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迎亲

    1 迎亲 (第2/3页)

   想及此,温野菜挺直了腰杆,洗干净手后,拐进屋里换了身衣服。

    再出来时,他已经浑似变了个人一般。

    身上换了身棉布裁的新衣,长发分作两半,上面一半用一根红布条绑成了高高的马尾,随着他的步伐在脑后轻荡。

    他的孕痣生在眼角下方,是一颗红色的泪痣。

    按理说这样的孕痣生在哥儿脸上,一定会平添几抹风情的。

    奈何温野菜的眉眼是疏朗英气的样子,身高更是七尺有余。

    这些年又像汉子一样上山下地,成天里风吹日晒,与那些娇小玲珑细皮嫩肉的哥儿相去甚远。

    导致这枚孕痣在他脸上,反而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村里人都说他这是汉子投了哥儿的胎,乱套了。

    可温野菜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甩了甩头发,一路招呼着宾客,步伐轻快地朝门外走去。

    吉时将至,他要去准备迎接自己快过门的新相公了。

    ***

    刚在院子外站住脚,温野菜就听到了一群孩子的笑闹声,与牛车的轱辘声。

    他跳上自家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从事先准备好的钱袋中掏出一把喜钱,高高抛洒出去。

    “抢喜钱咯!”

    无论男女老少,顿时都挤作一团,这钱可是白给的,哪怕只有一文也是赚!

    喜钱如天女散花,自四面八方落下。

    不远处,一辆带车棚的牛车适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车棚外坐了一个赶车的汉子,此外还有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婆子。

    见此情形,村民的议论声逐渐响起来。

    “菜哥儿真是大方,这喜钱少说洒了百八十文的,还舍得花钱雇牛车去接新相公。”

    “可不是么?听说之前光彩礼就给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别人家娶媳妇都没有这么大手笔,我看他一个老哥儿,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哎呦,你可小点声,若是被那悍哥儿听见了,当心他放狗赶人,一会儿咱几个连酒席都吃不成!”

    ……

    这些议论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温野菜倒是压根没听到。

    他专心致志地望着牛车,心下殷殷切切。

    然而等到车子越来越近,他却觉得哪里不太对。

    按理说媒婆这种角色,平日里就算没有喜事临门,也向来是见人三分笑的。

    然而眼前这位花媒婆,煞白了一张脸,整个人愁容满面,怎么看都像是遇见了不好的事。

    至于那赶牛车的汉子,同样神色凝重。

    温野菜看在眼里,猎户的直觉起了作用,顿时生出不祥的预感。

    哪知这份预感很快就成了真。

    只见牛车一停,那赶车的汉子便率先跳下了车,随即满脸嫌恶地看了车厢一眼,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至于头戴大红花的媒婆,更是像个大花蛾子一样,跌跌撞撞地“飞”到温野菜面前,双膝一软,竟是直接跪下了!

    没等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这花媒婆已扯开嗓子,哭天抢地叫唤起来,嘴上说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菜哥儿,是我花婆子对不起你啊!都是这姓喻的小郎中福薄命浅,注定和你无缘,他……他居然……”

    眼见她掐着哭腔,嚎了半天也没说出喻商枝究竟怎么了。

    温野菜神情一变,面沉如水地看向了牛车。

    只见车帘被风卷起,隐约可以瞧见里面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歪倒在座位上。

    他一把拽起花媒婆的胳膊,质问道:“你这婆子,赶紧实话实说,喻商枝他怎么了!”

    花媒婆却一味地拿手帕抹眼泪,支支吾吾地不敢言语。

    见状,温野菜终于耗尽了最后的耐心,他当即甩开花媒婆,大步流星地朝牛车走去。

    走到车旁后,他扶着车架,利落地一跃而上,伸出手一把掀开了车帘。

    青天白日下,车厢里的情形任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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