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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李娘子对着地上的银子怔愣呆坐。

    .

    小巷十分安静。

    阿姒正以伞为杖探路。

    想起适才,伞尖稍顿:“夫君,李娘子方才好像很慌张,声音似乎都在抖呢……是不是遇上难处了?”

    晏书珩手虚扶着她:“巷口似有人在等着她,大概是真有急事。”

    阿姒放下心来,其实起初察觉到李娘子言行怪异时,她又忍不住怀疑。

    会不会李娘子也被吓到了?

    然而当时身侧的郎君并未有异样,就连扶着她那只手的力度也纹丝未变。

    一个人的城府和心思得有多深,才会在即将被人拆穿时安如泰山?

    大概又是她多心了。

    阿姒暗自叹气。

    但为保万无一失,决定到家再试探一次,横竖划船时她已撂下话。

    这伞着实有些重,没一会阿姒腕子就一阵酸痛。她把伞塞入身侧郎君手中,耍赖道:“夫君若得空,改日替我寻根细竹竿来吧。”

    晏书珩接过伞:“好。”

    正好经过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巷。

    前几日下过雨,巷中水洼未干,阿姒看不见自是一无所知。

    扑通——

    她一脚踩入水坑中,鞋子湿透。

    晏书珩这才留意,他扶阿姒在一户人家的石阶前坐下,随后蹲下身子。

    “上来,我背着你吧。”

    阿姒迟疑,实在是这样的夫君太过体贴,叫她无所适从。小心攀上他后背:“夫君……你不是刚受过伤,真的可以么?”

    他稍顿:“无碍。”

    尽管如此,阿姒仍然不敢放心,身子都是紧绷着的,怕一旦放松牵动他伤处。

    她搂紧他肩膀,不失时机地夸赞:“这可是夫君你头回背我呢,果真还是温柔些的夫君更好,怪我,之前让你误以为我喜欢冷淡疏离的郎君,辛苦夫君为了讨好我压抑本性,往后在我跟前你不必拘束,你可是我的夫君,无论你是怎样的性子,我都喜欢。”

    “能让夫人高兴,不辞辛苦。”

    他笑了笑,身子稍稍压低了些,一双有力的胳膊勾在阿姒膝弯下,将她双腿往上捞,她发觉自己着盘着他的姿'势有些怪。

    还有前胸贴后背的感觉也很怪。

    正经过处不大平坦的路,阿姒怕摔下去,双腿倏地夹紧,紧紧抱住他。

    晏书珩停住了。

    阿姒察觉到他滞了滞,急切问道:“夫君,我是不是抓到你伤处了?”

    “无碍。”

    晏书珩声音微淡。

    阿姒更过意不去:“要不,夫君你把马牵来这里,我们骑马,成不?”

    晏书珩停下步子:“好。”

    他背着阿姒走到栓马处,扶她上了马,自己则牵着马,慢悠悠行着。

    破雾悄然跟着身后,因见晏书珩一路蹙眉,目光不由落在他受伤的地方。

    的确是抓到了,但伤口早已愈合,女郎又是隔着衣物,应当算不上很难受。

    且郎君向来不畏疼。

    或许,他蹙眉是因为别的原因。

    毕竟,那伤是刺客给的。

    而那女郎和疑似刺客的人是夫妻,失忆前又曾招惹过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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