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秦王,入阵(求月票)

    第46章 秦王,入阵(求月票) (第2/3页)

   庞水云抚须大笑:「你啊你,平洋,你也有三十六岁,追随王上征战四方五六年,就连你的武功都已经走到了六重天,距离宗师不远,却还是没能够醒悟过来啊。”

    「兵法之中最上乘,攻伐的正是人心。」

    「如我这般强攻,难免令陈国上下一心,而如此我等沉缓往前,再加上之前埋下去的种子,则可以让对方内部矛盾丛生,彼此为敌,不攻自破也。”

    ‘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现在陈国国内,那些个世家,大官,丞相,将军们,彼此之间已经是意见不合,就快要打起来了,陈国虽腐,若是强攻,难免令其共对于外。」

    「只要其内部钳制彼此,则我等攻陈,就可轻松许多。」

    「况且,平洋,可不要忘记,我等的战略目的是什么?」

    连连大胜的凌平洋微证,旋即凌然沉静下来了,道:

    「是诱敌。」

    是的,这是一场连环的计策,以四路偏军为诱,引得中军对垒,而岳鹏武这一支大军也其实只是诱饵,是为了引来敌军的大部队,引走陈国都城附近的兵力。

    为秦王殿下,为那一把真正的匕首和锋芒,创造最关键的机会。

    庞水云道:「上兵伐谋,若是只追求一场两场战场的胜利,却反倒是误了整体的战略,虽然是战胜了,其实算是败北渎职。」

    「呵———-王上年少骁勇,足以一剑撕开这昏沉黑夜。」

    「只是,岳帅,你可是天策府中,唯二有资格坐镇本营和中央的大将,就连你也出来了的话,

    后方难免防御空虚,若是军神姜素趁着这个机会,再度卷土重来,袭击我国该如何?」

    岳鹏武手捧一卷兵书,道:「这一点,我也想过。”

    庞水云道:「结果呢?」

    岳鹏武眸子里迎着天光云海,许久后,道:

    「我被说服了。」

    江南,正对着应国的边关之地,来自于应国的斥候军们眸子收缩,他们的斥候前军已经派遣出来了,正如庞水云所担忧的那样一-

    就连岳鹏武都出动了,还带走了几十万的大军。

    对于任何一个合格的将军和谋臣来说,这都是一种,不能够放过的机会。

    人不是机关,人是要吃饭的,也是会受伤的,大军开拨出征,那就相当于是在拿着金银当做柴火去烧,每一个呼吸,银子和粮食都在减少。

    更何况,秦王这一次是以数十万大军,分作几路齐出。

    可以说,江南这一年多休养生息的底蕴,一口气砸出去了。

    很有那位乱世猛虎薛道勇的风范,要么就不轻易下注,一旦看准了,就下注,下重注!

    依照秦王的轻薄赋,哪怕是有着来自于西域三十六部各部之主的府库支持,也是难以支撑这样一次爆发性的出兵的。

    之所以能够成功发动战役,一方面是诸多世家包含热泪,自愿献出血肉的热诚支持。

    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于陈皇陛下陈鼎业。

    以及诸位参会大儒名士们的礼金支持。

    尤其是那位,只给出来五百万两的右相冯玉凝。

    但是即便如此,也已经是搞得后勤空虚疲惫了,晏代清几乎已经拼上了一切,才维持住了后方局势,让民生没有因为这样的行动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王是绝对难以支撑另一路的大军的。

    也如姜素和宇文烈所预料的那样。

    和应国接壤的边关,没有大军。

    甚至于,没有防备。

    斥候将军远远看着,江南风起,那一座边关要塞的大门打开来,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行人来往,没有防备,像是一块肥美的肉,只需要纵马驰骋,就可以取得这一座城池。

    但是没有人敢动。

    因为一个人。

    因为,一把剑。

    木剑。

    斥候将军的喉结上下起伏,他握着长枪,安抚着战马,目光看着那里,一把木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挂在城门大匾上了,随着风而轻轻鸣啸着,剑身轻轻碰撞着斑驳的城墙,发出轻轻的声音。

    就好像是当年它还只是一棵树时候一样,

    一名老人坐在城门上,青袍翻卷,独自饮酒。

    但是这千军万马,竟不敢往前。

    剑狂。

    慕容龙图。

    剑道八百年中最风流。

    来来来,邀君饮,与君战!

    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且来,再饮三百杯。

    军神姜素曾经来过这里,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那位剑狂,姜素已经瞎了一只眼晴,但是也没有了那种骄纵狂傲的心境,他握着枪,寂灭神枪在空中鸣啸着,兵家的煞气,传说的豪情就在胸膛之中翻卷滚动。

    但是,终究没有出枪。

    即便是带着军队,他也没有把握,可以杀死慕容龙图,而不被慕容龙图重伤。

    而他此刻,已经不能够再受重伤了。

    此刻的应国,危如累卵,姜万象垂垂老矣,即便是用到举国之力而搜集到的续命之物,不知能有几年寿。

    太子仁慈,有才能却过于宽厚,不是君王的器量。

    二殿下刚戾,有决断,却不能够驾驭乱世这一辆马车。

    整个应国,几乎都压在了太师姜素的肩膀上。

    他握着枪,闭着眼晴,有些想要如同四年前,和剑狂在学宫那一战一样,舍弃来自于世俗的身份,只留下单纯的武者豪情,但是这一次,他任由那把寂灭神枪鸣啸张狂,却也没有再出枪了。

    「走吧。」

    姜素举起杯,遥遥地和慕容龙图喝了口酒。

    然后转身,带着千军万马离开了。

    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军神的傲慢,以及那顶尖神将统帅的传说,他要的是全部的胜利,不是自己的一时之气。

    天象有变化,代表着兵家的那些星辰明光大量,在星辰北辰拱门的位置上,遇到了斗宿牛宿,

    气冲斗牛,剑光耀世,却又退去了。

    道宗袖袍翻卷,从很远的山上观测天象,感知到了这里的大致变化,他看着天穹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白发飞扬,自语道:「剑狂因进一步,而放下剑,舍去狂,成了个我。」

    「军神则退一步,放下武,舍去神,寻回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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