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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姒被颠得难受,便随他下车。

    他们在简陋木桌前坐下,数名护卫无声无息地拱卫左右,卖茶水的是个瘸腿的大汉,讨好地要上前倒茶,在离晏书珩二人一丈处被默默跟着的护卫无声拦住。

    汉子愣愣问:“干、干啥子?”

    破雾不便出声,塞给他一两银子,又摆手让他的不必送茶。

    汉子这才走到一边,护卫们在桌上摆上自带的茶具,晏书珩给阿姒斟了一杯:“你一路未曾进水,润润嗓子吧。”

    阿姒接过茶杯,但她不知道这是晏书珩惯用的茶具,因觉得那名卖茶水的汉子说话支支吾吾,很是奇怪。出于警惕,茶杯刚到嘴边,她又放了下来:“我不渴,江回,今日外头有些凉,我们回去吧。”

    突然改变的称呼让晏书珩眉心微蹙,但仍温言道:“好。”

    二人相携出了茶棚,但并未上马车,晏书珩问她:“阿姒为何不喝茶水,又突然唤我名字,往日你都叫夫君。”

    阿姒拉着他走回马车上,悄声道:“夫君,这个卖茶水的很奇怪。”

    晏书珩慢声问:“如何奇怪?”

    她娓娓道来:“那人说话支支吾吾的,看着不是很坦荡,你之前说过道上有很多黑店,我担心是歹人,这才谨慎了些。”

    晏书珩笑笑:“原是如此。不过不必担心,那人只是结巴。”

    也可能是被他众多护卫吓着了。

    阿姒这才放下心。

    .

    马车消失在蜿蜒道上,那跛脚汉子目送着蜿蜒离去的车辙,一瘸一拐地往后方的林中走去。

    在丛林深处,一墨衣郎君长身而立,长剑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听闻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年轻郎君转过身,露出张清俊但矜漠的面庞。

    “探得如何?”

    他声线清越好听。

    但大抵是目光淡漠,言语也和手中冷剑一样透着疏离。

    汉子收起呆愣。

    沉声道:“人虽少,但都是精锐,根本近不了身。”

    墨衣郎君淡淡点头。

    俄尔声音里夹了些不确定,无端显出微不可查的温润。

    “她呢。”

    汉子知道他问的是谁,他听清了那一句“江回”,此刻又听到小主子的声音,早已明白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但他思量后却说:“那女郎似乎很得晏书珩宠爱,已改口唤他夫君。”

    年轻郎君缓缓抬眼。

    他一字未说,只静静地看着汉子,剑眉如刃,星眸幽冷。

    汉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正是忐忑时,眼前寒光一闪。

    他愕然看着面前寒剑,不敢置信道:“小主子,这是为何?!”

    墨衣郎君声线毫无起伏。

    “你自己知道。”

    汉子索性摊牌:“属下的确说了谎,那女郎以为身边人是小主子您,但您难道忘了主公嘱咐?大丈夫何患无妻,只有铁石心肠才能成事!

    “您已经失败了一次,若真狠心,当初就该拿那女郎作饵,莫非您要在做大丈夫和丈夫之间选择后者——”

    话未说完,颈间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