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为什么我的眼睛会生病?”

    65 “为什么我的眼睛会生病?” (第3/3页)

“为什么我的眼睛会生病?”

    罗绢反问: &34;在你发现眼睛有变化前,有没有大哭过,突然的眼睛疼,或者眼前的事物变模糊?&34;

    胡姬沉默,不敢看罗绢。

    罗绢立刻猜出,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但她不愿意说。于是,病房里又恢复安静,静得可怕。

    好半晌,胡姬才开口: “奴叫古丽,是平康坊的一名胡旋舞姬,独舞,群舞里的领舞都是我……龟兹琵琶和竖箜篌都弹得很好,每晚都有许多客人来看奴。&34;

    罗绢的大郢语范围仅限于医学相关,交流很容易超纲,楞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正在这时,崔五娘在外面敲门: “罗医仙,奴可以进吗?”罗绢像见到了大救星,赶紧开门把崔五娘迎进来: &34;你来得正好,她说什么我听不懂。&34;

    崔五娘拿的也是冷敷袋,见胡姬已经敷上了,就搁在床头柜,然后对她说: “你再说一遍,女医仙没听懂。&34;

    胡姬虽然不认识崔五娘,但从她的发髻和华丽的服饰就知道身份不低,自然不敢违逆,又说了一遍。

    崔五娘充当翻译,也为了以后考虑,再加上对罗医仙的感激,先翻译一遍,然后教她新词汇和释义,并解释平康坊是什么样的地方。

    罗绢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大郢词汇本,边听边记,认真而专注,完全记住并听懂后,不由地暗暗感叹,古丽这样的,放在现代,高低也是舞团台柱子或者乐团首席。

    可是在大郢,却是供人取乐、陪酒的胡姬,而且大郢人有强国的主人翁意识,看不起这些蛮夷,也没什么尊重平等可言。

    胡姬是美丽的玩物,只有人起歪念,却不会有人娶回家,能被某位达官显贵或富商看中带回家当小妾,就算是很幸运的事情。

    胡姬作为声色犬马的从业者,年轻与美貌流逝得更快,陪酒价也只有大郢本地的八折。

    胡姬古丽见罗绢记录得这么认真,内心不免更加感激,也有许多困惑,大郢男子只想占自己便宜,女子厌弃自己总是招惹自家郎君,罗医仙却这样认真地对待。

    罗绢记录完毕,又看向崔五娘: “她一个人怎么能做得舞跳好,乐器还弹奏得非常好?”崔五娘问了古丽,转述: &34;古丽说,从小挨的鞭子和板子多,就学得快记得牢。&34;罗绢的心情更沉重了。

    古丽忽然想到一桩事情: “五日前,我练舞时不小心摔倒……当时觉得眼睛酸疼……”

    罗绢点头: “确实,你这种瞳孔变形很大概率是外伤引起的,应该是练舞时摔倒受伤冲击了眼球睫肌。&34;

    古丽的心结就这样意外解开,顿时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这下不会再害怕了。胡姬古丽的睫状肌修补手术定在三天后,只希望到时一切顺利,能让她的右眼尽可能恢复。

    即使罗绢崔五娘和古丽交谈甚欢,那位完全听不见的替者白发老媪,连在床边的坐姿都没调整过,这样的状态没来由地让罗绢联想到了专用名词“木僵”。

    于是,罗绢对崔五娘说了稍等,直接到了二楼的心理咨询室里,也挺巧,女心理医生莫然在。罗绢和莫然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好到穿越都在医院。

    如果说医院目前的冷门科室,莫然可以报出不少;但是,如果说以后仍然是冷门科室,还是特别寒冷的,非心理咨询莫属。

    哪个大郢人会赶到飞来医馆来,只为了看个心理门诊,这不科学!

    所以,对于罗绢突然造访,莫然有些诧异,非常纳闷: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连你这种乐天派都受不了?一次五百,不能再少了。”

    &34;不是我,是我今天上午刚遇到的一位白发老媪病患,坐着一动不动,我都要把指尖戳进她的眼睛,她都一动不动。&34;

    罗绢把白发老媪的检查结果和临床表现都细说了一遍: “检查都没问题,她就是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刚才我们在女病房聊了不少时间,她都一动不动。&34;

    莫然陷入沉思,回过神以后: “带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三楼眼科门诊的临时女病房,女子越聚虎多。

    莫然先把白发老媪身体各部分的神

    经反射都试了了下,就遇到了与眼科儿鼻喉科一样的问题,什么试验结果都正常,但她就是对外界的刺激没有半点反应。

    罗绢小心翼翼地问: &34;莫医生,这就是传说中的木僵状态?&34;

    莫医生点了点头: “非常相似,尤其是各种神经反射都存在,却对外界刺激没有反应或者反应很弱,与木僵状态相似。想来,她受到了不小的恶性刺激。&34;

    &34;场面特别惨烈,身体为了保护大脑,处于高抑制状态;但是等他们脱离了木僵状态,大多数可以回忆起来。”

    罗绢喜出望外: &34;莫医生你打算怎么治疗?&34;

    罗医生也非常被动: “因为只有她能正常交流,我们才能知道更多关于她的眼睛与身体状况的事情……现在是完全沟通不了。”

    莫医生加上一句补充:“我去取药,但这种高难度喂药,你们自己解决。”木僵病人们的一大特色就是不吃不喝,完全被动。

    很可能喂了四分之一粒的小药,这位病人不知道大口吞咽,而是搁在嘴里,粘得满嘴都是药,这足够让罗医生也非常不好办。

    莫医生转身就走,没多久就被罗医生叫住:“你现在去哪儿?”

    “去取药,如果口服药还是不行,到时会采取更激烈的医疗手段,我要准备评估表格。”罗医生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去瞧瞧,于是跟到门诊一楼的取药区域。药房的药剂士们看着她俩有些乐: “取个药,需要你们亲自来吗?”然后她俩看到了取药小框里的药物,竟然这么小一盒,打开看时,里面是很小的一粒药片。

    莫医生拿起口袋里的笔,在药盒上写明详细的服药方法,然后塞给罗医生: “先吃两个整天,如果没有好转的话,再检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