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黄粱一梦

    番外:黄粱一梦 (第2/3页)

模糊,耳边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到最后,那墙洞居然就这么堵上了,就好似从不曾存在过!

    只是睡梦中,公子启并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

    低下头,看了眼已经在怀中睡去的弟弟刘武,便昂起头,望向殿门的方向。

    ——很奇怪!

    方才还满是焦急,甚至面带惊恐之色的母亲窦姬、姐姐刘嫖,此刻却都变了副模样。

    母亲穿上了皇后才能穿的凤冠霞袍,端的是雍容华贵!

    姐姐刘嫖更是变成了成熟妇人的模样,身上那还带着补丁的单衣,也已经变成了极尽奢靡的蜀锦。

    “哦……”

    “母亲和阿姊,这是走了大运啊……”

    公子启仍旧没有察觉到任何一场,就这么想着,便缓缓将目光收回。

    然后,公子启就看见了让自己头皮发麻的场景。

    ——方才出现墙洞的位置,此刻却是整面墙都消失不见!

    放眼望去,方才还由父亲刘恒,以及叔叔伯伯们商议大事的殿室,此刻却尽是一片晦暗、破败。

    大殿之内,四个哥哥横竖躺倒在地,身上华服依旧,肉身却已化作枯骨!

    而在上首王榻之上,母后吕氏同样是一副骷髅外包着华袍,只那空洞洞的眼眶内,缓缓落下两行血泪……

    ·

    ·

    ·

    “来人!”

    “将……咳咳……”

    “将这个无君无父,罔顾人伦的混账拿下!!!”

    梦境切换的很快;

    快到公子启还没有从那五具枯骨,以及那两行血泪为自己带来的惊颤中缓过神,抬头便看到已经贵为汉天子的父亲,正满脸怒容的坐在御榻边沿。

    父亲老了许多,两鬓斑白,满脸病态;

    大刀阔斧坐在御榻边沿,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却是虚握成拳,挡在嘴前一阵阵重咳不止。

    唯独那混浊的双眸,正满带着盛怒,直勾勾望向公子启……

    哦不;

    望向监国太子:刘启的目光深处。

    “父皇!”

    即便是在梦境中,太子启看到父亲这般作态的第一反应,也依旧是慌忙跪下身。

    “父皇!”

    “儿臣何罪啊父皇!!”

    “儿臣……”

    “——住口!!!”

    求饶之语刚说出口,却见御榻之上,天子刘恒本萎靡不振,甚至都萎靡到有些‘缩水’的身躯,只陡然拔高至数丈高!

    就这么满脸怒容的站在御榻前,居高临下的睥睨向跪地俯首,满是惊慌之色的监国太子。

    “朕,只问你这混账一遍!”

    “我儿揖,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哄!!!

    只厉声一语,便好似千斤重锤,在太子启心头沉沉砸下。

    “阿、阿揖……”

    “阿揖,不从王太傅贾谊之劝阻,执意纵马疾驰,不慎落马,伤重不治……”

    “——与儿无关啊父皇!”

    “阿揖是自己要策马疾驰,更是远在关外的梁都睢阳!”

    “儿身在长安,日夜都守在父皇身边,就算有心,也根本是鞭长莫及啊!!!”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天子启便由一开始的心虚,变得愈发振振有词。

    只不知这振振有词,究竟是因为真的有恃无恐,还是想要借此掩饰自己的慌乱……

    “朕都要死了!”

    “——朕!都要去见太祖高皇帝了!”

    “你这混账,就不能跟朕说一句实话吗!!!”

    ·

    “阿揖足年十六!弓马娴熟!”

    “是什么样的烈马,能让我儿揖坠马重伤,又不治而亡?!”

    “——是你监国太子送的马驹!!”

    “一匹刚出栏不久,连牙齿都还没长齐的马驹!!!”

    “当着朕眼皮底下害死我儿揖——你真当朕这个汉天子,是你太子启的泥塑雕像吗!!!!!!”

    砰!!!

    说到怒及,天子刘恒更猛然拔出剑——拔出那柄数丈长的巨剑,架在了太子启的脖颈处。

    那巨剑足有两指厚,被架在太子启锁骨上,就好似千钧重担般,压得太子启不自然的低下头,才能将锁骨处传来的刺痛稍缓解些。

    可即便到了这一步,太子启仍费力的拱起手,含糊不清道:“梁…梁怀王……”

    “执意纵马……不甚跌落……”

    “伤…重不治……”

    这番话说出口,足数丈高的天子刘恒,便好似被施了定身术般,就维持着怒而拔剑,将剑刃架在太子启脖颈处的姿势,愣了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天子刘恒又好似泄气的皮球般,一点点恢复正常的大小——甚至缩的比平时更小。

    原本遍布眉宇间的怒火,也再度转变为肉眼可见的萎靡。

    就好似一个老婴儿般,蜷缩在御榻之上,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皮。

    “阿启……”

    “朕,要大行了……”

    “待朕到了地底下,还要和太祖高皇帝好好解释清楚:我汉家的皇位,怎就让朕这个皇四子坐了……”

    “——解释解释兄长的儿子们,怎么就在朕入继大统前夜,悉数死在了周勃、夏侯婴二人的乱剑之下……”

    ·

    “将死之人,不可以带着不甘死去……”

    “告诉朕;”

    “阿揖,到底怎么死的……”

    “我儿揖,到底是怎么死的……”

    “圆了朕的不甘,阿启,便能坐上那方朝思暮想的御榻,做我汉家的天子……”

    “但在那之前,阿启,要和朕说一次实话……”

    看着御榻上,父亲刘恒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太子启就好像是忘记了先前,被那‘巨人’以剑架着脖子时的惶恐;

    满是哀痛的在御榻边蹲下身,垂泪开口。

    “父皇啊~”

    “阿揖,当真不是儿臣……”

    “阿揖那匹良驹,当真不是儿臣送去的啊~”

    “——是有宵小在污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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