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迟来的审判(十一,循环)

    38.迟来的审判(十一,循环) (第2/3页)

他将剑、枪与翼盔从其上取下,摆在自己面前,随后便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

    卢瑟严肃地站在他身后,那双本该因年老而丧失锐气的眼睛丝毫没有浑浊,依旧明亮,甚至亮得有些骇人。

    纵使这里一片安静祥和,他也完全没有放松警惕,仿佛黑暗的山林中真的有些东西在窥视。

    扎布瑞尔平心静气,在短短二十秒后,他便心无旁骛地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他的感知开始变得灵敏,虫鸣鸟叫,微风吹拂。种种事物尽数被他捕捉,却无一真正使他动容。

    在他心中,在他头脑的想象之中,这些事物都并不存在

    奥都鲁克堡垒的种种无比详实地浮现。

    被砍伐的森林,一捆捆绑好的木材,运输车来往不休。尘土飞扬,木屑旋转,落在工人们的肩膀上。

    不远处的堡垒城垛上站着巡逻的骑士,正用兼具怜悯与厌恶的目光打量着这些他们眼中的泥腿子农民。

    他们还不知道卡利班即将迎来何等剧变,曾几何时,战争是骑士的专利,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也是他们必须存在的一种理由。

    以上种种都将在帝国到来以后被彻底改变,此后一万年间,卡利班的辅助军以其极高的素质扬名银河。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是被鄙视的供养者,至于那些鄙视他们的人,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扎布瑞尔并不同情他们,他以身为秩序骑士团后人的身份而骄傲。

    和其他骑士团不同,秩序团从不在意高低贵贱,也决不认同那一套只有贵族才能成为骑士的想法——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拥有过人的品行与功绩,秩序团欢迎所有人。

    在他看来,这几个骑士能够站在奥都鲁克的城垛上简直是一种殊荣,如果不是帝皇要来到的话.

    等等——

    扎布瑞尔猛地睁开眼睛。

    他伸手拿起翼盔戴上,目镜缩放画面,正站在西边城垛上的几名骑士再度映入了眼帘。

    在这个时间,帝国与帝皇的传说早已从信使口中传遍了整个卡利班,所有人都知道了人类过去的辉煌与旧夜的恐怖。他们还未见过帝皇,但他们已经开始期待与他见面的那一刻。

    多数人都怀揣着热切,就算是那些理智到了极点的人也只是在怀疑中放慢了脚步.

    而这几位骑士不同,他们此时所拥有的表情不含半点善意。扎布瑞尔皱起眉,下令让分析系统阅读唇语,机械音随后传来,头盔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我们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这个所谓的帝国将从我们手中夺走卡利班,我们的传统和荣誉将不复存在。”

    “看看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森林正在消失,学徒们更愿意听阿斯塔特的命令而非他们原本的导师,现在就连那些农夫都可以成为战争的一份子了!”

    “我们要夺回卡利班。”

    “但莱昂会怎么做?他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让他去死吧,他本来就和那些自称为阿斯塔特的怪物是一种东西。”

    “或许我们应该尝试着拉拢卢瑟”

    扎布瑞尔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剑,分析功能还在将这些话语源源不断地送至他的耳边,但他已经不再想听下去了。

    沉重的愤怒正在压迫他理智的神经——如果有人问,扎布瑞尔会非常干脆地承认:是的,他现在怒不可遏。

    卢瑟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这件事曾真实的发生过,但不是在这个节点。”老爵士面无表情地说。“在我所熟知的历史中,他们在帝皇到来的前两周才开始密谋。”

    “奥都鲁克的集结大厅下有一个单独的密室,这些人会在深夜时分进入其中,商讨阴谋。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在正面战场上,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帝国相匹敌。因此,如果他们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不择手段.”

    “他们做了什么?”扎布瑞尔问,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调满怀仇恨。

    卢瑟低下头,放开手。

    “他们想要刺杀帝皇。”他轻轻地说。“这件事最后被年轻的扎哈瑞尔所阻止,而在这里他们的商讨提前了,因此决策也提前了。”

    “现在,他们打算在帝皇到来以前就催生叛乱。看见城墙下的那些工人了吗?他们将成为第一批牺牲品。”

    “两天以后,一辆失控的爬行者将碾压数十个工人,并摧毁奥都鲁克的一部分城墙。他们会趁机抓住机会,将事态扩大——很愚蠢的计划,但这件事并未发生在我们的历史上。我想,你大概知道是谁在推动此事进行。”

    扎布瑞尔无比迅速地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扎哈瑞尔到底是谁,虽说此人的名字与他很是相似,但他现在只关心应当如何阻止此事。

    “我们要怎么做,爵士?”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卢瑟说。“我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话音未落,忽然之间,堡垒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像是盖上了一层光做的布。无论扎布瑞尔怎样去看,也看不见真切。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天光乍暗,星夜与黑暗一同降临到了他们头顶,然后又是白昼

    这一切都发生的并不算快,但就是令人难以思考去其中含义,哪怕扎布瑞尔已经竭尽全力地试图理解,他的头脑此刻也依旧呆滞地像是块木头。

    扎布瑞尔遥望那城垛,却再没看见那几个叛徒。原本在城墙下方运行的机械此刻也深入山林之中,无一靠近。那个官员倒是仍然坐在原地,挥舞着手里的数据板,向着来做工的人们讲述规章制度。

    他四处扫视,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却再也没有看见任何值得注意的事,仅有一片秩序井然。似乎,就像是老爵士所说的那样,他已经将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

    扎布瑞尔惊愕无比地转过头,看向卢瑟,但他没有再看见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卢瑟消失了,留在原地的仅有一扇闪动着金光的门扉,一个带翼剑徽记,以及一封枯黄色的信函。火漆顽固地停留在信封中央,一只天鹰于其中振翅欲飞。

    暗黑天使弯腰捡起徽记与信函,但没有立即打开。他回到自己冥想之处,重整武装,检查动力甲与武器本身,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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