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有病

    第九十九章 有病 (第3/3页)

意,故来相决绝”。他凭什么就保证自己会心比金坚,会比司马相如更一心一意?毕竟他曾经本就打着要把严恬“掰过来”的算盘。

    秦主恩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严恬说完这些,一时没有开口。那日她第一次见到红袖,顿觉心如刀割,她便知道自己已不知不觉陷了进去。这个看起来散漫疏懒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竟不知何时化身为贼,悄悄偷走了自己的年少憧憬、春阁绮梦。那一刻她害怕了。

    十年后的严恬,还会是严恬吗?

    卓文君的故事她也自小知道,那是她极佩服的一个女人,无关文采,无关那些香艳的情事,而是真心推崇她的坚定和绝决。她并不要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立足于司马相如身后,而是想以一个“人”的身份并肩站在丈夫的身边。若不能,那便放手。无论是《两地书》还是《白头吟》,世人只津津乐道她驯夫有术。却有几人会明白她的挣扎与不甘?还有那份做“人”的痴心妄想!

    可严恬却是懂得,竟与这位千年前的古人成了知己。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如卓文君那般勇敢。她写不出《两地书》,写不出《白头吟》,也做不到在镜破梦碎时重新拾起,和着眼泪亲手粘好,再不计前嫌地拥入怀中。那需要极致的通透和无限的勇气。而她,并没有。

    她和秦主恩其实都是有病。一个虽为女子,却极力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挣扎,不愿淹没自我。另一个虽为男子,却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竟极珍视这个拼尽全力不淹没自我的姑娘。唉,这俩人原来都得了那不合时宜、不容于世的病!

    他二人也确实应该回去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小院儿一时静了下来。初夏的暖风如泣如诉,萦萦绕耳,似在轻声讲述一个古老又永恒的故事。痴男怨女,轮回千年,亘古不变……

    小珠匆匆跑来:“小姐,秦公子,那个红袖姑娘派人送来了两张请帖,说是今儿晚上要在芳满楼设宴谢恩。”

    新题未解,旧债追来。秦主恩心虚地偷偷瞄了眼面上平静无波的严恬,只觉得心虚胆怯,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