痴地盯着她看。

    他眼眶有些发红,整个人也热得不像话。

    盛夏的瞳眸从迷蒙到惊赧,但里边并没看到抗拒。

    转瞬,他的唇又压下,轻轻含着她的下唇,轻柔得像是同云朵亲吻。

    风过山岗幽谷,火信子在原野滋滋作响。

    “阿澍”她无力地叫着他。

    “嗯”他含糊地应。

    “阿澍,唔”

    “乖,别叫我。”

    张澍听不得这叫法,停下亲吻,抬手拉过被子一把盖住她,然后整个人隔着被子倒在她身上,埋头在她颈窝调整呼吸。

    盛夏呆呆看着天花板,大口喘气。

    好重。

    良久,两人气息趋于平稳,张澍抬手找她的脑袋,毛茸茸乱糟糟。

    他仍是埋头在她颈窝,一动不愿动的样子,只是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脑袋。

    “好了,好了,别害怕,别害怕”他轻声安抚。

    即使他今晚是好不了了。

    过了会儿,他才撑起自己,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看见他眼皮微掀,露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盛夏怔住,他的眼睛,刚才进房间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他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手臂圈着她的脑袋,手指摩挲过她的眼睛、眉毛、额发他嘴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睡觉吗?”

    盛夏拉过被子盖住眼睛,在被子下点头:“嗯、嗯!”

    一个单音节词声音都哑得不像话。

    张澍一个翻身倒回自己枕头上,手垫着脑袋偏向她。

    盛夏觉得憋气,但实在不知道岸上什么情况,不敢再轻易冒头。

    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被子被一只瘦长的手拽了拽,露出她的鼻子,“穿浴袍睡,要长湿疹,我保证不碰你,脱掉睡。”

    盛夏一动不动。

    她从来不裸睡,更不要说身边躺着个人了。

    张澍以为她只是单纯害羞,继续火上浇油:“反正也脱得差不多了。"

    盛夏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

    他能不能闭嘴啊!

    本来有那么一点动摇的盛夏这会儿叛逆劲上来了,就是不动。

    忽然听他笑着叹气,她没看见他的表情,但就是知道他在笑,嘲笑!

    烦人!

    然后刚才说过不会碰她的人又一把将她圈住了,盛夏下意识叫了声。

    ”啊一”,她被圈着腰掰着侧过身,身下的浴袍被抽走,他手臂遒劲有力,一把就把浴袍扔到椅子上,然后松手,她重新落回原处。

    在这过程中,被子始终遮挡着她的前半身,但刚才侧身的时候,后背、后腿完全暴露。

    他抽浴袍的时候,看到了吗?

    到底有没有!

    啊啊啊!

    “睡觉。”他这回没有再侧向她,规规矩矩闭上眼睛平躺。

    反而是盛夏,因为刚才他的动作,现在她整个人是半侧身的状态。

    房间里陷入静谧。

    盛夏闭上眼,睡意全无。

    这要怎么睡?

    她脑子里全是刚才发生的事,还是第三视角,好似摄影作品回放一般。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硬朗的脊背线条。

    阿啊阿!

    学数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好的空间感!

    越想人越不对劲。

    她要热死了!

    他现在睡在她边上,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共享一床被子,中间被子塌下去,像一条三八线,阻隔了彼此被子下的空气。

    否则他一定能知道,她现在有多热。

    他呢,他热不热?

    这么想着,盛夏身体比脑子快,脚已经小心地往那边探,可刚跨过“三八线”,脚尖就撞到了他的腿。

    盛夏整个人僵住。

    张澍果然扭头,头发摩擦枕头发出的声音嗖嗖的,听在盛夏耳朵里跟索命似的。

    “你是不是不想睡?”他声音也哑得不像话。

    盛夏猛摇头,连眼睛都没睁开。

    又是嗖嗖一声,应该是他又扭头回去了。

    盛夏这才缓缓睁眼,没想到他忽然又转过头,她在四目相对之前极速闭上眼。

    这回,就是打雷下冰雹她都绝对不会再睁眼了!

    张澍鼻息里嗤出一声笑,听着无奈至极。

    盛夏完全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大概是太累太困了。

    张澍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终究克制住了扭头看她的冲动,怕一点点动静就吵醒她,于是只能睁着眼,等待燥热又兴奋的身体平复下去。

    软绵绵。

    这个词不准确。

    软是真的,但是一点也不绵,发生形变的弹性系数估计要大于1m帕斯卡。

    纯脂肪物体,是这样的?

    就像托着一袋热乎乎的水团子,戳不破,揉不散,袋口的结扣还时不时摩挲他的手心忘却所有不过是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