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爱,死亡,机器与人。

    第二百四十章 爱,死亡,机器与人。 (第2/3页)



    或许,这只是一个孩子在濒死之前的幻想,一场飘忽的梦,以至于会如此的荒诞和离奇。

    十余年前的那一场灾害,毁灭和焚烧来得太快,以至于自己的一切都被撕裂了。

    有一半被埋葬在过去,沉眠在永恒的寂静里。

    而另一半,却仓促向前,渐行渐远。

    时至如今,他再度见证这一切,却忽然开始好奇,这风中余灰里,是否有一部分,源自曾经的自己?

    明明地狱这么可怕,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创造更多的地狱?

    “为何投身于滞腐呢,兼元?”

    季觉回过头,好奇的发问:“明明从不曾受孽,明明你压根就不在乎所谓的大孽才对。”

    就在他启动引擎,展露灵魂的瞬间,季觉分明看的清清楚楚。

    兼元的身躯之内,上善和大孽的痕迹同存,可没有一个能够占据主轴。正如同他口中对大孽和上善同等的鄙夷一般。

    他将一切都当做素材,单纯只是利用,却没有任何站队的打算。

    可为何又如此执着于毁灭?

    “真那么重要么?我不在乎。”

    兼元的手指挥洒,轻而易举的调动着自己所创造的天轨,维持着泉城的稳定,漠然反问:“为何,我便不能投身于孽呢?

    又为何,善孽两分?”

    “无能之辈总会划下一条条界限来,欺骗自己,总有人力所不能及,以坦然面对自身的渺小和无能,如协会的迂腐无能之辈。

    可有些人,却会将那些借口和谎话信以为真,自以为至理名言,如你。

    可界限从来都是用来被跨越的,所谓的规则,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过!

    故步自封,怠惰不前,蒙住眼睛就当做没发生,遮住耳朵当做听不见,自欺欺人,又算得上是什么工匠!”

    他回眸,就像是受够了痴人梦呓,愚者自扰的丑态和笑话:“上善也好,大孽也罢,皆为世间之理。

    既然理在彼处,我便去往彼处寻之。

    我倒要问你,为何,世上有物我不能知!?”

    季觉漠然,只是发问:“即便因此而流毒无穷?”

    那一瞬间,兼元再忍不住,大笑出声。

    “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不,与你有干。”

    季觉摇头,郑重的告诉他:“雪山崩落,洪流决堤,千万片雪花里,或许就会有那么无辜的一两片来到你的面前。

    无穷洪流里,难道就不会有一滴报复,落在你的头上?”

    譬如现在——

    那一瞬间,狂暴的轰鸣,自兼元的脚下炸响。

    烈光冲天而起。

    与之相比,季觉眸中所显现的银辉,却又如此渺小。

    仅仅只有一缕,可自流转之间,却仿佛热刀切蜡一般,摧枯拉朽的将兼元所架设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封锁,尽数破坏。

    摧枯拉朽!

    彻底耗尽了曾经变革之锋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缕气息,季觉复返自由。

    毫不犹豫的,扑上!

    他一直在安慰自己,状况还没有到最麻烦的时候,一切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要耐心,要稳住,要等一个机会

    可是他已经等不了了。

    “他妈的跟你爆了!”

    不知何时,遗落在兼元脚下的骷髅,愤怒咆哮着,完成了自己最后的翻译工作。

    再然后,锁闭的颅骨之内,隐藏在【两心知】赐福之下的连锁灵质结构仿佛骨牌一般的倒下,引发了不可逆的链式反应。

    连日以来,季觉自炉中所窃取的一切烈焰和温度,自非攻纯化到极限的燃素炸药之中,轰然爆裂。

    可遗憾的是,屁用都没。

    烈焰爆炸升腾的瞬间,就停滞在原地。

    充其量,只是浪费了兼元伸手,向下一指。

    荒墟·静滞带!

    可足以为季觉争取到,至关重要的瞬间,挣脱束缚的同时,坐在下面的轮椅就陡然咆哮,怒吼,手搓出的电机狂转,结构运作,隐藏在钢管之下的水银奔流,变化,扶手、坐垫乃至车轮之中,一道道孽化利刃自水银的封锁之中出鞘,劈斩。

    宛如钢铁的风暴,笼罩所有,将兼元千刀万剐!

    可惜,依旧没用。

    余烬之道的上位统治力几乎是绝对的,对于兼元这样的宗匠而言,季觉的一切把戏都逃不过眼睛,更何况,是早已经看在眼皮子地下,一直详装不知?

    甚至此刻就连季觉的暴起,都不出他的所料。

    唯一失算的地方在于……

    季觉的反扑,太弱了!

    他没有找到更好的机会,甚至没有耐心等到自己露出破绽,如此鲁莽且毫无意义的冲上来,根本没有任何结果。

    更何况,区区如此,雕虫小技!

    轰!

    只是弹指,无数利刃和刀锋,连带着整个轮椅,都分崩离析,坍塌成粉尘。

    天元·动力冲击!

    于是,终于……图穷匕见!

    自轮椅的遗骸之后,那一缕灰色的荧光,照亮了他的眼瞳。

    令这一具创伤累累的躯壳,居然都不寒而栗!

    那是自大师周重的手里狠心割肉,强行给季觉昧下来的……

    ——心毒之箭!

    在浮现的瞬间,它便已经解离为无以计数的细微光芒,汇聚为一缕,彻底激活,锁定!

    不对,明明自己没有任何灵质流露在外作为锁定的媒介,它又是如何作用?

    电光火石之间,兼元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骷髅的残骸,再不由得想要,恍然大笑——原来如此么?

    早在创造出这种用来搞笑的作品、引诱自己尝试的时候,就已经筹备到了今天?

    还真是,有几分能耐!

    可,还是不够!

    甚至不屑与调动赐福,更不屑与防御,他冷漠的抬起头,任由心毒之箭灌入身躯,无穷怨念和苦恨乃至畸变涌入灵魂。

    可那又如何?

    下一瞬间,便被饱经创伤的灵魂,彻底吞噬!

    区区心毒,不过如此!

    啪!

    利刃贯穿血肉的声音响起。

    兼元的冷笑僵硬在了脸上。

    他缓缓的低下头,看到从胸前吐出浅浅一截的刃口,贯穿,然后,自己所精心教导而锻造而成的孽化之毒,扩散,荼毒血肉。

    那是……骷髅的裂片。

    在爆炸时,从骷髅的主体之上落下的碎片。

    可伴随着主体结构的崩溃,从其中显现的,居然是另一道大群的赐福!

    【历战淬锋】?

    哪儿来的?什么时候?

    那一瞬间,他眼前浮现的,居然是那一把完全是废物的痒痒挠……

    刻意将痒痒挠做成废品,却将残缺的赐福,藏在了骷髅里?

    看起来拳头大小的造物,居然是双重赐福的造物,依靠隐藏的炸药,在结构上完全骗过了他的眼睛。

    密室之下,还有密室。

    变化之下,还藏着变化!

    碎片飞迸的瞬间,第三只无形的灵质之手接住了飞迸的如刀裂片,紧握。

    再然后,毫不犹豫的从他身后,贯入心脏。

    原本短短不过一寸的锋刃在刹那间,抽尽了他的鲜血,增殖自身,再然后,数十上百道猩红的利刃,从他的身躯里炸裂,扩散。

    斩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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