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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太高兴了。”

    见她一扫这几日的阴霾露出笑容,李婶又忍不住掖了掖眼角。

    “怪我回来晚了,抱歉。”晏书珩与阿姒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山中多有不便,我在别处寻了处院子,今日带你下山,可好?”

    “今日?”这太突然,阿姒略怔,但想到过去数日独自在家的忐忑,忙点头作夫唱妇随状,面上满是信任和脉脉情意,“都听夫君的,夫君去哪,我就去哪。”

    晏书珩低头看她,半垂着的长睫无比温柔,他温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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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仓促出逃,阿姒和江回两个人日子都过得稀里糊涂,没什么可收拾的。

    这阵子幸亏有这位淳朴真挚的妇人,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江回不在时,哪怕是对李婶,阿姒也难免防备,如今要分别,不由为此内疚,她把江回走前留给她的银钱拿一些给李婶,希望妇人能安稳度日。

    “娘子和江郎君下山,我也能放心去投奔我家闺女了!”李婶送她到半山腰拴马处后,依依不舍地再三嘱咐,“娘子,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向前看啊!”

    阿姒只当妇人是劝她莫因为失明颓丧,她借着安慰李婶,顺道捧一捧自家夫君:“婶子放心,有夫君在身边,我的眼睛即便不能好,也会过得好好的。”

    她这话叫李婶险些涕泪横流。

    晏书珩则依旧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众护卫皆是一头雾水。

    唯独方才献计、又较为了解晏书珩性情的破雾面不改色,是看透一切般漠然。

    出了院门,阿姒仍像以往那般被夫君抱上马,分别数日,他抱她上马的动作倒很熟练,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阿姒却觉出微妙的不同:江回他似乎不像从前那般生硬,自然得仿佛他们成婚已久。

    就连刻意和她拉开的那一拳距离,都变得更为从容。从前的疏离是害羞,如今的,却像是以退为进、游刃有余。

    大抵是见她在走神,青年稍稍低下头,低声问她:“舍不得?”

    阿姒回过神,点点头:“我很喜欢李婶,在这乱世中,能碰到一个质朴的人属实难得。这山间小院远离尘嚣,若未失明,一直在这生活倒是不错。”

    上方的人淡淡“嗯”了声。

    声音比之前远了些,也淡了些,若换旁人,阿姒只会怀疑是这句话让他不悦,但江回不一样,此刻的疏离才更像他。

    她犹豫再三,又牵了牵他袖摆:“夫君,你是不是在替官府做事?”

    晏书珩已从李婶处得知她那夫君行迹不定,许是在替官府做事,虽知那人是骗她的,但若她当真,倒方便他。

    遂含糊其辞道:“因有隐情之故,不便多说,为何突然问起?”

    看来就是了。阿姒放下心来,他在官府做事她也更放心些,省得时不时要怀疑夫君是杀?人放火去了。但概因数日没见,他身份又变了,难免生疏客套,阿姒未多聊,只道:“无事,我是担心夫君在外受累,若是给官府做事,总会好熬些。”

    马儿迈开蹄子,阿姒回过头,祈求道:“夫君,能不能慢些?

    “也不必很慢,别像平日那般又猛又快就成,我受不住……”

    晏书珩低眸,深深看她一眼。

    “我平日里很快、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