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春汛(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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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再好,也不可能上手就和他玩记牌算牌,说不定他能通过桌游,从瑛哥这里赢回一点智力方面的尊严呢?

    天知道前阵子秋瑜带着吕瑛认阿拉伯数字、又教他中学数学题时,他被这小孩的智商打击得多厉害。

    吕瑛:“好吧,那就玩这个。”

    秋瑜:“那我们要不要赌一点彩头?比如说我赢了,你就叫我一声哥哥,怎么样?”

    吕瑛眯眼,眼中划过危险的意味,他凉凉道:“可以,若我赢了,你就学猴子吃芭蕉。”

    秋瑜爽快:“行。”

    香蕉而已,因为这玩意吃了以后可以补足糖分,而且其中富含钾,吃了这个再拉伸有利于肌肉塑形,因此各大项目的运动员都会这种水果十分青睐,秋瑜前世也是天天啃香蕉的体育生呢。

    两人摆好数牌,开玩。

    这一天,秋瑜吃了三十根香蕉。

    然后凭借宁肯被香蕉撑死也不放弃追逐胜利的精神,吕瑛在第三十一盘出于怜悯,让了他一把。

    长得如玉人一般白皙精致的小朋友端坐着,用棉花糖一样的声音叫道:“瑜哥哥。”

    见秋瑜捂着胃,吕瑛劝道:“我已经叫你哥了,别玩了吧。”

    秋瑜又捂嘴:“瑛子,提醒我以后千万别和你打麻将,你坐这,我去外头吐一会儿。”

    他冲出马车,吕瑛摇了摇头,拉开一个小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灌了秋瑜做的奶茶,小朋友品了一口,将数牌收好,又一叹,原本吕瑛觉着他不和秋瑜赌钱已是他最大的仁慈,结果还是叫了哥哥。

    而秋瑜蹲在路边,扶着一颗阔叶树狂吐,金银过来关心他:“秋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肠胃不适?”

    秋瑜抹抹嘴:“没事,我就是吃撑了。”

    想起吕瑛那声又软又娇的“瑜哥哥”,秋瑜望天:“不过撑了也值了。”

    那可是瑛哥诶,连男频写历史同人时,都只敢yy瑛哥病死前托付朝堂,瑛哥活着,身体还行那几年,连穿越者都会苟着,那些写被瑛哥封并肩王的都算是大胆的,讲点逻辑的都不敢这么写。

    这么一个猛人,小时候叫哥哥的声音却那么甜,抱在怀里也轻轻的,软软的,小手揪着衣服,眼睛大大的,抿嘴一笑,把人心都笑化了。

    秋瑜突然问:“小金啊,你觉得瑛瑛可爱吗?”

    金银一愣,他面带敬畏,摸着心口,努力压低声音:“当然可、可爱了。”

    但也只有长相可爱,内里那真是……金银一辈子没见过比吕瑛更凶残的孩子了,砍人如切瓜菜。

    他虔诚道:“但我是将孙少爷视为靠山崇拜尊敬的。”

    秋瑜:噗。

    琼山城,吕家大宅,招待外客住的糖花小筑,几朵迎春花飘下,大片的花瓣触之光滑,散着淡淡的香气。

    刘紫妍已在此处住了几日,心中却是一日赛过一日的焦急。

    她想,若是吕家人再不见她,她便回去,只是可怜湖湘之地的那些饥民,怕是再没有活路可找了。

    就在此时,薇妈妈来了。

    “刘小姐,孙少爷有请。”

    刘紫妍连忙站起,整理了衣着,匆匆随薇妈妈去了待客的花厅。

    秋瑜带着人去港**易货物了,吕瑛独自坐在上首,见她来了也没有起身,只是抬手示意刘紫妍坐到对面。

    刘紫妍觉着这孩子与上次见面时,仿佛高了一点,神情中没有了在父亲身边的娇气天真,神态冷淡,端坐的姿态如一条盘踞的幼龙,不可亲近。

    “吕公子。”刘紫妍揪着衣角,正要说话。

    吕瑛便道:“难民有多少?”

    刘紫妍眼前一亮,比了个数:“六千多人,堤坝被洪水冲开了,没有老人逃出来,活着的都能干活,也没有疫疾,有疫疾的……朝廷把他们圈了起来,可要是再不管这些人,他们也活不下去。”

    湖湘水灾不光冲毁了农田、淹死了许多人,还带来了疫疾,真正害死的人实则已过万,是今年开年以来最大的天灾。

    刘千山算是负责任的官员了,他一边向朝廷求援,一边组织壮工去修堤,可他那点能耐在洪水和疫疾面前,真是不够用,刘紫妍是觉着有些难民实则是不用死的,便冒险找了过来。

    “不知琼崖岛可能容纳这六千人,他们愿意垦荒,都是壮劳力,也有女人,可以生孩子!”

    刘紫妍到底只是个和秋瑜同龄的少女,之前只在家中管家理事,提起六千人的生死,也觉得太过沉重,不能奢求琼崖岛全部承接下来。

    可是在她的脑海里,这世间竟只有这么一处,还可给灾民们找点活路。

    吕瑛说;“可以,六千人我吃得下,我正需要有人来给我种粮食种甘蔗。”

    刘紫妍便站起,她眼眶发红,要跪下去:“我替那六千灾民谢过吕家……”

    吕瑛虚虚一扶,没料到这个清瘦的九岁姐姐劲儿还挺大,跪下去的力道差点把他也带跪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花厅内陷入沉默,直到薇妈妈过来,扶着吕瑛站稳,又把刘紫妍扶回位置上坐好,然后两小孩默契揭过这件事。

    小人家神情如常:“然后呢,你找我爹干什么?”

    这姑娘可是指名道姓要找吕晓璇,吕瑛才特意过来一趟的。

    刘紫妍语气中带上了急迫:“吕公子,您知道吕大人的行踪?”

    吕瑛拱回道:“我不知,她要去何处查案,从不会与家里说的。”

    其实吕瑛知道,但他还真不能说,因为吕玄查案时刚正不阿,便是皇亲国戚犯了罪也会被拿下,一旦让人知晓了她的行踪,找上门的仇家怕是上千人都有。

    “有什么事和我说吧,不大的事,我都是能做主的。”吕瑛拿起一个芭蕉。

    刘紫妍踟蹰片刻,一咬牙:“我们想借吕家的兵。”

    这话一出,吕瑛的神情冷了下去,他断然道:“吕家没有兵!”

    诚然吕家有数千个能跑船的好手,加上后勤,凑五千人的部队都行,又抵御倭寇,维护南海的航路,对保护沿海治安也有大功,实则已是半商半军阀,连皇帝都默认他们在琼崖岛的统治地位,可他们决不能口头认下这个名头。

    不管谁来问,吕家就是普通的海商,他们没兵!法理上也属于禹朝,若破了这个名头,只怕朝廷就必须来征讨他们了。

    吕瑛不知自己身上有天家血脉,为了维护自家,他是绝对不认吕家有兵的。

    刘紫妍不管吕家有没有兵,只说她老爹遇到的困境:“我父亲向朝廷要了赈灾的粮草药材,以及修堤坝的银子,可第一批入了湖湘的粮草,就被盐帮给劫了。”

    “他们说,不把明年的盐引子给他们,便不还粮草,还有城内的粮价也被提了,城里也闹了粜,圣上那边要抵御北边的北孟,拿不出人手对付这些人,便让我爹自便,可若我爹把盐引子给他们,那就是卖国,之后一旦被揭穿,是要砍头的。”

    说到这,刘紫妍恨得咬牙切齿:“我想请吕大人带兵,再剿那些人一回!震慑震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