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迟来的审判(二十九,8K大章,前两天没更新是在卡文,很抱歉)
69.迟来的审判(二十九,8K大章,前两天没更新是在卡文,很抱歉) (第1/3页)
塞拉法克斯对于突击摩托并不陌生。
虽说他在军团时期其实不怎么经常与它打交道,但他毕竟是一名暗黑天使——各个军团所擅长的战术、战法乃至各自的特点,其原型都可从他们身上找到。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到那名战争铁匠带来的白疤会驾驶这样的一种摩托.
这真的是突击摩托或它的任何一个变种吗?塞拉法克斯不禁有些疑惑。
他眼前摆放着一台庞然大物,有着极其坚固与宽厚的正面装甲,和攻击摩托一样装有侧斗,以供第二名阿斯塔特乘坐,只是应当搭载其上的重型武器已被拆除,只剩下光秃秃的瞄准孔。
而且,它没有进行任何属于第五军团的涂装——硬要说的话,它那铁灰色的表面唯二拥有的涂装,便是暗沉的血迹和数不尽的伤痕。
弹孔、凹陷、刀痕、爆炸带来的焦黑,与强酸腐蚀留下的坑洼孔洞.
“你还得等一等。”
一名机械神甫说。她披着的红袍要比塞拉法克斯记忆中的那种颜色更为鲜艳一些,似乎曾被鲜血浸透。
三只巨大的轮毂立于她身侧,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彻底挡住。数根伺服臂自神甫的背后延伸而出,正在进行维修作业,速度并不能算快。
“我不记得我的耐心有这么差,神甫。”
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如此回答。他战士辫下的脸似乎在笑,嘴角勾起。但若是再看一看,便会发现那所谓的弯曲实则是一道不大的疤痕。
塞拉法克斯在脑海中试着将这抹借由钢铁与流血后天塑造得来的微笑抛去,便得到了一张相当冷酷的脸,每一个细节都经由战火淬炼而成,甚至有种异样的非人之感。
硬要说的话,他的脸就好像一张古代战面,由深谙人性脆弱的匠人手工打造,其目的只为了使敌人在面对它时感到恐惧
但他的语气却相当温和。
“任务的重要性和你的耐心之间没有什么必要的关联。”神甫如此回答。
一个机仆摇晃着从她背后走来,皮肤干枯,肌肉萎缩,仿佛一具死去多时的干尸。它呆板地举起双手,关节内里的齿轮嘎吱作响。神甫背后再次延伸出一条机械臂,立即拆开了机仆的手臂,开始检查内里结构。
塞拉法克斯起初并不关心这件事,直到他听见一阵闷哼声,犹如正在强忍疼痛。暗黑天使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看见那机仆竟然正张着嘴,喉咙内不断地发出嗬嗬气声。
立于一旁的白疤瞬间便注意到了他的扭头。
“很奇怪吧?”他用一种混杂着嘲笑和怜悯的独特语调问道,眼眸微眯。“我想,哪怕是一位暗黑天使,你过去应该也没见过任何一个像这样的机仆吧?”
“的确如此。”塞拉法克斯说。“这令我惊讶。”
“噢,那么我深表同情,兄弟。”白疤耸耸肩,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类似的怪事,你接下来还得看上成百上千件呢。”
他也不做解释这机仆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样结束了对话,径直走到了那台摩托旁边,开始检查它的引擎。神甫似乎默许了这件事,她此时正忙于检查那个奇怪的机仆。
塞拉法克斯走到她身侧,低头看了看机仆被拆开的手臂与零件,发现其上竟布满了半凝固的血浆,这显然绝非机仆自身所为——再者,它也不是任何一种战斗机仆,绝无机会染上此等程度的鲜血。
暗黑天使承认,他被这个小小的谜题暂时地扯住了思绪,而神甫却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没有去管任何一点不该出现的血垢,对它们完全视而不见,这与她的身份应当具备的求知欲完全相悖。
塞拉法克斯看着她背后的伺服臂一阵舞动,清理每一点血污,摆正机械结构,将拆出的零件和预留出的血肉接口一一对齐
而后,机仆那僵硬无神的眼睛竟猛地眨动了一次。
维修结束,它呆板地转过身,离去。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塞拉法克斯斟酌着语句,如此询问。
“一直。”
神甫扔出一个词,便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摩托的轮毂上。很快,问题便被逐一排查。凹陷被敲回,裂缝被焊死,至于遍布的划痕它们显然不在这位欧姆弥赛亚忠诚信徒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冷漠地无视了这些明显的小问题,背后伺服臂一个转动,便将轮毂们彻底提起,装上那辆巨型摩托,最后则是刚刚被另外两名机仆清理干净的轮胎。卡在缝隙间的血肉与碎骨都已被挖出,散落一地,冒着刺鼻的混沌臭味。
“解决了。”神甫转身,对那名等候依旧的白疤开口。“你们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了,愿欧姆弥赛亚保佑它的引擎永远轰鸣。”
后者似笑非笑地对她点点头,跳上摩托,咔哒一声扣上了头盔。他的动力甲和这辆庞然大物真可称得上是相得益彰,二者都遍体鳞伤。
塞拉法克斯沉思着坐上侧斗,又拔出他的枪,将其搭在了装甲挡板的正上方。随后,摩托的引擎猛然轰鸣。
它的声音不同于塞拉法克斯过去曾听过的任何一种摩托引擎,哪怕是正处于低功率运行,它那低沉的声浪也响得如同怪物的咆哮。
白疤却没管他,只是调转车头,一个加速便冲出了阵地。
这辆车的速度要远比寻常突击摩托快得多,虽说比不上喷气式那些悬浮摩托,但考虑到这辆车的体型,其引擎所使用的技术多半从未量产过
塞拉法克斯越想越觉得奇怪,诡异的是,引擎此时的声浪反倒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他正想询问原因,却听见白疤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内缓缓响起。
“你打算去皇宫,是吗?”
“是的。”
“它过去不是个好去处,现在就更不是了,我很好奇,你到底想去那儿做什么?”
“.你怎可这样形容皇宫,表亲?”
白疤扭过头来,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一向快言快语,直来直去。这是我的性格,也是我的病端。大汗曾预言我将死在这件事上,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承认,我总能直指事情的本质——所以,皇宫就是这样的存在,表亲。”
“承认吧。”白疤轻笑。“承认它从来就不是个好地方。”
“为什么?”
“因为帝皇当时下令建造它只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威权,并体现帝国这一新生政体的力量.皇宫里真正珍贵的东西是守卫它的人,是禁军,是掌印者,是帝皇,唯独皇宫本身不是。它不配,它的荣耀皆来源于人类。若是没了他们,它不过只是一堆破砖石。”
塞拉法克斯沉默数秒,开口说道:“还未请教你的姓名?”
“xun-nu,”白疤吐出两个拗口的音节,并加以补充。“你可以叫我迅怒——科尔钦语总是很难在哥特语里找到合适的对照,表亲。”
在说到表亲这个词语时,他似乎又笑了笑。
周遭景物飞逝,但总逃不过死寂的黑与残酷的红,此二者无处不在。摩托的引擎声逐渐变得超脱,从无声再度进化,成了一种尖锐的嗡鸣。
塞拉法克斯握紧他的枪,做好了应对颠簸的准备。他们就这样碾过无数尸骸,冲过禁区、失守的阵线与曾有旗帜屹立之地,最终停于一片废墟前方。
暗黑天使侧头凝望,没有看见半点光亮,黑暗在这片残檐断壁内肆意地蔓延、侵占。尽管如此,某种更为庞大的事物却在其后难以被阻挡地勾勒出了自己的线条
是城墙吗?塞拉法克斯问自己,然后立刻加以否决。他不觉得一场战争打到这种份上还会留下一片城墙。但是,那些线条却又如此清晰,使他忍不住皱紧双眉。
他跳下侧斗,钢靴落地,惊起一滩尘埃。
“情况更糟了一些。”迅怒熄火,轻声开口。“我上次来这里时,还能看见一些战斗的火光”
“你来过皇宫?”
迅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貌似是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塞拉法克斯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到底有多么愚蠢——白疤们出现在哪里都算正常,因此迅怒必然曾和他的兄弟们一起作为快速反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