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狼血为誓

    序 狼血为誓 (第2/3页)

    一场对抗什么的战争?我想着,还是那些躁动不安的人吗?那些将自己的脑子拱手让人的狂信徒?

    不,其实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一定会把自己的骄傲托付在某一种事物上,也许是自己手中的创造,也许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某一种想法。这和一本信经一样。将思想放在哪一件事上,都是自己做的抉择而已。

    赛扬努斯说第五枚戒指属于加维尔·洛肯。虽然眼下荷鲁斯·卢佩卡尔远在泰拉,但影月苍狼不能就此离散,所有的工作仍需继续,所有的设施还在运转,迎接归来的牧狼神的必须是一个欣欣向荣的狼群,仍然具备对月高呼的信念。

    影月议会的第五人就是一个全新的决策。一种不同寻常的改革。一个鼓舞人心的象征。

    而他们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在变乱里维持冷静视野的同伴,陪伴他们继续履行自己的战斗誓言。

    这是一件好事,赛扬努斯从不缺乏迈出第一步的勇气和眼界。但不知为何,我听他诉说时,我感到一阵悲伤。

    荷鲁斯·卢佩卡尔沉睡的事实第二次触碰到我,这一次更加凶狠,像湍急的月下河流向我当头泼来,河水像失色的铁块砸在我身上。我感谢了赛扬努斯的告知,当我与他告别的时候,我觉得他比我更失落。

    我想这是因为他正单独担起军团长的职责,是的,这就是他正在做的。而一个凡人对他们来说或许与一台自动录音机没什么两样,而对着活人谈论问题,又没有对着录音机自言自语那么傻。忆录使是个折中的选择,他又恰好有委托要交给我。

    我在绘制图纸的时候一直在想,我要怎么安排每一道花纹,来让它们契合赛扬努斯的需求,影月议会的需求。这是半个意在悼亡的会议,我不会把纹章安排得太花哨。但也不能太朴素,那会让一切变得不再独一无二。

    赛扬努斯第三次找上门来,我惭愧地告诉他最近模具那边排期排不过来,我想要拿一批样品都做不到。他告诉我没有关系,过了一会儿他问,有没有兴趣设计一些更简单的东西。

    “我们决定推广结社制度,”他说,怅然地耸肩,“来稳固我们内部的情谊。影月苍狼的战术特色适合结社的发展,一个单独的个体则不足以抵挡眼下帝国境内的风雨。战士结社需要更普遍的记号,让我们每个人有所归属。你有看法吗?”

    我想了很多主意,我们讨论肩甲、胸章、印记、肩章、袖口、项链、戒指。

    “硬币呢?”我说。“正面雕刻月亮,背面雕刻狼首。”

    “为什么?”

    “在我家乡的神话里,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枚硬币交给船夫,度过悲伤的河。”

    赛扬努斯笑了,笑容很浅。他的眼睛闪着光。

    “请吧,”他说。

    悲伤的河。我说出这些字的时候,偶然间又想到了怀言者。

    这不能责怪我,怀言者的名声在宇宙里变得太过响亮,以至于就算是我这种不闻舷窗之外的事的人,都知道尼凯亚的事件在银河系掀起了多大的波涛。他们是一群悲伤的狂人,我们都这么说的。

    尤其是怀真言者,心思莫测的怀真言者。

    第一个支持佩图拉博登上战帅位置的人,也是第一个反对佩图拉博的人,更是第一个被佩图拉博运用战帅职权软禁的人。

    这种先后跌宕起伏的对比在帝国宣传机器的手中得到传扬,而这类包藏无数隐秘的冲突,正是人们最喜欢在一天的做工之后跑去酒馆里谈论的事。在我的一名忆录使同伴举着圣言录告诉我,她也反对修订帝国真理时,我惊恐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奥瑞利安用熔融的盔甲惩罚他自己,”她说,“我们许多人相信,这就是他对推举佩图拉博的忏悔。”

    “我不属于你们的许多人,”我苦恼地说,我不喜欢思考太多的引申含义。“况且我喜欢佩图拉博,他是我们这些设计匠人的终极目标。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批评他,否则我就要说洛嘉·奥瑞利安烧毁那么多珍惜的旧夜遗产有多浪费了。”

    她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不提到圣言录的情况下她其实很好说话。

    我松了口气,却不禁心想——连一个忆录使都秉持如此看法了。

    给战士结社的硬币很快设计好了,因为这是大规模生产所需,我简化了纹章记号,这让一切变得很省心。模具厂那边送来了硬币的样品,成品与星际战士的一个指节大小相当,纹章印刻清晰,韧性和硬度也值得称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