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俗世的快乐

    第562章 俗世的快乐 (第2/3页)

要牵扯到这些事里。

    如果要深究,就连薛白信任的官员,一个都逃不掉。

    好在薛白想要的是抄没寺产,而不是真的查什么谋逆之案。

    然而,元载却道:“臣查访后认为大慈恩寺确有谋逆。”

    “是吗?”

    “王缙、杜鸿渐、韦仑、李玄乂一直对殿下心怀怨尤,有颠覆之图。王缙虽得殿下重任,任河东节度使期间却为元结等人架空,且殿下曾抄过他家存粮,他引以为恨;杜鸿渐本是忠王一党,因忠王势孤,走投无路才归附殿下;韦仑、李玄乂等人更是逆党无疑,这些人常与不空混在一起诋毁殿下,遂有小和尚耳濡目染,视殿下为贼寇,此番划掉殿下雁塔题名,并非事出无因,恐怕是确有反情。”

    听到这里,薛白再次往元载的手腕上看了一眼,问道:“证据呢?”

    “臣到京兆府狱审问过了那小和尚,他招供,确实听到了王缙指斥殿下的言论。”

    “还有呢?我要除了口供之外的实证。”

    元载道:“请殿下再给臣一些时间,一定能查到实证。”

    “别走偏了。”薛白道:“记得,我让你查佛门寺产,目的是治理土地兼并、隐田匿户的顽疾。而不是让你陷进权力斗争的漩涡不可自拔。”

    “殿下,臣考虑过,把这桩案子办成谋逆大案,才能震慑那些妄图反对殿下之人,此后诸事也就顺利了。”

    “你这是偷懒,凡让你做事,就把‘谋逆’的大帽子往人头上一扣,由此,一桩革除积弊、缓解土地矛盾的治国良策,让你办成了我以权谋私、排除异己的阴谋?”

    “臣……”

    “查寺产。”薛白道:“给我睁大眼睛盯紧了土地、人口,每一亩田、每一口人都登记下来,这才是你该做的,锚住目标,别再被带偏了。”

    “喏。”

    元载退下,很快有宦官进来,禀道:“殿下,韦见素、李岘求见,已经等候多时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薛白该是先见过他们二人,再见元载,而他们早前其实已经在求见了,薛白没有相见。

    这次,薛白想了想,还是同意先见了韦见素。

    抄没寺产的诏书才刚刚下了几天,韦见素就苍老了不少,脸色憔悴。

    一进殿,他便问道:“灭佛之事,殿下可否收回成命?”

    “不可。”

    薛白回答得很干脆果断,没有给任何让韦见素相劝的余地。

    韦见素于是也不劝,而是直接捧起一封奏章,道:“既如此,请容臣告老还乡。”

    “韦公这是为何?”

    “臣并非以此挟迫殿下,实在是无力辅佐朝政,恳请殿下应允。”

    韦见素的态度很坚决,确实不想再当这个宰相了。

    自古以来,天子有疾而太子监国的事情时有发生,但薛白的情形不同,始终带着些谋朝篡位的性质,在这样一个太子监国的情况下当宰相对名声不好,韦见素一开始就不太想干。

    这种情况下,薛白最应该做的就是孝敬好李琮、李隆基,让他们平安长寿,五年、十年,看谁记得现今的这些纷争?毕竟李隆基都承认薛白的身份了。

    现在横生枝节,灭佛导致地位动摇,再牵出一桩谋逆案来,就有种没完没了的感觉,这让韦见素十分失望。

    再加上他的弟弟韦伦牵扯到了这桩案子当中。

    元载在查韦伦,此事根本就瞒不过韦见素的眼睛。

    那么,只要他致仕,元载就放过韦伦。这是官场的规矩,不论韦伦是不是真的有罪,身为宰相的兄长都放弃权力了,威胁也就没有了,而元载斗倒一个宰相,也该满意了。

    所以说到底,韦见素认为元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挤走他,以进入宰相行列。他年纪大了又不如元载受薛白信任,加上为相的意愿不强,干脆弃官、保家族前程。

    “韦公何必如此?”

    薛白明白韦见素的想法,不可能现在放他离朝。

    天下官员不说九成,至少有七成的人对皇权都是持观望的态度,薛白如今能顺利掌权,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韦见素这些资历深厚的老臣在镇场面。

    另外,现在才刚开始收回寺产,主持此事的宰相就倒台了,事情必然要受到影响。

    薛白遂上前,双手扶着韦见素,道:“我们才刚刚开始革除积弊,韦公岂可受人离间,现在就离我而去?”

    “老夫只怕走得晚了,就要尸骨无存喽。”

    “韦公何出此言?”

    “殿下信任元载,元载又称我兄弟谋逆,如此大罪,我百口莫辩啊。”

    “韦公放心,我方才已叱责了元载。”

    薛白好言相劝,又承诺不会追查韦伦,并称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阻止他们收回寺产、中伤韦见素,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如此,好不容易才安抚住韦见素。

    送走了韦见素薛白又召见了李岘。

    李岘上来的第一句话也是“殿下可否停止灭佛?”

    “不。”

    李岘神色一肃,道:“臣此来,乃因担忧殿下受元载蛊惑而大兴冤狱。”

    “李公放心吧。”

    “臣听闻,元载亦是笃信佛教之人,今收回天下寺产无妨,何以攻讦排挤同僚?”李岘道:“此前元载尝与王缙论佛,言‘国家运祚灵长,乃因素积福业所致,福业冥冥中已定,虽时逢小乱,终不能为害’,转眼他便争权夺势而罗织罪名,不怕因果报应。”

    薛白不由想到以前确实在元载手腕上看到过一串佛珠,而这次召见那串佛珠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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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不是很明显吗?这有什么难看明白的?”

    这天傍晚,当薛白问起杜五郎的看法,杜五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看得很清楚啊,眼见为实。”

    “是吗?”薛白坐在宣政殿的门槛上问道。

    这里地势高,能望到远处的长安城,正被一片晚霞所包围,显得无比平静。

    “你就是在深宫中困得久了,简简单单的事也看不清楚了。”杜五郎道:“我去看过了那小和尚,就是个单纯无知的孩子,能是什么谋逆大案。你还不信我不成?”

    “信你。”

    “嘿,依我说,元载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那人野心勃勃的,为了当上宰相陷害韦见素,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他看似说王缙、杜鸿渐,不经意地引出一个不起眼的韦伦,正是构陷人的好手段。”

    “才开始做事就内斗。”杜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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