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陛下,臣做了一个鸟

    第七百八十三章 陛下,臣做了一个鸟 (第2/3页)

说生产关系建立的时候,朘剥和被朘剥的对立关系建立,统治和被统治者关系建立。

    令人绝望的就在这里,只要还有私有制,朘剥就会建立;就一定有阶级;只要有阶级,就一定会有压迫;只要有压迫,就一定会有反抗。

    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阶级与阶级之间的矛盾,就成为了必然。

    所以,一切的阶级矛盾、斗争,最终都会演化成为政治矛盾和斗争,表现为政治中激烈的权力较量。

    君臣、文武、内臣外臣、乡贤缙绅与穷民苦力、催科和武装抗税、奴役和操戈索契等等诸多矛盾冲突,其外在表现是多种多样的,但其根本还是各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

    各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愈演愈烈的冲突,最终会毁灭彼此,国朝、君王的义务,就是以凌驾于所有阶级之上的权力,去调节各阶级之间的矛盾,这是国朝的职能,如果无法完成调节,国朝失能则必亡。

    “君,天也,天次之序,比附伦常,人主当使人臣,和而不同,争而不破,何如?唯器也。”刘吉喃喃自语的说道。

    皇帝是大明唯一的一片天,所有的秩序都依附于皇帝而存在,人主要做到,让天下人有不同意见,但不要撕破脸,说得好听,但要怎么才能做到呢?

    唯器也。

    皇帝对这三个字,进行了全面的注解。

    作为统治阶级,要在经济活动中,占据主导地位,只有如此,才能形成权威统治,如果无法在经济中占据主导地位,那么就一定会失去统治阶级的政治站位。

    奴隶主阶级失去了主要地位,世家高门走上了历史舞台;

    等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土地到了乡贤缙绅手中时,依托于乡贤缙绅的科举取士开始锋芒毕露;

    小农经济开始瓦解时,工坊主、新兴资产阶级开始取而代之。

    这片土地上的统治阶级一直在变,统治阶级之所以能统治,调节其他阶级的矛盾,是经济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刘吉看完了这四页,挠了挠头,放下暂时先不看了。

    张居正说的非常的含蓄,需要认真理解,颇有读书人的风范,写的道理需要对政治的逻辑有基本的认知,大约就是那种‘懂的都懂,不懂也懒得解释’的风范,讲道理也是遮遮掩掩。

    陛下就不一样了,陛下的注解总是俗文俗字,生怕人看不懂,非要解释的清清楚楚。

    在刘吉研究皇帝陛下的注解时,提刑指挥使陈末,正在带领着二十多个骑兵,奔驰在草原之上。

    已经是晚春,但草原上的风依旧冷冽,草原上的草带着露珠,折射着清晨的朝阳,马蹄声阵阵,铁蹄踩碎了露珠,将刚刚吐出新芽的青草踩进了泥土之中。

    陈末带着缇骑在追捕一名案犯,这是神田真一的同谋,神田真一搞出那本《天下兴亡论》有内鬼配合,而陈末要抓的人,就是关键人犯。

    这个人犯出现在了宣府张家口堡,打算经此处前往归化城,在宣府时,旅店的店家,认出了案犯。

    人犯带着五名随从,在发现异常后立刻逃窜,张家口堡反应稍微慢了点,被人给跑了。

    矛盾、公私、生产、阶级、分配、斗争这些,陈末根本不理解,也懒得理解,他就一个办案的缇骑,他觉得自己不需要理解那些,他就知道两个字,忠诚!

    敢和倭寇搅合到一起试图颠覆陛下的统治,陈末就不可能放过这些逆贼!要不然他陈末就对不起一年近三百银的俸禄,以及子嗣讲武学堂等等待遇。

    陈末看了看缇骑,心情颇为平和,这些胆大包天的逆贼,根本跑不了。

    缇骑人均三匹马,而逆贼一人只有一匹马,即便是逆贼的马,是上等的后山马,耐力极强,但跑了一百二十里后,一匹马喘着粗气,马失前蹄,马背上的逆贼摔在了地上,被缇骑抓捕。

    很快,逆贼的马都开始失力,这些贼人连匕首都掏出来,扎在了马背上,但马匹还是接二连三的倒下。

    “以多欺少,这不公平!”典型的草原大汉,甚至连发型都是三搭头,就是头顶两边剃光,直到鬓角,前额留一绺头发,被绑着的大汉,依旧满脸的不服气。

    输的太憋屈了,缇骑全靠着马多,根本没有骑术。

    陈末一只手扛着骑铳,一只手拉着缰绳,让马匹慢行,平静的说道:“我是陈末。”

    “天鹰海东青?”大汉面色立刻就变了。

    陈末这个名字在大明并不响亮,左右不过是个五年份的墩台远侯罢了,但是在草原上,赫赫有名,人称天鹰海东青,有起错的名字,绝没有叫错的外号。

    当年有一个两百人的马匪追杀陈末,陈末杀了十二个,逃出生天,后来陈末引官军,灭了这个马匪山寨。

    马匪最麻烦的地方,就是摸清楚他们迁徙和驻扎的地方,只要找到,就能剿灭。

    陈末抬了抬头,两只手端枪,扣动了扳机,燧石在火镰上摩擦出了火星,点燃了火门里的火药,引火药迅速燃烧,发射药在枪膛内猛烈爆燃,铅子打着旋,呼啸而出,射向了天空,射中了在天空盘旋的秃鹫。

    “久疏战阵,有些手生了。”陈末清理着骑铳,对着大汉笑着说道:“你老实交代,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大汉本来还琢磨着抢匹马,继续逃跑,现在他放弃了,当年陈末的箭就准的厉害,现在这火铳玩的也这么好,跑是跑不掉的,只能老实交代,防止被一枪毙了。

    陈末带着大汉回到了宣府,乘坐火车过居庸关,用了一天的时间,抵达了大明京师西直门车站,将案犯押入了北镇抚司天牢之中。

    “也就是说草原上依旧有抱着重塑大元荣光的死硬之徒,抗拒王化,才和神田真一同流合污?”朱翊钧眉头紧蹙的说道:“朕怎么感觉这中间,还缺少一个关键人物,居中联系。”

    “倭寇和北虏,搅合在一起,没人居中介绍,他们怎么可能相识。”

    “陛下圣明。”陈末俯首说道:“陛下南巡到天津,河间章氏子杀父,而后查出了走私阿片之事,根据神田真一的交代,河间章氏和倭寇一直有来往,被斩首的章平山,有一外室子,名叫章听轩,居中联系。”

    “已经逮捕入了天牢。”

    “哦,杀父之仇。”朱翊钧理解了,他南巡路过天津,把人家河间章氏满门给端了,把人亲爹杀了,把赚大钱的阿片买卖破坏了,这不在案的外室子,愤恨报仇,也算是情理之中。

    “一并送解刳院吧,他要不跟倭寇搅合在一起,朕还给他个体面。”

    报仇就刺杀,朱翊钧还认他是条汉子,和倭寇搞到一起,那就只能送到解刳院为医学做贡献了。

    “陈末,皇叔让朕去看看他的新玩具,走一起去凑凑热闹,朕还有话要问你。”朱翊钧站起来,皇叔朱载堉捣鼓出来一个好玩的东西,已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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