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一本书三十条性命,皇城司顾千帆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本书三十条性命,皇城司顾千帆 (第3/3页)

    “除了朝中几位士大夫与顾侯还有韩国公等人,便没有人再看过了。”

    “以兩王的權勢,想要看到那部练兵法,只怕是轻而易举。”

    徐长志心生忧虑,

    “国本已立,来年开春,两王就要返回封地。”

    “这个时候,两王之一与敌国有染.他们不想活了么?”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林兆远道:“方才卑职去卫将军您府上时,还见到了海舟海大人。”

    卫渊好奇道:“你是说江宁海家的嫡长子,担任户部左侍郎一职的海舟?”

    林兆远点了点头,“不知他有何事,说见不到您,就一直等。”

    徐长志道:“卫兄,先回府上,兆远,你速速返回军中。”

    “卫兄,不得陛下旨意,关于练兵法泄露一事,暂且不要掺和。”

    卫渊点了点头,“派人盯着皇城司,一旦有任何消息,速速禀报于我,不得有误。”

    林兆远与徐长志齐齐抱拳,就此离去。

    但凡涉及两王,这事情,就绝对下不了。

    卫渊必须慎而又慎。

    ——

    此刻,盛家。

    寿安堂。

    盛老太太、盛紘、王若弗、卫恕意正围坐一旁。

    明兰、如兰,各自站在自家母亲身后。

    盛老太太厉声:“若弗,你这位姐姐,咱们盛家是招待不起的。”

    “竟敢辱骂当朝命妇是乡野村妇,这句话,一旦传到官家耳朵里,会给咱们盛家,带来多大灾难,你知道吗?”

    王若弗心里悲苦,“母亲,儿媳知道错了。”

    “恕意,今日是我糊涂,你这心里,别怪我我.”

    她嘴笨极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说。

    卫恕意面色平淡道:“您是主母,出了这种事,非恕意所愿.但事已至此.唉。”

    盛紘深呼吸一口气,道:“母亲,我已给若弗说了,这管家的权力,暂且让若弗交出来,就当对其惩戒。”

    “恕意,你性子温和,又懂理账,管家的差事,交给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若弗将头埋得很低,也不敢多说什么。

    卫恕意语出惊人道:

    “大娘子的姐姐有句话说的没错,我虽然有诰命在身,可总归只是个妾室。”

    “妾室管家,对主君您的名声不好听。”

    “妾倒是有个主意,不如将这管家的权力,交给明兰吧。”

    交给明兰?

    此话一出,盛紘、王若弗、如兰乃至明兰自个儿都震惊起来。

    唯有老太太神情一怔后迅速回过神来,笑道:

    “我瞧着这个主意不错,一来,可以让大娘子长个记性。”

    “二来,也不至于被外人非议咱们盛家,也能保住紘儿你的官声。”

    “三来,明丫头跟在我身边,也有一些时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锻炼锻炼。”

    老太太都开口了,谁还敢反驳?

    明兰看了一眼自家娘亲。

    却见卫恕意也在扭头看着她。

    娘俩一切皆在不言中。

    若是明兰持家得当,必有贤名流出,对明兰今后婚嫁之事,多有好处。

    卫恕意自信,有她在,明兰管家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

    以前,她在家里,只是想独善其身,既然麻烦找上门来,她自然也不能再软弱下去。

    这些年,她从未在家里为明兰谋些什么利益。

    明兰身上穿得,戴的,多是张家姑娘赠予的。

    这一次,卫恕意想为明兰着想着想,争一争。

    ——

    忠勇伯府。

    卫渊见到了海舟。

    三十岁左右,国字脸,看着是个身具正气的人物。

    卫渊好奇道:“海大人,你在我府上等了有些时辰了吧?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海舟向卫渊郑重作揖,同时,也在打量卫渊。

    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已有大将之风采,不愧是当代霍去病。

    “忠勇伯,今日冒昧前来叨扰,主要是有两件事。”

    “第一,为盐引法前来,此法是由您提出,有些细节,在下需与您商议一番。”

    “第二,在下想让忠勇伯给个意见,这海禁,到底能不开?若是官家允了,忠勇伯能不能荡平南方沿海一带倭寇海盗?”

    闻声,卫渊下意识愣神。

    他万万没有想到,海舟竟是会这般单刀直入。

    若是换做旁人,肯定要与卫渊相互拉扯一番,不至于这般快速点入主题。

    这大概就是海家一门五翰林的底蕴了。

    一个海家,一个苏家,那都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清流世家。

    据说海舟有个妹子,将要到了出嫁的年龄,正说看人家。

    许多勋贵望族,都想要去求娶。

    卫渊坐在正堂首位,语重心长道:

    “我刚回到家,茶还没喝上一口,就听海大人问出这两个问题,我要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海舟莞尔一笑道:“其实忠勇伯心里清楚,在下所提出的两个问题,可以是一个问题。”

    卫渊道:“我帮你平海寇,能有什么好处?你又如何得知,解除海禁之后,我一定能领兵去南方?”

    海舟微微拱手道:“忠勇伯,陛下迫不及待的组建新军,必是想要看到新军经由您训练之后的效果。”

    “由我海家举荐,您一定能够领兵荡平倭寇,让新军练刀,只是,在下想要问的是,您有多少把握,能荡平倭寇?”

    卫渊平静道:“你都来刻意寻我了,还用从我口中得知答案?”

    海舟道:“不放心,所以要来问一问。”

    卫渊道:“若是将沿海一带的倭寇解决,你们海家靠着解除海禁,只怕所得之利,不计可数,我卫家,能得到什么?”

    “军功?我当前还不需要。”

    海舟道:“忠勇伯,慎言,一切都是为了国朝,为了朝廷。”

    “我们做臣子的,只不过是想看到朝廷越来越好,倘若解除海禁,我大周每年与海上诸国的贸易,也能落得一大笔税收。”

    “这样一来,盐税再出问题,或是短时间内收不上来,也不足以影响朝廷里的几项重大支出。”

    卫渊算是听明白了。

    海家执意要解除海禁,原来是为了给海舟推行盐引法保驾护航。

    索性,卫渊也便直言了,

    “众所周知,大周未开海禁之前,你们海氏一族中有支分脉,有靠海的生意。”

    “那生意,我要占两成,代价是,我若是在南方剿除倭寇,上书陛下组建水军.”

    “今后,海家的商船,可畅行。”

    两成?

    海舟想了想,道:“我做不了主,要与家中几位长辈商议。”

    “明日我便离京,待时机成熟,卫将军您率大军亲至两淮,我们再详谈。”

    卫渊点了点头,“两成而已,不多,朝廷一旦解除海禁,除了市舶司,还要看我水军”

    “一本万利的买卖,你们海家的长辈,岂能想不通?”

    海舟沉思片刻,脱口道:“咱们相见恨晚,到了南方,再谈,再谈。”

    临走时,他又说了句,

    “要是忠勇伯没有婚约,我们海家,倒不是不可以开个先例,与勋贵联姻。”

    “只可惜说多了,有感而发,忠勇伯勿怪,就此别过,有缘南方再见。”

    这番话,卫渊也就是听听而已。

    海家一向重视名声,不太可能像盛家那样,上杆着与勋贵联姻。

    海舟前脚刚走。

    皇城司就派了人前来,说要请卫渊前去一叙。

    卫渊暗感诧异,

    “陛下那边尚无动静,倒是皇城司先请我喝茶了,真是有趣。”

    “事已至此,躲又躲不过去,且先看看那皇城司都指挥使燕达到底是什么意思。”

    忽地,他突然想起一事,

    “燕达突然请我前去皇城司,背后,是否有陛下的授意?”

    “陛下.想让我如何表态?”

    想到这里,卫渊沉默起来。

    ——

    皇城司官署衙门位于左承天门内,此门可通往宫城。

    卫渊来到此间,看着硕大皇城司衙门,不由得惊叹道:

    “论气魄,就连马军司都比不了此间。”

    “皇城司不愧深受官家信任。”

    卫渊刚来到这里,燕达便已知情,遂亲自相迎。

    燕达拱手道:“昨夜之事,想必马帅都已知晓了吧?”

    卫渊点了点头,“燕指挥使何意?”

    燕达一边将卫渊带入皇城司中,一边开口道:

    “今日我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请马帅来此间。”

    “马帅,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皇城司几十名精锐伤亡,皆因您那部兵书,您不入局,有些说不过去。”

    卫渊笑了笑,“燕指挥使还真是坦荡。”

    随后,二人来到一处昏暗的阁楼当中。

    阁楼外,卫渊瞧了,至少有六十名好手来回巡视。

    阁楼里琳琅满目,囤聚着大量的卷宗档案。

    卫渊跟随燕达来到顶楼,赫然见到‘顾偃开’、‘张辅’、‘韩章’等上述姓名的卷宗。

    燕达解释道:“这里只是皇城司囤聚档案得其中一处,这里的卷宗,基本已经过时,没有多大用处了。”

    卫渊道:“我对这不感兴趣。”

    说不感兴趣是假的

    他总不能拿来看吧?

    随后,燕达与卫渊坐在椅子上。

    前者朝着阴暗处招了招手。

    没过一会儿,一名皇城司干吏就来到此间,单膝跪倒在二人身旁。

    灯光虽然灰暗,可卫渊依旧能看到,此人脸色苍白,下盘不稳,四肢发颤,似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只听那干吏开口道:

    “卑职皇城司探事司指挥使顾千帆,拜见都指挥使,卫马帅。”

    卫渊稳坐如山,神色肃穆,一丝不苟的问道:

    “昨夜,是你带人拦截两国密探窃取兵法?”

    “那练兵法,究竟失窃了没有?”

    顾千帆面露难色,突然剧烈咳嗽几声,有血丝流出,他很快凭借意志压住体内伤势,再次作揖道:

    “回马帅,我们.中计了!”

    “昨夜并未见到练兵法卑职猜测,练兵法,或许已经失窃,或许还未从京中流出。”

    闻言,卫渊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看向坐在一旁的燕达,沉声道:

    “练兵法如果失窃,死再多人,都于事无补。”

    “皇城司主管此事,要有交代。”

    燕达点了点头,又看向顾千帆。

    后者道:

    “昨夜卑职带人去查此事时,突然遭到两国密探围攻,情报有误,支援不及时,才使得众兄弟损失惨重。”

    “所幸卑职与殉职的众袍泽,将露面的两国密探近乎铲除,还留有一名活口,此刻尚在昏迷当中。”

    “卑职在那昏迷的密探身上,发现一物,乃兖王信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