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6 第六章 (第2/3页)

了手。

    来了好几个侍女清扫打碎的菜碟。

    姜佩兮理了理衣袖,起身离席。周朔一愣,没捞住她的衣袖,只来得及喊了声:“佩兮——”

    世家有聚在一起守岁的习惯。

    在江陵时,姜佩兮每年都和母亲阿姐一起守岁。

    至于建兴,她和周家人有什么关系?她才不要和他们一起守岁。

    她很喜欢过年。

    每年聚在一起等新年的时候,是母亲一年里最柔和的时候,不会训斥她,也不会拿懒怠厌恶的目光看她。

    母亲会斜靠在案几旁,艳丽的眉眼间化开终年的冰霜,她看着阿姐闹啊跳啊,吆喝着明天要最早起来拿压岁钱。

    她则无奈地笑起来,眉宇舒展,温柔缱绻。

    随后看向她,把她揽到怀里。将她散落在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温柔地笑着问她:“佩兮明天想要什么呢?”

    “我们佩兮,母亲该送你些什么好呢?”

    月光明亮,透过轩窗洒下了一地的清辉。

    月光下,华丽白袍上如烟如雾的雪青玉琼花耀着细碎的星光,如梦似幻。

    她捧着酒盏,坐在月光里。

    低头看着酒盏里盈盈的镜面,她似乎看见了母亲,看见了阿姐。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

    她看见阿姐捧着一大团簇拥在一起的紫阳花看着她笑,看见母亲在她出嫁前夜拿着木梳给她梳发时眼角闪出的泪光。

    母亲,阿姐真的瞒着她拒绝了姚氏的求娶了吗?

    为什么呢、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辛辣的酒灌进嘴里,思绪混沌。

    杯已见底,她倚着案桌,伸手去捞的酒壶。

    捞到手,她晃了晃瓶子。

    空的。

    迷迷糊糊地,她换了只手,伏在案上,去捞远处的酒壶。好不容易捞到手,却倒不出酒来。

    她嘴唇发麻,连着手都有些木。看着手里不中用的酒壶,她撒起气来,一把将它甩了出去。

    碎裂的声音炸响,沉闷与清脆。

    姜佩兮迟疑地看过去,碎成一片的酒壶,还有……

    一只白玉镯子。

    它断成了五瓣,或是更多。

    那是双重的绞丝纹镯,刻工精湛,玉质细腻,是难得的精品。

    姜佩兮脑中一片空白,她戴了四年的镯子。

    下意识地,姜佩兮就起身去捡。

    她刚刚起身便是一阵晕眩,险些摔倒。

    身子被拖住,耳边是慌乱的呼吸,夜间寒露霜雪的冷气驱散了酒意。

    姜佩兮挣扎着要去捡碎片。

    “我来捡。”身后的声音告诉她。

    姜佩兮转头看他,她的唇瓣麻木,吐字含糊:“要完完整整,我的,不许少。”

    周朔面上现出惊慌,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没摸出来帕子,只能无措地屈指擦过她的面颊:

    “别哭、别哭,不会少的,我会小心捡。”

    姜佩兮撇过脸,不再看他。

    周朔不敢放手,只能和她商量:“先坐下好不好?”

    “我就要站着。”

    “站着会挡住光,我会看不见镯子。”

    姜佩兮挪了几步,拉着周朔稳住身子慢慢坐到蒲团上。

    她没有老实的跪坐,屁股挨着蒲团,双手抱着膝盖。湿漉漉的眼睛固执地盯着地上的碎玉,专注迷恋。

    周朔蹲下身将碎玉捡到手里,有几个大块的,还有许多细小的玉屑。

    “哝,帕子。”

    周朔抬头看她,醉酒后刚刚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伸手接过帕子,将碎玉裹到帕子里,又低头找其他地方的玉碎。

    亮光在眼前一闪而过,换着角度,周朔找到了迸到窗下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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