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葫芦里的未必是药

    第一百二十三章 葫芦里的未必是药 (第2/3页)

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却悲哀的发现,几乎一个都没有。

    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为了自己活命把他一脚踹开的人,只有唯一一个。

    就是此刻坐在他正对面的倒霉孩子。

    季觉。

    这就是这一切的起因。

    在了解状况之后,季觉并没有开枪,也没有冷酷的将他拒之门外。

    即便是知道他身上有多大的麻烦,依然叹了口气,让他走进了自己的家里。

    还帮他联系了北山区。

    光是这一点,他们来之前,陈玉帛就不知道抱着他感动的哭了多少次了。

    只可惜,季觉对此很难报以期望。

    这种事儿,北山区分部也未必能忙得上忙。

    在闻雯掐灭烟头之后,叹息说道:“陈老板,你的状况,我们也清楚,很遗憾,爱莫能助。”

    陈玉帛脸色渐渐苍白:“就连闻主管你也……”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一时冲动去找雷耀兴麻烦,还差点被人狠坑了一道。回来就看到童山那张死人脸,念叨念叨到现在……实话说,我现在看到荒集的人脑瓜就疼。”

    闻雯直白的说:“就算我再看不惯荒集的垃圾耀武扬威,可我必须考虑安全局的立场,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强行插手的话,搞不好事态会进一步失控,变成白鹿和天元冲突的导火索。”

    “我、我……”

    陈玉帛鼓起勇气:“我可以把所有财产……”

    “没用。”

    童画打断了他的话:“安全局如果想要你的财产,有的是办法,如果闻姐想赚这点钱,我有童家的路子,难道还摆不平你?”

    陈玉帛,顿时再无话可说。

    “那就……跑路吧。”

    季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闻姐,能不能联系一艘船?快艇也行,搞一艘大飞来。我现在就把他送出崖城去,动作快点的话,明天早上他在船城或者潮城,还吃得上早饭。”

    闻雯正准备说话,却被童画按住了。

    “他走不了的,季觉。”

    少女的神情毫无往日的轻佻与烂漫,悲悯又残忍:“他已经跑不了了。”

    她的手机送到了季觉的面前。

    屏幕亮起。

    带来最新的消息。

    “刚刚,陈行舟的律师坠楼身亡,保险柜被人撬开,发现了陈行舟的遗嘱。”

    童画叹息着说道:“如果陈行舟死了的话,他在永继银行的所有财产——超过四十亿的基金,十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份——都将全部交给自己唯一的亲人,陈玉帛。

    遗嘱上有永继银行的公证,就算天崩地裂了,这一笔钱也一定会交到他的手里。”

    季觉呆滞着,只感觉,头皮发麻。

    僵硬的回头,看向了陈玉帛。

    “也就是说……”

    现在,在他身旁坐着的,就是整个崖城,不,整个海州,天字一号唐僧肉!

    一个毫无任何自保能力的人,猝然之间继承了如此庞大的财富,不,哪怕陈行舟还没死,仅仅是具备这个资格,就足够让他成为众矢之的,风暴的中心。

    留在崖城,还有他哥哥留下的组织和残部会看在陈行舟曾经作为的份儿上保他一手,可一旦离开崖城,那么外面就是一只只饥渴的血盆大口。

    迫不及待的,想要咀嚼他的血肉……

    别说其他人了。

    季觉听了都有点冒邪火儿,想要干上他娘的一票!

    不就是绑票么?又不是没绑过!

    他还差点撕了呢!

    可惜,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所剩不多的良心挂碍,他实在下不了手……

    季觉叹了口气:“不能放弃继承么?”

    “永继银行的那帮家伙,只认合同不认人,就算是陈行舟忽然睁开眼睛改口说不行,我不给了,在合同撤销之前,他们也不会理会。

    不论这笔钱会引来多大的麻烦,他们一定会把钱塞进陈玉帛的手里。不然的话,永继银行的公信力恐怕就毁于一旦了。

    他们现在恐怕连经理人都已经派出来了,就等着陈行舟的死亡证明盖章生效之后,上门履行条款。”

    “大家相识一场,老陈。”

    童画叹了口气:“现在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雷耀兴磕头,然后签字放弃急救,等你哥去世之后,把这笔钱送进他手里,求他放你一马,从此和荒集一刀两断。

    这样的话,闻姐才能以安全局的能力庇护你,保你一命。”

    陈玉帛没有说话。

    只是低着头,好几次想要张口,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我爹……我爹是个赌棍,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就不要我们了。我妈也死的早,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没了。

    如果没有我哥,我早就被人当垃圾一样丢进水沟里烂死了。就连第一次拿刀砍人,也是为了我的学费和饭钱。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没有我哥,就没有我。他做的孽,我也有一半。

    出来混,总要还的,我死就死了,可要我去跟害死他的人磕头,要我去害他,我宁愿就这么死掉……”

    他狼狈的擦着眼泪和鼻涕,起身鞠躬:“多谢各位的好意,是我不争气,不识抬举,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样,弯腰道别离去。

    然后,又被季觉按回了沙发上面。

    “先等等。”

    他说:“状况未必会有这么糟。”

    就这样,强行,将腿都在悄悄打哆嗦的陈玉帛按回了沙发上面。

    季觉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

    “至少还有一个办法。”

    陈玉帛吞了口吐沫,急得快哭出来了,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赶快说啊!

    然后,就听见了他的话。

    “反正状况最坏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是吧?”季觉端详着他,忽然没头没脑问:“你介意一辈子不结婚么?”

    “啊?”

    陈玉帛呆滞。

    “首先,我们明白一点——”他抬起一根手指,“这笔钱,陈行舟不死,你半点机会都没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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