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1 第 1 章 (第2/3页)

研究片刻,凑上前小嘴一张,竟是要把皇爷爷的胡子往嘴里塞。

    嘉靖拿着长命锁的手顿在半空,并不着急给小皇孙戴上,而是低头审视怀里的孩子,脸上看不出喜怒。

    宴席上,诸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喘,全在心里为小皇孙捏了把汗。

    “父皇,”胆小的裕王护子心切,生怕儿子惹怒帝王,“皇孙尚幼……”

    “闭嘴!”裕王话未说完,便招来了嘉靖一声呵斥,“朕没让你说话。”

    “……”

    安静的大殿内忽然响起孩童稚嫩的笑声,咿咿呀呀的充满童趣,格外悦耳。

    笑着笑着,小皇孙脑袋一歪,一头扎进了嘉靖怀里,哄得皇爷爷开怀不已。

    他把长命锁挂在孙儿脖子上,小家伙立刻失去了对头发的兴趣,拿起长命锁凑到嘴边,张嘴就要啃。

    嘉靖握住他的小手,张了张嘴,话未出口,眉头先皱了起来,他想起个事来。

    “朱载垕,”嘉靖看向裕王,面对孙儿的慈爱一瞬收敛,留给儿子的只剩威严,“可有给皇孙起名?”

    裕王诚惶诚恐的跪下:“回父皇,还……还不曾!”

    帝王生性多忌,心思深沉,对后宫妃嫔和子女亦是如此。他从不掩饰对朱载垕这个儿子的厌恶,别说父爱,甚至未曾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两位皇兄先后薨逝,论资排辈,太子之位本该轮到三皇子朱载垕。可十年多过去了,嘉靖非但没有再立太子,甚至警告朝臣“讳言储贰,有涉一字者死”。

    裕王谨小慎微,不敢擅自给儿子起名,生怕用了不该用的字,触碰到他爹某根敏感的神经。以他的地位,很难保儿子周全,甚至整个裕王府都得遭殃。

    嘉靖看一眼裕王那副怯懦的样子,更是来气,正要训斥两句,一只小手却攥着他的衣襟,小家伙正抬起头看着他。

    帝王的心一下就软了,挠了挠孩子下巴:“你这是在帮你爹求情?”

    小皇孙怕痒,低着头,努力用他肉嘟嘟的双下巴,夹着皇爷爷的手,不让动。

    他越不让动,嘉靖便越要挠他,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嘴里咿咿呀呀的,像是在抗议,又像是撒娇。

    嘉靖被儿子撩起的那点不快很快就烟消云散。

    小皇孙的百岁宴,大喜的日子,训儿子晦气,还是给孙子赐名要紧。

    按照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祖训,后世子孙起名,都得严格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来,到小皇孙这一辈是“金”字。

    嘉靖沉吟片刻,说道:“圣王制驭天下,犹制器者之转钧也。朕今日为皇长孙赐名‘钧’字,朱翊钧。”

    小皇孙忽然在他腿上蹦跶两下,挥舞着小胳膊,仿佛是在对自己名字的回应。

    嘉靖问他:“喜欢这个名字吗?”

    “啊呜~”

    “以后就叫你小钧儿。”

    “呼哈~”

    爷孙俩一个问一个答,尽管听不懂彼此在说什么,但也不妨碍他们聊得开心。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官员心中无不“咯噔”一下,严嵩父子更是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

    嘉靖亲情淡漠,对儿子就跟对仇人一样,却给他的皇长孙起了个意义非凡的名字。

    圣明的君王治理天下,犹如制作陶器时使用的转轮——这是把大明王朝的兴盛与未来,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望他以后做个有道明君。

    这可了不得,百官心中忍不住揣测,皇上是不是在暗示他们,要立裕王为储君,将来才好把皇位传给孙子?

    小皇孙还有个四叔,景王朱载圳,是嘉靖的第四子,只比裕王小25天。

    虽然和裕王一样,景王也是刚成年就出宫去了,但他的母妃尚在,偶尔还能进宫一趟,给母妃请安。他的老师是内阁首辅严嵩的门生。裕王妃母家贫寒,而他的王妃是兵马指挥使的女儿。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处境比裕王更好,父皇对自己也更偏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小侄子一比,他那叫什么偏爱,只是不那么讨厌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看一眼嘉靖怀里的小侄子,心中更是愤懑。

    景王府内妻妾成群,怎么就没人给他生个一儿半女?

    比起景王的郁闷,裕王却是如坐针毡。本来日子就不好过,现在他爹给他儿子赐了这么个名字,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儿子可没想这么多,时辰不早,小家伙玩够了,也有些困了。

    帝王的多疑和善变吓不到他,血脉的羁绊却能让他靠在皇爷爷怀里,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头一歪,安然入睡。

    嘉靖身边从来不缺惧怕他的人,他是天子,普天之下,没有人不臣服于他的脚下。

    可小皇孙不怕,非但不怕,还很喜欢他这个皇爷爷,甚至在他怀里睡着了。

    嘉靖看儿子不顺眼,看孙儿却怎么看都喜欢。尤其看他紧贴在自己胸前安睡,那么小小的一团,软软糯糯,小手攥着他的龙袍,甚至不舍得让乳母将他抱走。

    但小家伙睡熟了,容易着凉,他也不可能一直抱着。虽有万般不舍,却还是让乳母将孩子抱了下去。

    宴会结束,大臣们三三两两结伴出宫,私底下都在议论今天皇上对小皇孙的态度。

    尤其是那个意义非凡的名字,这似乎预示着一潭死水的朝堂,即将迎来新的风向。

    景王迫不及待找到严嵩父子:“阁老,我父皇他不会……”

    严阁老历经宦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一个名字而已,王爷稍安勿躁。”

    严世蕃说道:“王爷想要成大事,也该早日考虑子嗣问题。”

    生孩子这种事,那也不是他想生立刻就能有。不过今日这场百岁宴的确让景王看得眼红,回去就把造人之事提上日程。

    诸位大臣各自回府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酒醒了,再仔细一想,一个名字而已,又是皇长孙,当然得挑最好的起,未必就是他们想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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